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軍
隨著“雙一流”建設的不斷推進,國內許多一流大學均有通識教育的相關改革,取得了不少成果。但目前大學教育更多仍然是一種專業教育,關于通識教育改革理念創新和發展模式不是本文重點探討的內容,本文只是以《中外關系史》課程為例,結合教學過程中的相關思考,就中外關系史相關論著以及其本身與愛國主義教育的關系進行探討,中外關系史可以作為一門通識教育的核心課程來開設。
(一)通識教育。現代意義上的通識教育產生于19世紀初期的歐美,主要是為應對當時高等教育過于專門化而產生的一種教育理念。最早由美國學者帕卡德提出,后經由諸多學者發展逐漸成熟。不少學者試圖對通識教育概念進行界定,但至今也沒有出現一種被大家所認可的統一概念。如果對其進行詞源學考察的話,通識教育最為重要的含義是教育對象的廣泛性與教育內容的均衡性、教育目的的解放性合稱為通識教育的三重意蘊[1]。從1994年至今,中國的通識教育經歷了政府主導和高校探索兩個階段,其中,高校通識教育的探索受到了世界通識教育的影響,如清華大學推出的八大核心課程計劃就受哈佛大學課程體系的影響,其中“中國與世界”是核心課程的計劃之一。盡管通識教育是應對高等教育過于專門化以及知識的碎片化而提出,但有人對于專業教育和通識教育的關系有著不同的看法,大多數學者認為二者都應受到重視[1]。所以,中外關系史不只可以作為歷史學專業學生的一門課程,也可是作為一門公共課廣泛推行。
(二)中外關系史的相關論著與教材修訂。通識教育極其強調理性思維,當今世界與以往時代相比,是一個科技高度發展的時代,而理性的發展決定了科技的發達,決定了博弈中的地位,理性強大的民族,將在21世紀的利益博弈中占據優勢地位。在今天,由于職業化、技術官僚和學科分工的強大壓力,知識分子的作用大大地被削弱,被抹殺[2]。一個專家只能具有一方面的知識,不僅不能超出技術專業范圍的問題,甚至對他的專業本身也沒有能力進行思考。所以,莫蘭在復雜性原則中強調跨學科研究。隨著學科專業化的發展,國際關系在大學當作一個專門的專業來設立,但這也造成了其與歷史學、哲學、政治學、社會學、人類學、倫理學等學科的分離,更別談與自然科學的巨大鴻溝,當然,知識的分割和隔離是整個科學發展的現狀,并不是只存在于某一學科領域。中外關系史對從古至今的中國與世界各個國家和地區的關系進行綜合研究,當然交往對象隨著歷史發展進程不斷擴展。涉及到中國史、世界史、國際關系史、世界史、經濟史、文化史、政治史、思想史、民俗史、科技史等學科[3]。正是因為所涉及的內容極其龐雜,如何真正將中外關系史轉化成通識課程尚需更多的研究,甚至目前還沒有出現一本貫通古今的中外關系史專著,以中國歷史發展進程為線,對不同時期的相關著作進行簡單梳理,希望引起學者對這一現象的關注,推動中外關系史學科的更好發展。
1.古代中外關系史的相關論著。古代中外關系史比較有代表性的著作是蘆葦的《中外關系史》。該書主要闡述夏商時期至1840年之前與東西方各國政治、經濟和文化交流,主要論述方式以王朝更替為線索,認為中亞和東南亞地區是古代中外關系史的核心地區;交往方式主要包括官方和民間交流兩種;交流過程以和平交流為主,但也發生過戰爭,且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東西方的交流;交流途徑主要有陸路絲綢之路和海路絲綢之路,陸海交通也經歷了興衰變遷[4]。張維華主編的《中國古代對外關系史》從世界歷史發展的視角來審視古代中外關系的發展,對陸海絲綢之路的發展也有研究[5]。陳尚勝的《中國傳統對外關系研究》以自己的八篇論文為基礎進行了專門史的學科架構,對朝貢體系影響之下的古代中外關系進行研究,側重對封建王朝的對外政策和交往模式的研究[6]。
2.鴉片戰爭以后中外關系的相關著作。《中國近代對外關系史資料選輯(1840-1949)》1840年以后中國對外關系發展以及重要時間為線索,輯錄了對重要關系產生重要影響的檔案、文件、宣言等資料,內容相當豐富[7]。唐培吉的《中國近代對外關系史》[8]被看做是張維華主編的《中國古代對外關系史》的續集,有學者認為二者可以配合成為一部完整的中外關系史。
中外關系史要成為高校教學中的核心課程,還面臨著諸多挑戰。第一,目前尚未出現系統完整的教材。即便張維華主編的《中國古代對外關系史》與唐培吉的《中國近代對外關系史》二書合起來可以看作是一部完整的中外關系史,但研究的內容只是截至20世紀90年代。對鴉片戰爭至辛亥革命時期的中外關系、民國時期的中外關系、新中國的中外關系均有學者進行研究,但內容過于龐雜,不適合作為本科教學教材來使用。第二,中外關系史本身是一門綜合性的學科,涉及的相關學科極多,如果作為通識課程,首先面臨的問題是在教學過程中如何應對復雜的內容并準確把握難易程度的問題。所以,在具體的教學過程中,我們要認識到通識教育重視理性思維方式的訓練而非只是知識擴展。第三,在具體的教學實踐中,無論是中外關系史作為專業課程,還是通識課程,應該平等對待,當然在具體授課過程中理性思維方式的訓練要貫徹始終。
現代科學技術是在擺脫了價值判斷的條件下發展起來的,由于現代科學技術的發展,國際關系中道德意識逐漸“淪喪”,盡管道德在利益面前顯得蒼白無力,但民族國家的“利益”、科技的發展不受道德觀念的限制,只會將世界引向毀滅。史學研究本身與國家命運聯系是密切相關的,所以歷史教育便是愛國主義教育,通過對中外關系史的學習和研究,可以了解中國在世界歷史發展進程中作出的偉大貢獻,更加要對中外交流進行反思,警惕有可能對中國崛起造成影響的因素。朱杰勤先生也曾指出,加強愛國主義教育和民族自尊心,是中外關系史最為重要的任務[3]。
當前的全球化運動主要著眼于經濟的全球化,而對人類的現實是由政治、經濟、文化、人口、民族、宗教等許多方面組成重視不夠,它們相互制約。西方的唯經濟——技術發展的模式在推動世界融合的同時又造成了許多地區之間不可調和的對立和沖突,使人類陷入困境,因此應該爭取一種全方位地考慮人類整體利益的全球化[9]。經濟技術的發展促進世界一體化的同時導致了諸多不可調和的對立和沖突,但利益是人類社會發展發展的重要源動力之一,不可能回避,所以人類社會的發展需要道德體系的約束。在新的時代背景之下,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總結了過去五年中國外交工作和歷史性變革,明確了新時代中國外交要推動構建新型國際關系和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任務。其實,無論是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還是中國傳統文化的創造性發展以及創造性轉化,亦或一帶一路建設,對于當代大學生而言,有必要對歷史上中國與世界各國的交往和關系進行了解和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