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電纜廠當過工人

徐懷遠

熱播電視劇《大江大河》有個故事線索就是電線廠：小雷家的雷東寶開辦電線廠，楊巡賣電線跑業務發家致富。我對電線電纜熟悉，因為我曾經在電纜廠當過工人。

電視劇中有這樣一段內容：雷東寶依靠市電線廠抵債設備創辦小雷家電線廠，并請來葉工給一批高中生講電線設備操作。這段尉情我也經歷過。2006年，我通過筆試面試進入宜興一家大型電纜廠——車間需要高中以上學歷的工人，許多大專生在車間上班。那家電纜廠新建了幾個車間，我和50多個青年人被招收進廠，進行為期3個月的電線電纜知識培訓。那位講電纜知識的老師是一名退休高工，他給我們講了電線電纜的一些知識和拉絲、框絞、擠塑、成纜、護套等工序技術要領。

高工帶我們學員到電纜車間參觀，車間里機器轟鳴，呈現出一片熱火朝天的工作景象。我看到了有小腿粗的電纜、黃燦燦的銅桿、轟隆隆高速轉動的框絞機，還有在上空滑動的行車……我一臉驚訝、充滿興奮感。

培訓結束后，我被分到低壓電纜車間跟師傅學習操作1600成纜機，當實習工。看著旋轉而轟鳴的成纜機，我有些緊張，感覺程序復雜。車間三倒班，做活既要力氣也要技巧，比如推著直徑1.6米的線纜盤轉彎，在一端墊上光滑的錫紙袋子，就可以輕松轉向。

我在車間干了4年，車間工人吃苦耐勞，有時累得回到宿舍倒頭就睡。電纜質量直接關系到生產安全，關系到人員生命。那時車間機臺做過供北京地鐵用的阻燃電纜，每個環節檢測很嚴格，產品質量都是高標準。

電視劇《大江大河》有一段楊巡賣電線挖客戶搶生意拼酒的場景，講到電線交貨期壓貨款，經營很不容易。這段劇情也很觸動我。我曾經有過營銷電纜夢，想賺大錢。在車間做了兩年工人后，我學會了一些電線電纜知識，回老家賣電纜的想法日益強烈。

公司招聘營銷經理，我去報名。公司領導問：你有客戶資源嗎？認識供電局領導嗎？你的家庭狀況如何？有流動資金嗎？一聽我講來自農村家庭剛結婚，領導委婉地說：你先在公司內部上班，等家庭安穩了再說。我為此很苦惱，后來才理解領導是關照我，賣電纜不是靠一腔熱情就能成功，因為開拓市場需要自己先墊資，比如到外地開拓客戶時吃飯住宿交通都要自己掏錢，而且電纜多是賒銷后付款，而一盤電纜就要幾十萬元，一筆訂單有幾百萬元。

后來陰差陽錯，我轉入醫藥行業，從銷售內勤到醫藥商務，一路走來才知道銷售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