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新型網絡支付方式下財產犯罪的認定
——以支付寶為例

(浙江師范大學行知學院 浙江 金華 321004)

一、前言

近年來，隨著中國科學技術的不斷進步，互聯網已越來越廣泛地應用于生產和生活。源自互聯網的各種電子產品也改變了我們的生活。支付寶，微信支付，京東支付等具有代表性的第三方在線支付方式，不僅為資金的流通提供了多元化的流通渠道，而且還帶動了人們生活的快速變化。但是，盡管新興的網絡支付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了很多便利，但其發展的過程不可避免地催生了一些新的網絡犯罪，帶來了各種安全隱患。最典型的一種是利用他人的第三方支付賬戶獲得財產的犯罪行為，這給中國傳統的刑法帶來了巨大的影響和挑戰。實際上，從行為的性質來看，使用第三方支付賬戶進行財產犯罪與其他新的互聯網犯罪相同[1]。但是，使用第三方支付賬戶的財產犯罪將虛擬財產和數字產品結合在一起，犯罪手段往往表現出復雜而高度隱蔽的特征，這使我們難以僅依靠傳統的財產犯罪構成要件進行準確的評估。本文基于第三方在線支付平臺的性質和所涉法律關系，結合侵犯財產罪名的規制，對盜竊，詐騙和信用詐騙條款的分析，研究了以第三方在線支付方式侵犯財產行為的刑事定性，以便為在司法實踐中正確識別新型侵權犯罪提供解決方案[2]。

二、盜竊罪與詐騙罪的法理區別

中國《刑法》規定，盜竊罪是非法占有為目的，以和平方式盜竊或多次盜竊的行為；詐騙指以虛構事實或隱瞞事實為目的，以非法占有為目的對公共和私人財產進行欺詐的行為[3]。對于這兩種犯罪，從犯罪而言，前者是指違背被害人意志，以平和的手段破除被害人的占有并建立新的占有，屬于他損型犯罪。后者是行為人虛構事實，掩蓋事實真相，引起對方誤判，是一種自損型犯罪。與盜竊相比，欺詐受害者財產的減少與他本人對財產安全的認識有關。另外，兩種犯罪的刑罰數額不同，盜竊罪的數額較大的標準為1000至3000元，詐騙罪的數額較大的標準為3000至10000元。從這兩點可以看出，盜竊罪比詐騙罪更為嚴重。

從犯罪客體的角度來看，刑法規定盜竊的客體包括實物，也包括電，氣，天然氣，通信線路和電信號碼。由于互聯網的不斷發展，諸如支付寶之類的新型支付方式不斷涌現，傳統的盜竊罪條款沒有對其進行定性，例如盜取電子數據，比特幣，QQ貨幣，虛擬貨幣等[4]。與德國和日本刑法將財產性利益盜竊罪作為一種新的獨立性犯罪不同，中國沒有在刑事立法中確立新的犯罪行為，而盜竊對象的邊界不斷擴大，從而影響司法判斷。對于傳統的侵害財產犯罪，犯罪對象是財產還是財產利益是有效區分盜竊罪和詐騙罪的手段之一。但是，在網絡的不斷發展中，由于盜竊對象的不斷擴大，不應將此點用作兩者之間的區別[5]。

三、支付寶性質的明確

關于支付寶性質的爭議，我國刑法理論界和實務界主要關注能否將支付寶識別為刑法意義上的信用卡。關于這個問題有兩種觀點：一種觀點是，在刑法中不能將支付寶確定為信用卡[7]。持這種觀點的學者認為，全國人大常委會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信貸條例釋義》(以下簡稱《信用卡條例的立法釋義》)中的“信用卡”，是指由商業銀行或其他金融機構發行的具有存取現金、消費支付、轉賬結算、信用貸款全部或部分功能的電子支付卡。根據中國人民銀行2010年制定的《非金融機構支付服務管理辦法》，支付寶等第三方支付平臺屬于非金融機構的范圍。因此，由非金融機構支付寶創建的支付寶不符合信用卡的定義，在刑法中不應將其定義為信用卡[7]。另一種觀點是相反的。它認為支付寶在刑法中可以被視為信用卡。持這種觀點的學者認為，盡管支付寶的“發行單位”不屬于金融機構，但考慮到支付寶的確起到了與信用卡類似的功能，例如消費者付款，轉賬結算，以及具有支付寶功能的新興“產品”(例如螞蟻花唄和余額寶)具有信貸貸款和現金存取類似的功能[8]，因此，可以擴大信用卡詐騙罪中對信用卡的解釋，并將支付寶視為信用卡。

四、非法竊用他人支付寶賬戶行為的定性探討

支付寶是具有信用卡所有功能的支付平臺。從功能和使用的角度來看，支付寶和信用卡相差無幾，特別是在無卡時代，網上銀行的不斷發展，各種APP的不斷推出。信用卡也變得像支付寶一樣，他們不再需要物質載體[9]。他們不再需要在POS機上進行實際動作即可完成查詢，轉移，財富管理，消費和其他活動。可以看出，支付寶和信用卡息息相關，可以將支付寶定義為一種類似于信用卡的新支付方式，不能簡單地描述為功能強大的電子錢包[10]。根據《支付寶服務協議》的規定，支付寶服務是支付寶提供的非金融機構支付服務，是用戶委托代收代繳的資金轉賬服務[11]。然后，以支付寶支付功能為例，我們可以看到支付寶的整個工作流程，首先接受客戶的委托，其次根據用戶的轉賬說明，最后將賬戶余額資金或信用卡存入支付寶中[12]。因此，如果代理商想通過支付寶獲得他人的財產，他必須發出指令將支付寶帳戶中的資金轉移到支付寶平臺，這樣才有可能獲得他人的財產，而不是在物理空間中直接獲得他人的財產。對于使用支付寶的金融犯罪行為，無論是否直接利用他人的信用卡信息，銀行或支付寶作為實際的受騙人都是客觀事實。因此，支付寶被視為一種類似于信用卡的新付款方式的前提下，考慮將竊取支付寶資金認定為信用卡欺詐行為更為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