都都的心里話

郭文杰

都都今年8歲，自從爸媽離婚的那一刻起，都都就像一個被他人推來堵去的皮球，誰都嫌累贅，誰都嫌麻煩。

阿婆是都都鄰居家的奶奶，看著孤苦的都都可憐，就不顧白個年老體衰，硬是領著都都進了白家的門。別看都都小，也懂事，啥都聽阿婆的，在孩子幼小的心里，阿婆就是自己的奶奶，親奶奶。

阿婆說今天有重要的客人要來，叫都都早早起來劈柴燒水，洗洗臉。奶奶笨手笨腳地宰殺了一只雞，燉在鍋里熬湯。

晌午時分，一個中年男子進了都都的家，他一臉春風，帶著溫暖的關愛，不時地掐掐都都的嫩臉蛋，摸摸都都的小腦袋。就在他的身后，一堆慰問品，放在了都都的小屋里。

阿婆的心里像著了火一樣著急，人家來慰問咱，起碼有點禮數說聲謝謝，哪知道都都就是不說，始終都未開口。

吃飯的時候，都都只顧著自己吃，孩子那不合禮數的吃飯聲，像如雪的白紙潑了墨水，讓在座的每一個人坐立不安。

奶奶不好意思，起身悄悄地和都都說了幾句，都都吃飯的吧唧聲立馬消失在空氣中。

夜里，睡不著的阿婆問都都：“人家慰問咱，你咋不說個謝謝？”

過了一會，都都才開口：“奶奶……我想爸爸和媽媽……不要慰問品。”

阿婆還想說點什么，可是她發現自己的嘴被黑夜堵死了，那快瞎的眼睛里流出了兩行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