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電影電視學院播音主持系
朗讀是具有思想個性與知識情感的,它也是人類意識與經歷的結合體。我國播音主持藝術理論學術界泰斗張頌教授在他的《朗誦美學》中就曾經談到“朗讀是一種創造,是對文字語言的改造,它應該有它自己的美學價值。”我在處理文字材料時就謹記這一句話,在改造文字語言,實施二次創作的過程中也希望將朗讀藝術中的其它藝術元素主觀展示出來,讓人們指導不僅僅是語言,像手勢、表情這樣的副語言也同樣具有它們各自的美學價值。正是通過它們,我才能構建朗讀文本的“情景再現”,才能做到自如穿梭于真實與虛構之間。
在朗讀中實現“情景再現”真的很難,它需要朗讀者做好萬全準備。我在朗讀過程中會思考如何理清自身頭緒,為文字材料特意標注各種情感遞進節點,首先處理好文字材料。然后再通過反復的朗讀形成記憶,即在腦海中形成一系列活動的畫面,分清楚哪些文字段落需要細致刻畫,哪些可以一筆帶過,哪些是渲染烘托感情的爆發點,哪些是起承轉合的過渡點。這些我都會在朗讀前做到心中有數,以清晰的思路和正確的節奏展開朗讀。
其次,我希望設身處地的思考。思考的不僅僅包括了文字材料中所描述的故事,還要細致到其中的每個人物和每個場景,一言以蔽之,我希望將自己也帶入到文字世界中,成為其中一份子,設身處地的思考與表達。例如在《念奴嬌·赤壁懷古》的朗讀中,我就想象自己正站在赤壁的古戰場上,站在歷史的豐碑前。“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這一句要做到娓娓道來,眼神與手勢從左到右依次掠過,給人一種展開歷史畫卷、通覽歷史世界的感覺;“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世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此句突然轉變節奏,加快語速,表情與手勢均定格于一點,并在“千堆雪”一處上揚語調,代表歷史穿梭于此,三國時期并非我國歷史長河中的正史,但它卻更加精彩,展現了60年間多少英雄豪杰、多少歷史故事。所以說在《念奴嬌·赤壁懷古》中,朗讀者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感與節奏,要做到語言、手勢與表情的同步化,整體要表現得更加大氣和神情自若,體現出瀟灑豪邁的一面,不但將自己,也將讀者代入到三國波瀾壯闊的歷史當中。
再次,我希望在朗讀中真正能做到觸景生情,這也是朗讀中是否能夠實現觸景生情的核心。在我看來朗讀中觸景生情就是在二次創作,我將看到的“景”轉化為“情”,再將“情”注入到文字中,這就完成了我的創作過程。記得在《朗讀者》這檔節目中,許淵沖先生就在節目中朗讀了林徽因的詩歌《別丟掉》。在表演中,許淵沖先生真正傾注了感情,他淚眼婆娑,想起了這首曾經被他翻譯過的詩,想起了當年自己表白過的年輕姑娘,現如今時過境遷,自己已經年華老去,姑娘已經遠在大洋彼岸,情到深處,這位朗讀者不但將詩歌中的表面主體內容展現給觀眾,更將自己的一段青春往事講述給在場的每個人,這樣的觸景生情真的是有血有肉,令人感慨萬千的。所以說有故事、有閱歷的人更能將這種朗讀藝術中的情景再現表現得透徹心緋,在語言、表情與肢體的共同輔助下,一段二次創作就這樣走入每個人的心中[1]。
我認為,要在朗讀過程中合理權衡真實與虛構,所謂真就是真實存在的客觀事實,我們在真實的朗讀過程中表現真情實感,這就是真實的,它可將觀眾代入到真實的文章故事世界中,甚至讓人感覺這故事是真實而并非是虛構的。在朗讀過程中,我通過對真實時空氛圍的把控與藝術形象的塑造來表現真實,同時通過情節矛盾與沖突構建帶動真實情感,給人的就是一種真聽、真看與真感受。當然,朗讀之外,我的手勢與表情也在傳遞著一種真實,任何情感都要溢于言表,無論是展示文章中不同的人物角色亦或是故事背景,所以在朗讀時要通過真實表達來重構文章的廣度與深度,決定朗讀的成功與失敗,決定朗讀藝術神韻的最終美學價值,這很重要。
虛構是辯證化的真實,它跨越了時間與空間的維度。在虛構的世界中,我們可以變得更加自由,無論是表達的自由還是創作的自由,所有的語言、手勢與表情都是自由的,這樣的表現可實現對作品的豐滿,令朗讀藝術轉變為一種藝術品。在虛構的朗讀世界中,我用真實的語言表述故事與人物,用真實的手勢與表情掌控情感主線,將聲音、語調與停連等處理技巧全部融入到朗讀文本中,所創造的就是具有真實感情的虛構世界[2]。
張頌教授曾經說過“朗讀必須以事醒人、以情感人、以理服人、以美愉人”所以說朗讀應該是優美且豐富的藝術表現形式,它能夠通過人的語言、肢體與表情自由穿梭于真實與虛構之間,體現更深邃的藝術之美,這是值得我們去經久推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