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好年”尋美味

楊忠明

舊聞、食事作家，?上海作家協會會員，海派雕刻多面巧手。

年前的一個早晨，筆者又到江蘇海門的“好年農莊”踏雪問菜尋美味，看一看農莊為上海朋友們過年準備了什么好吃的……這里，農閑不閑，?農忙更忙;雞鳴羊咩老鴨搖，魚游狗吠鳥鵲叫;藕塘里殘荷影影，農舍外炊煙漫漫。雪霽后的田野里人們勞作正忙。

江經理介紹說，冬季的農莊要做的農活太多，?大棚里種植著怕凍的杭白菜、蓬蒿、生菜、豌豆、青椒、黃芽菜、水果蘿卜等。露天種著抗寒的大青菜、小青菜、菠菜、薺菜、白蘿卜、小葉芹菜、青蒜、胡蘿卜、卷心菜等，需要照料、采收。一眼望去，?菜畦整整齊齊，青菜碧綠綠，蘿卜白胖胖，卷心菜葉裹緊緊，一陣寒風吹來，最后幾片干枯了的烏桕樹的紅葉搖曳墜落。幾位農民在挖紅薯，那帶著濕泥的紅薯色潤朱紅，可以入畫，冬天里用來煮一碗桂花紅薯湯，一定很甜美。清晨農莊采收好帶著露水的各式蔬菜，馬上打包裝箱，當天就快遞給上海眾多用戶。

走在鄉間小路上，空氣清潤，幾株臘梅開放，?花朵黃得透明，隱隱含香。一樹鐵骨紅梅，枝條上密密麻麻細小的花蕾向我們傳遞著來年春天的消息……新時代，年年是好年。

踏進干干凈凈的豬欄，黑毛“帥哥們”個個眉清目秀。這些豬是江蘇特產，名曰“二花臉”，頭大額寬，額部皺褶多且深，耳特大，軟而下垂，形似大蒲扇，全身皮毛青黑色。它們低頭嚼著白菜、紅薯，吃得真香，架子挺大，見了客人也不抬頭打聲招呼。

現在上海有些老吃客到處搜尋好吃的紅燒肉，一盆紅潤光澤、一拍桌子能夠應聲顫動起舞、膘厚皮糯的紅燒肉上桌，幾分鐘就被掃光。今年元旦，筆者用“好年農莊”的“二花臉”黑毛豬的硬肋五花肉燒了一碗老上海外婆家的紅燒肉，肉切方塊，放蔥、姜、料酒等，大火燒開，小火燜煮，?加糖收汁;出鍋的紅燒肉，肉色紅潤，皮若琥珀，?膘帶透明，真的是好食材，燒出的紅燒肉味道就是不一樣，端上桌，肉香滿屋，嘗一塊，鮮潤肥腴。

朋友劉先生從網上買了海門“好年農莊”的雞、豬肉、鴨、蔬菜等，舉辦家宴，大家吃吃談談很開心，?突然有位客人猛地一拍飯桌，把碗碟都震得呯砰響，?大家被他嚇一跳。這位仁兄說：“奇怪，我在飯店里吃的紅燒肉為什么一點香味也沒有？ 這豬肉既香又鮮，是小時候吃的老味道，蘿卜帶有特殊苦味，?好吃，你家的菜哪里弄來的，可以告訴我嗎？”劉先生笑著說：“這是在海門好年農莊的微店里買的，?雞、鴨、魚、肉、青菜、蘿卜、芋艿、羊肉、紅薯、五谷雜糧，雖然賣相難看，蟲跡斑斑（不打農藥），?但是樣樣好吃。我家一年四季食材全由他們農莊快遞上門，雖然價格貴些，但是吃得安全，吃得健康，?吃得放心……”

有人說海門“好年農莊”微店里賣的豬肉、蔬菜、咸肉、雞、鴨等價格偏貴。上海有句老話：“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

“好年農莊”的莊主張妙霖說：“農莊養殖成本巨大，一頭豬養了一年多，要吃掉多少玉米、麥麩、蔬菜？宰殺后酮體重70 千克，去肥膘、板油等33 千克，余下37 千克豬肉。如果賣便宜了，要虧本，農場無法維持，只有關門大吉了。有一個好消息，2019 年北京人民也將品嘗到我們農莊的豬肉啦！”

過年前夕，“好年農莊”又推出“二花臉”黑毛豬醬香鹵菜，有鹵豬舌、醬香蹄髈及順風、豬蹄、豬肚、豬腸等系列下酒熟菜，這是農莊用自產豬肉請海門當地大廚以農家傳統方法秘制，色、香、味、形俱佳。筆者買了幾樣回家品嘗，豬舌入味，?鮮香有嚼勁;順風軟骨爽脆味醇;豬尾皮厚鮮糯膠質濃;豬肚切片夾層味不同……還有用傳統方法制作的八寶飯、咸肉、香腸、肉包、餛飩、熟豬油，?每樣都是滬人喜歡的老味道。

張妙霖說：“現在辦實體經濟真不容易，轉包來的6 萬多平方米土地要經營好，得大動腦筋。好年農莊以傳統方式種植、養殖，也參考了英國農場的先進經驗，不使用農藥、化肥、植物生長調節劑、飼料添加劑等催長手段，遵循自然慢生長的原則。豬舍密度低，有利于預防豬瘟。養殖產生的糞便、廢料經過發酵施入蔬菜田里。蔬菜、野草、秸稈等是羊、雞、鴨、鵝、魚的絕好飼料，產出的肉氨基酸含量高，更鮮美。冬天河溝里挖掘出來的淤泥也是良好的肥料。把品質優良的‘好年特供農產品投入市場，讓朋友們一年四季都吃到新鮮、安全、營養的美食是我最開心的事。”

“好年農莊”的自然農法使周邊環境大為改觀，野生小動物紛紛“越境”來此“避難”。隆冬的半夜，常會聽到雞、鴨的慘叫聲，這是黃鼠狼來偷吃。農莊里“訪客”還有野雞、野鴨、蛇、野鴿、野兔等。春天夜里下暴雨，靠近河邊的水溝里鯽魚成群，運氣好的話，你還能撿到一只野生大甲魚呢！深秋，飛來幾只灰天鵝，悠哉悠哉地在河塘里覓食，天鵝是最有靈性的祥禽，它也知道“好年農莊” 里藏有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