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分化對農戶林地流轉意愿影響的實證研究*

◎冉陸榮 吳有民 孫榮花

一、引言

近年來，林地流轉對林業經營活動的重要性已得到主流學者的基本認可，在現實中已大量存在。對林地流轉意愿的研究較多，普遍認為農戶個體特征對林地流轉、林地流入、林地流出的意愿與行為具有重要影響［1-6］，但對農戶個體特征的差異與新趨勢的深入研究較少。現實中，農村生產力的發展、農村產業間比較利益的差異、市場需求、農民對利益的最大化追求、農民素質的不斷提高等因素，使得農戶職業分化已呈現出必然趨勢，使其林地流轉意愿亦存在一定差異。本文基于遼寧省2016年農戶問卷調查的409 戶數據，運用描述性統計分析刻畫農戶職業分化特征，并采用二分類logistic 回歸模型分析農戶職業分化因素對其林地流轉綜合意愿、流入意愿、流出意愿的影響。

二、樣本數據描述

（一）數據基本情況

課題組于2016年針對遼寧省多個區縣，采取典型調查和隨機調查相結合的方式，展開農戶問卷調查。發放420 份問卷，剔除回答不清晰、錯誤較多等無效問卷，獲取有效問卷409 戶，有效率97.4%。

被調查的農戶中，專業農戶、以農為主的兼業戶其林地流入意愿比例超過50%，非農戶的林地流出意愿最高，專業農戶、以農為輔的兼業戶沒有進行林地流轉的意愿比例超過30%。不同類型農戶的林地流轉基本情況詳見表1。

（二）農戶個體特征與職業分化的差異化特征分析

調查中，專業農戶、以農為主的兼業、以農為輔的兼業戶、非農戶分別占14.18%、23.23%、42.29%、20.29%。目前，在遼寧省部分區縣，以兼業戶為主要群體，純農戶和非農戶所占比例較小。農戶在具體職業選擇方面，主要受到戶主基本特征、家庭特征和當地社會經濟發展等內外部因素的影響。從戶主年齡層次看，無論年齡如何，以農為輔的兼業戶均在職業類型中處于最大比重，純農戶、以農為主的兼業戶無30 歲以下，主要集中在40 歲-60 歲之間，以農為輔的兼業戶、非農戶數量最多的發生在50 歲-60 歲。從受教育程度看，無論受教育水平如何，以農為輔的兼業戶均在職業類型中處于最大比重，無論職業類型如何，中學均在受教育水平中處于最大比重。從家庭勞動力數量看，無論職業類型如何，2 人均在家庭勞動力數量中處于最大比重，家庭勞動力人數越多，涉農比重越小，兼業比重越大。不同年齡階段、不同的受教育程度、不同家庭勞動力數量、不同地區均使得農戶職業分化呈現出一定的差異化。

表1

三、模型構建與變量說明

（一）研究模型設定

本文要分析農戶林地流轉意愿，y=1，表示農戶有林地流轉（流入、流出）意愿，y=0，表示農戶沒有林地流轉（流入、流出）意愿，這是定性二分變量，選用二元Logistic 模型，模型基本形式為：

將農戶林地流轉意愿視為主要影響因素的函數，農戶林地流轉意愿作為因變量；為重點考察農戶職業分化因素對其林地流轉意愿的影響，將其作為關鍵變量Z；其他因素為一般自變量X。

①關鍵變量。劉洪仁等（2006）、王團真等（2016）指出農戶職業分化已經成為農戶分化最主要指標之一［7-9］，使農戶林地流轉行為受到顯著影響［8］，尤其是對林地流出意愿［9］。農戶職業分化使得農戶林地流轉意愿（流入、流出）意愿存在差異。

②其他變量。農戶林地流轉的主要影響因素還應包括戶主基本特征、家庭特征因素、林地流轉的難易程度和當地社會經濟發展等內外部因素的影響［1，6］。選取戶主年齡、文化程度作為反映戶主基本特征的主要指標，通常，戶主年齡越大，林地流轉意愿越低，尤其是流出意愿；戶主受教育程度越高林地流轉意愿越顯著，尤其是流入意愿。選取家庭勞動力數量作為反映家庭特征的主要指標，通常，家庭勞動力數量對林地流轉意愿影響顯著，勞動力越多，流入意愿越顯著，勞動力越少，流出意愿越顯著。選取林地流轉難易程度作為反映當地林地流轉市場發育程度的主要指標，通常林地流轉市場越發達，農戶林地流轉意愿越顯著，流入意愿和流出意愿越強。選取地區差異作為反映當地社會經濟發展因素的主要指標，經濟發展水平越高，林地流轉意愿越顯著，尤其是流出意愿。

則模型形式函數為：

表2 變量賦值與描述性統計

進一步調整為：

根據公式（2）、（3），變量賦值與描述性統計詳見表2。

（二）變量說明

現階段，農民的職業主要集中在農業勞動者、打零工、外出打工、個體或合伙工商業者、企業外包業務工作、家政人員、市場商販、其他勞動者等具體工作上，本文中，以涉農←→兼業作為兩類職業方向，以農戶農林業收入占家庭總收入比重來進行具體劃分，標準為：比重≥80%為純農戶，50%≤比重＜80%為以農為主的兼業戶，20%≤比重＜50%為以農為輔的兼業戶，比重＜20%為非農戶；涉農程度由高到低依次為：純農戶、以農為主的兼業戶、以農為輔的兼業戶、非農戶；兼業程度由高到輕依次低：非農戶、以農為輔的兼業戶、以農為主的兼業戶、純農戶。

四、模型估計及結果分析

（一）模型估計結果

運用SPSS17.0 統計軟件對農戶林地流轉意愿的有關數據進行二元Logistic 模型回歸處理，將各自變量放入模型中進行回歸，獲得回歸結果（表3）。

（二）模型結果分析

1.農戶職業分化對其林地流轉意愿的影響。農戶職業分化對農戶林地綜合流轉意愿具有顯著正向影響，農戶職業涉農程度越低、兼業程度越高，林地綜合流轉意愿越強，農戶職業涉農程度越高、兼業程度越低，林地綜合流轉意愿越弱；農戶職業分化對農戶林地流出意愿具有顯著正向影響，農戶職業涉農程度越低、兼業程度越高，林地流出意愿越強，農戶職業涉農程度越高、兼業程度越低，林地流出意愿越弱。

2.其他因素對農戶林地流轉意愿的影響。戶主年齡層次對農戶林地綜合流轉意愿、流出意愿具有顯著負向影響，戶主年齡越小，林地綜合流轉意愿越強，林地流出意愿越強，戶主年齡越大，林地綜合流轉意愿越弱，林地流出意愿越弱；戶主受教育程度對農戶林地流入意愿具有顯著正向影響，對流出意愿具有顯著負向影響，戶主受教育程度越高，林地流入意愿越強，林地流出意愿越弱，戶主受教育程度越低，林地流入意愿越弱，林地流出意愿越強；家庭勞動力數量對農戶林地綜合流轉意愿、流出意愿具有顯著負向影響，家庭勞動力數量越少，林地綜合流轉意愿越強，林地流出意愿越強，家庭勞動力數量越多，林地綜合流轉意愿越弱，林地流出意愿越弱；林地流轉難易程度對農戶林地綜合流轉意愿、流入意愿具有顯著正向影響，林地流轉越容易，農戶林地綜合流轉意愿越強，林地流入意愿越強，反之，林地流轉越難，農戶林地綜合流轉意愿越弱，林地流入意愿越弱；對林地流出意愿具有顯著負向影響，林地流轉越容易，林地流出意愿越弱，反之，林地流轉越難，林地流出意愿越強。

表3 職業分化對農戶林地綜合流轉意愿、流入意愿、流出意愿影響的模型估計結果

五、結論與建議

實證分析結果表明，農戶職業分化對農戶林地綜合流轉意愿、流入意愿、流出意愿的影響程度和影響方向存在差異；農戶職業分化對農戶林地綜合流轉意愿、林地流出意愿具有顯著正向影響，農戶職業涉農程度越低、兼業程度越高，林地綜合流轉意愿越強，林地流出意愿越強，農戶職業涉農程度越高、兼業程度越低，林地綜合流轉意愿越弱，林地流出意愿越弱；戶主年齡層次對農戶林地綜合流轉意愿、流出意愿具有顯著負向影響；戶主受教育程度對農戶林地流入意愿具有顯著正向影響，對流出意愿具有顯著負向影響；家庭勞動力數量對農戶林地綜合流轉意愿、流出意愿具有顯著負向影響；林地流轉難易程度對農戶林地綜合流轉意愿、流入意愿、流出意愿均具有顯著正向影響。

基于以上結論，為合理配置林地資源、促進林業發展，提出以下三項建議：一是農戶職業分化的認知層面：農戶職業分化是在社會經濟發展變化過程中呈現出的新特征，研究林地流轉問題必須充分考慮不斷出現的新的現實因素的影響；二是差異化影響層面：農戶職業分化對農戶林地綜合流轉意愿、流入意愿、流出意愿存在差異化影響，職業分化背景下，有關部門需要提高不同職業類型農戶的林地綜合流轉意愿，尤其是針對流出意愿制定相應措施；三是影響因素層面：農戶林地綜合流轉意愿、流入意愿、流出意愿三者的影響因素存在差異，從農戶家庭一般特征看，林地流出的影響因素比林地流入的影響因素更加復雜，在進行科學研究以及政策制定過程中，需要進一步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