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理工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 湖南 長沙 410004)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城市化進程不斷加速,2017年城市化率高達59%。城市化雖不能直接作用于經濟增長,但促進大小城市之間的融合關系,增強生產服務業的發展卻是加強區域經濟的重要途徑。《國家新型城鎮化規劃(2014-2020)年》明確指出,要大力發展生產性服務業,促進生產性服務業在城市和制造業密集地區的集聚,引領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動力,推動經濟的可持續、增質發展。目前關于產業發展模式與經濟增長動力研究,學者從不同層面進行探究,Glaeser等(1995)提出區域經濟的發展依賴于其內部產業多樣化發展模式以及其產生的多樣化外部性[1]。Van Der Panne(2004)進一步指出專業化發展模式及其產生的專業化外部性相比多樣化而言對城市經濟的發展更具有推動作用[2]。魏守華等(2015)則結合二者觀點,同時肯定了專業化與多樣化的作用[3]。隨著城市產業升級發展,生產性服務業對城市經濟增長的推動力越來越重要,引起了多數學者的關注,大多數研究發現生產性服務聚集會從專業化分工、減低中間成本、發揮空間外部性、產生競爭效應和學習效應等途徑促進區域經濟增長(Markusen,1989[4];宣燁,2012[5])。我國關于生產性服務業的研究起初以長三角、京津翼等大都市圈為實證研究對象,隨著經濟環境的變化以及研究的深入,開始關注生產性服務業集聚所產生的經濟效應,王翔(2015)從產業融合角度,探究生產性服務與制造業分工、互動、融合過程對我國城市經濟轉型的影響[6]。
一般而言,生產性服務業是指在企業產品生產與提供服務的環節中,被作為中間產品投入的各種相關技術、金融等服務。目前我國正處于產業變革時期,制造業廠商更換舊發展模式,逐漸將非核心部分外包給更專業化的服務類企業,促使生產性服務業向專業化、定制化的市場細化。生產性服務業直接全方位滲透制造業各環節,在制造業集聚區內快速發展,并逐步形成生產性服務業功能區,相互間融合成不分彼此的新型產業體系,進而實現制造業集聚區與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區的功能互補。后發城市在不斷提升自身在區域生產網絡中地位的過程中,從起初僅做代工的低端工業區與其它國家或地區發生聯系,轉變為技術與渠道控制的高端產業區,內部產業和功能都發生了變化,引致城市工業集聚區實現轉型,成為區域生產網絡的主導城市。知識是城市產業轉型的關鍵資源,知識的創造及占有能力是衡量城市自身優勢和發展潛力的重要標志。生產性服務業大多是知識密集型的,其與生產經營活動的融合互動,有利于促進知識資本的積累與擴散,推動知識資本及人力資本大規模進入生產環節,實現城市轉型發展。此時,生產性服務業實質上是在充當人力資本和知識資本的傳導器,將這兩種能大大提高最終產品附加值的資本導入到生產過程之中。城市社會總產出的增長率決定于知識存量的增長率,而生產性服務業具有知識積累和擴散的特性,能加大知識擴散速度,加速人力資本積累,在制造業服務化中驅動經濟增長。對于不同城市來說,知識的轉移形成了城市間新的分化和分工關系,擁有知識和技術創造力的城市具有更大的產業創新能力,能夠獲得更大的轉型主動權。
生產性服務業和城市經濟之間主要體現為“供”和“求”關系,城市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模式受到城市經濟發展對生產性服務業總量和種類的需求影響,尤其是當城市發展所需總量較低、結構單一時,專業化的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模式功更能促進城市經濟增長。工業化初期主要以勞動密集型產業為主,技術含量相對較低,在“研發-制造-營銷”微笑曲線中處于價值鏈低端的“制造”環節,但對諸如交通運輸業等傳統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產生了一定的帶動作用,在這種情況下,專業化的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模式降低了制造業生產成本,促進城市經濟的快速增長。隨著城市規模的擴大和城市經濟的發展,需求難以企及多樣化發展的門檻,專業化的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模式更適合經濟增長需求。同時在需求的拉動下,資金技術密集型產業逐步發展起來,制造業生產環節變得更為復雜,因為了提高制造業生產效率,多樣化、專業化、現代化的生產性服務業需求不斷增加。在大城市中,人口規模與產業規模較大,提供了良好的市場環境,通過豐富的資金和技術實力將生產服務業聚集在一起,完善了產業鏈,有效促進知識和技能在產業間的外溢和技術創新,推動城市經濟的進一步發展。
不同類型的城市和地區應依據經濟發展階段和城市規模等特征實施不同的生產性服務業發展規劃,推進不同城市之間和城市群內部生產性服務業專業化和多樣化的戰略分工與合作。處于城市化階段的大城市、特大城市要以“專業化”為輔助器,重點推動“多樣化”的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模式,定位于發展成為區域性、綜合型的生產性服務中心,同時承擔為周邊城市服務外延的功能;處于制造業階段的中小城市要結合主導工業的核心需求,考慮城市的稟賦特征,集中資本、人力資源和科技資源等促進本城市特色生產性服務業的專業化快速發展,同時加強與周邊大城市的交流與協作,改善與大城市間的通達性,吸收大城市的知識溢出,實現更高層次的規模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