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艷華



【摘要】? 文章通過對國內高管薪酬與企業績效的實證研究文獻進行異質性檢驗,發現現有文獻有關高管薪酬對企業績效影響的研究結論存在中度異質性,進而采用Meta回歸技術對導致各文獻結論不一致的原因進行分析,研究發現異質來源于經驗研究模型中遺漏了資產負債率、股權集中度等控制變量,通過對樣本規模進行亞組分析,結果表明在樣本規模不足1 060時,樣本規模的大小也會對經驗結果造成影響。
【關鍵詞】? 高管薪酬;企業績效;Meta回歸;亞組分析
【中圖分類號】? F275?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2-5812(2019)01-0068-03
[1]?? 一、引言
高管薪酬與企業績效提升的關系是近年來研究的熱點話題,也是一個引人注目的爭議問題。雖然最優契約理論認為高管薪酬激勵對企業績效無疑有著積極影響,但大量實證研究卻沒有形成一致的結論。通過對以往文獻進行梳理,發現高管薪酬與企業業績的影響關系主要存在以下三種結果:正相關、負相關、不相關,以及存在薪酬粘性等(杜興強、王麗華,2007;方軍雄,2009;辛清泉、譚偉強,2009;等等),研究結論千差萬別并相互矛盾。在此情況下,傳統的定性文獻綜述無法對造成結論不一致的原因進行深入剖析,具有明顯的局限性。采用Meta分析能夠合并已有的實證研究結果,運用數量方法對大量實證研究進行科學分析,克服定性分析方法的不足,使研究更加客觀嚴謹。
本文通過對國內271篇相關領域的文獻進行篩選整理,使用Meta回歸方法,探討了經驗研究在變量選取以及樣本規模等方面的差異是否會對高管薪酬-企業業績的關系造成影響,同時對樣本規模進行了亞組分析。
二、異質性因素與研究假設
導致差異的因素非常多,從理論上說必須盡可能全面地囊括所有變量,但是過多的變量可能導致異質性檢驗的假陽性。同時,目前很多研究者對控制變量的使用并沒有投入太多關注,控制變量的選取比較盲目,結果可能導致錯誤的統計推斷和研究結論(張涵、康飛,2014),因此本文重點從是否遺漏重要控制變量以及樣本規模的大小方面對異質性來源進行研究。
米妍、謝瑞峰等(2017)研究發現企業績效與公司資產負債率呈負相關關系,高管薪酬也受資產負債率的影響(陳丹、曹偉豪,2018)。在本研究中,共選取20組數據,其中15組數據引用了資產負債率這一控制變量,另外5組數據并未將資產負債率作為控制變量納入模型中。彭俞超(2014)提到,在Meta分析中,如果實證研究遺漏了控制變量或者是自變量,都可能造成實證研究結果的不一致,因此在Meta回歸分析中,應該就此情況設置相應的啞變量,分析相應的控制變量的納入與否對估計結果的影響。據此,本文提出:
假設1:高管薪酬與企業績效的研究結論差異源于模型中是否納入控制變量資產負債率。
股權集中度作為公司治理的重要組成部分,對企業績效也會產生一定的影響,對股權集中度與公司業績關系的認識,主要從“利益協同假說”和“壕溝防御假說”兩個角度進行探究。張紅軍(2000)、毛劍峰(2014)等研究發現股權集中度與企業績效正相關,支持了“利益協同假說”。吳斌等(2011)、徐鳳菊等(2018)認為股權越集中,對企業績效越不利,贊同“壕溝防御假說”。而陳德萍等(2011)、邵立敏(2015)等學者認為股權集中度與企業績效之間存在“U”型關系,因此股權集中度也是影響研究結論的重要因素。據此,本文提出:
假設2:高管薪酬與企業績效的研究結論差異源于模型中是否納入控制變量股權集中度。
為了激勵高管更好地工作,委托人往往會授予高管人員一定的股份,從而把高管利益與企業利益捆綁在一起。但是曹曉麗(2014)研究發現,高管持股比例與企業績效呈現負相關關系。高管的持股比例有一定的限制,當持股比例一定時,高管會努力地提升企業業績,提高股價,以獲得較大的回報。但高管持股比例過高時,為了獲得超額回報,高管有可能操縱盈余,從而對企業的長期業績造成不利影響。基于此,本文提出:
假設3:高管薪酬與企業績效的研究結論差異源于模型中是否納入控制變量高管持股比例。
每個模型中的樣本容量并不一致,數據規模更是大相徑庭。本文選取的文獻中,樣本數據規模最大的是4 588個,最小的是19個,跨度非常大。在統計檢驗中,顯著性水平與樣本的大小密切相關,且過小的樣本規模更傾向于增加第二類錯誤發生的幾率。據此,本文提出:
假設4:高管薪酬與企業績效的研究結論差異源于研究的樣本規模。
三、Meta模型與變量設置
(一)文獻篩選與整理。為避免不同國情對研究結論造成的影響,本文僅選取國內文獻進行研究,利用中國知網數據庫,以“高管薪酬”“企業績效”“實證研究”為主題進行搜索,檢索到271篇主題相關文獻。對文獻進行如下篩選:(1)文獻類型必須是產生定量結果的實證研究,因此剔除理論研究、綜述性等文獻。(2)研究的問題必須是高管薪酬對企業績效的影響,剔除將高管薪酬作為因變量,企業績效作為自變量的文獻,以及僅研究單一方面的文獻。(3)本研究需要使用模型的標準誤和t值,因此剔除沒有該數據的文獻。經過層層篩選之后,共有30組數據符合本文的要求。
在搜索的文獻中,大部分文獻采用財務報表中前三名高管的薪酬作為自變量,本文在篩選文獻時,全部按照此指標進行篩選,由此篩選出的文獻所采用的企業業績指標不同,本文就此進行了簡單分類。文獻匯總情況如表1所示,可以得出:
1.在企業績效的指標選取上,較多的模型采用了凈資產收益率(ROE)。如表1所示,采用總資產收益率(ROA)的文獻共有7個,采用凈資產收益率(ROE)的共有20個,采用每股收益率(EPS)的共有2個。蔣濤等(2014)指出,采用不同會計指標衡量企業業績會得出不同的研究結論,因此為了更精確地衡量控制變量遺漏對文獻結論的影響,本文將企業績效指標固定,依照多數學者的觀點,將凈資產收益率(ROE)作為衡量企業績效的指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