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 林 何 磊 顏文濤 向 云 YE Lin, HE Lei, YAN Wentao, XIANG Yun
歐盟研究與技術發展框架計劃(The Seventh Framework Programme for Research and Technological Development,以下簡稱“FP”)始于1984年,該計劃由歐盟成員國共同參與,是歐盟投資最多、內容最豐富、市場目標最明確的科研與技術開發計劃,主要解決當前最具基礎性、前瞻性、預競爭性的科技難題[1]。
FP7是歐盟委員會第7個FP,為期7年(2007—2013年)。 FP7以促進歐洲經濟增長、競爭力、就業需求和生活質量為主要目標,由合作計劃(Cooperation)、原創計劃(Ideas)、人力資源計劃(People)、研究能力計劃(Capacities)4個專項和1個核心研究計劃(Nuclear research)組成,總經費達到505.21億歐元。
合作計劃是其中最大的專項(表1),正視歐洲的社會、經濟、環境、公共衛生和工業挑戰,服務公共利益,支持歐盟與其他國家的國際合作項目并提供支持。GREEN SURGE就屬于其“環境(含氣候變化)”主題中的一個項目[2]。

表1 合作(Cooperation)計劃支持的10大研究主題
GREEN SURGE項目,全稱為“Green Infrastructure and Urban Biodiversity for Sustainable Urban Development and the Green Economy(綠色基礎設施和城市生物多樣性促進城市可持續發展和綠色經濟)”,旨在促進綠色基礎設施和城市生物多樣性對城市可持續發展和綠色經濟建設的積極作用,由歐盟11個國家的24個合作伙伴(主要以大學為主,也包括部分政府機構、研究機構以及公司)聯合參與[3]。
GREEN SURGE通過識別和測試綠色基礎設施與生物多樣性、城市人類和綠色經濟的內在關聯,來應對與土地利用、氣候變化、人口變遷以及人類健康相關的城市挑戰。它可以為綠色基礎設施規劃和實施提供堅實的證據基礎,探索環境、社會和經濟生態系統服務與當地社區更好地聯系起來的潛力[4]。

表2 GREEN SURGE 5大行動計劃
1.2.1 GREEN SURGE研究目標與行動計劃
GREEN SURGE的工作涵蓋“地方—城市—區域”3個層面,其研究目標包括:
(1)倡導城市綠色基礎設施規劃建設,為整合促進生物多樣性和生態系統服務提供策略,并適應當地環境;
(2)運用生物文化多樣性(Biocultural Diversity,以下簡稱“BCD”,后文有詳細闡釋)理念,制定促進社會生態一體化和地方參與綠色基礎設施建設的治理政策;
(3)評估生物多樣性和生態系統服務的綜合服務價值,提升真實市場對推動綠色基礎設施發展的能力。
GREEN SURGE的行動計劃見表2[4]。
1.2.2 GREEN SURGE研究方法
項目通過整合(Integrative)、迭代(Iterative)和跨學科(Transdisciplinary)的過程,開發和實施GREEN SURGE的方法和工具。
GREEN SURGE將從3個層次(比較歐洲案例、綜合良好實踐、建立5個城市學習實驗室)比較歐洲案例,綜合良好的做法,建立5個城市學習實驗室的方法,策略性地選擇代表歐洲不同情況的城市。
GREEN SURGE將在合作學習聯盟(Learning Alliances,LAs)中開展工作,這是一種特定類型的多利益相關者參與、旨在高度復雜和不可預測的情況下加強共享學習和理解的過程。
因此,GREEN SURGE將結合一個基于共同框架項目范圍的科學驅動的方法,以及一個在地方一級采用自下而上的知識或基于經驗的方法[4]。
1.2.3 GREEN SURGE研究框架
GREEN SURGE被組織成8個差異但相互關聯的工作包(Working Packages,以下簡稱“WPs”)。 這些工作包都包含一套明確的目標、任務、關鍵階段和交付成果。
WPs包含8項具體工作(圖1),城市綠地的評估及其價值評估作為生物文化多樣性(BCD)的資源,將生態系統服務(Ecosystem Services,ESS)(WPs 2—4)交 付 給城市綠色基礎設施的規劃和治理(Urban Green Infrastructures,UGI)(WPs 5—6)。
在雙重反饋(Double-feedback)的學習過程中,將WPs 2—6的科學驅動方法與5個城市學習實驗室基于經驗的學習聯盟方法(WP7)相結合。項目管理由WP1安排,傳播和知識經紀是WP8的工作重點[5]。
2.1.1 城市生物文化多樣性(BCD)
GREEN SURGE在WP2(評估生物文化多樣性,Assessment of biocultural diversity)中開發和應用創新的跨學科方法,將生物多樣性與文化多樣性聯系起來,制定了城市生物文化多樣性的研究框架,并通過該框架在城市的多個尺度(從物種到生態系統)來檢驗不同文化和社會經濟背景的居民群體是如何與城市綠色基礎設施及其相關的生物多樣性相互作用[6]。

圖1 GREEN SURGE研究框架

圖2 城市BCD跨學科研究的3大支柱
GREEN SURGE認為BCD是生命的多樣性在其多樣的表現形式及其系統之間的相互作用。城市生物文化多樣性強調文化群體在價值體系、文化習俗、社會機制(語言、規范、制度)及知識方面,與不同生物多樣性水平相關的差異。其中,文化多樣性被界定為信仰、價值觀、實踐、語言、規范、制度和知識的多樣性[7]。
(1)BCD研究框架
BCD概念描述的更像是一個文化與生物多樣性相互作用的過程,其中包括實踐與價值的相互作用。GREEN SURGE將BCD的研究框架劃分為3大支柱。
一是具有文化意義的生物多樣性。作為研究起點,討論不同的人如何使用、感知或關注與不同類型的綠色基礎設施相關的生物多樣性,以及生物多樣性如何受到文化多樣性的影響。特別強調不同的文化團體如何評價和使用生物多樣性。
二是生物多樣性的文化實踐。文化實踐指的是個人、文化團體或組織所開展的實踐。強調研究不同的文化實踐和機制,以及它們如何影響文化與生物多樣性之間的相互作用,如何在地方、景觀和城市尺度塑造生物多樣性。
三是跨學科的生物與文化研究。研究者、政策制定者和公民團體之間的知識相互作用和共同創造是BCD研究的基石,不僅是信息收集的基礎,而且是對前兩個支柱進行交互式分析和批判性辯論的基石[7]。
以歐洲城市地區為例,GREEN SURGE制定了3大研究支柱的研究問題(圖2)。
(2)歐洲城市的BCD評估層次和評估方法
通過BCD研究框架,GREEN SURGE從3個研究層次評估了歐洲城市不同類型綠色基礎設施相關的BCD,同時量化綠色基礎設施的組成內容(表3)[8]。
2.1.2 城市綠色基礎設施生態系統服務(ESS)評估
GREEN SURGE在WP3中研究了各種類型的綠色基礎設施與其提供的生態系統服務(ESS),以及它們對生物多樣性、人類健康和福祉、社會凝聚力和綠色經濟的影響[9]。
(1)城市ESS概念
生態系統服務(Ecosystem Services,以下簡稱“ESS”)是人類從自然或生態系統過程的功能中獲益的好處(圖3)。在城市,我們將這些服務稱為城市生態系統服務。GREEN SURGE將城市ESS主要分為4大類,分別是供應服務、調節服務、棲息地和支持服務以及文化服務,根據GREEN SURGE的劃分整理為表4[10]。
(2)城市ESS與綠色基礎設施、人類福祉之間的聯系
城市的綠色地區包括各種生態系統,我們可以觀察到城市和自然環境的相互依存和鏈接。GREEN SURGE及許多研究者已經意識到城市綠地對于城市居民福祉的重要性。不同類別的生態系統服務以不同強度影響人類福祉,人類福祉的組成部分包含如下方面。
①安全:作為一個安全的環境和對生態壓力的抵御能力,如抵御干旱、熱島效應、洪水和害蟲的能力。
②優質生活的基本材料:獲得可行的生計的資源(包括食品和建筑材料)或購買它們的收入。
③健康:包括充足的食物和營養,避免疾病,清潔和安全的飲用水,健康的自然環境和清潔能源,以及舒適的戶外環境。
④良好的社會關系:包括社會凝聚力,相互尊重,良好的性別和家庭關系,以及幫助他人和為孩子提供服務的能力。代表著美學和娛樂價值的實現,表達文化和精神價值的能力,從自然界觀察和學習的機會,社會資本的發展,在資源基礎不足的情況下避免緊張局勢和沖突。
⑤自由和選擇:通過提升城市綠色基礎設施生態系統服務的實踐過程,為社區居民提供社會參與和自主選擇生態系統服務的機會,為持續維持城市綠色基礎設施的功能提供保障。
UGI由不同的城市生態系統組成,這些生態系統提供各種ESS,不同的ESS類型對人類福祉的各個組成部分有不同的影響(圖4)[11]。
(3) 綠色基礎設施數據庫
GREEN SURGE通過大量的文獻綜述、數據分析、案例研究以及實地調查,制定了城市綠地(即不同類型的城市綠地,GREEN SURGE將其定義為UGI組件)在城市環境中的綜合概念和列表(共計40類),從大型公園、城市林地、綠地和街道/公園樹到私人綠地(如花園、屋頂、墻壁和家庭綠化)以及湖泊、河流、河岸等藍色組件[12]。

表3 歐洲城市地區綠色空間的生物文化多樣性評估

圖3 生態系統服務是自然資本、商品和利益的組成部分
2.1.3 綠色經濟——綠色基礎設施作為經濟實體
(1)綠色經濟概念
聯合國環境規劃署(UNEP)將綠色經濟定義為 “(一個經濟體)改善人類福祉和社會公平,同時大大減少環境風險和生態脆弱性”[13]。GREEN SURGE在WP4中將其定義為“一個旨在改善人類福祉和社會公平的經濟,同時顯著降低環境風險和生態脆弱性。簡單而言,綠色經濟強調低碳、資源節約和社會包容”[14]。綠色基礎設施至少可以從4個方面促進綠色經濟,包括提升經濟競爭力、商業機會、經濟效益(減少成本)和城市環境質量。GREEN SURGE項目的任務之一就是尋找將城市綠色基礎設施產生的生態系統服務納入實際經濟系統的方法。
(2)綠色基礎設施的經濟問題
盡管綠色基礎設施具有重要的生態系統服務價值,但由于與其產生的收益之間的關系未得到承認,實施主體并未獲得與其所提供服務相匹配的好處,例如城市或利益相關者從中取得利益,并將其返還至養護和管理上。因此,成本和收益關系很容易建立,但是付出成本的實施主體卻沒有獲得收益。GREEN SURGE項目發現,問題關鍵不在于人們不愿意支付使用費用,而是,他們已經為生態系統服務付費,但是這些資金并沒有流回到生態系統服務的維護上。城市或利益相關者自由提取資源或自由利用空間,實際上是一個典型的搭便車問題(Free rider)[15]。
(3)分配綠色基礎設施產生的資金流
GREEN SURGE項目合作伙伴Triple ME開發了FES方法(Financing Ecosystem Services model,融資生態系統服務模式),該方法關注真實貨幣和其他人力投資等實際交易,提供了一種向自然融資的新方式。FES研究中,通過跟蹤與綠色基礎設施或具體相關的商業營業額來建立真實資金流,利用商業活動和物業價格的地理分布來分配與綠色基礎設施維護相關的資金流量(圖5)。研究表明,綠色經濟真正的挑戰應該是用真實的資金去資助保護和發展綠色基礎設施、其他自然地區以及生態系統服務[15]。
(4)經濟權力和義務體系
在WP6中,Triple ME提出一個權利和義務體系,用以幫助規范和尋找保護綠色基礎設施的財務安排。GREEN SURGE將權利定義為“只有在所述組織同意履行義務的基礎上,授予該組織繼續使用與綠色基礎設施和生態系統服務相關聯的特定空間、產品或服務的特許權”。特許權只能在接受方履行某些義務時給予,這些權利通常由地方政府授予。例如,商業組織要求獲得權利(如將咖啡館的戶外區域擴展到公園),則可以在同意開展或資助規定的養護和維護活動的條件下批準許可。該許可將受到保護的同時也受到維護義務的約束,在不符合條件的情況下可以被撤銷[15]。特許權有許多類型,比如商業、公共建設、“灰色”基礎設施臨時使用綠色基礎設施。GREEN SURGE研究組還討論是否可以設計一個制度,允許在綠色基礎設施土地上實現商業利益,而不會影響到平等的獲得綠色基礎設施服務;如何建立一個財務系統,以確保有限資金可以再投資在綠色基礎設施上。

表4 城市生態系統服務分類

圖4 生態系統服務、城市綠色基礎設施和人類福祉之間的聯系
2.2.1 綠色基礎設施規劃方法
GREEN SURGE在WP5中通過對歐洲城市地區綠色基礎設施規劃現狀進行評估及研究,制定了規劃的新方法。綠色基礎設施規劃被理解為一種戰略規劃方法,旨在設計和管理城市地區綠色和藍色空間網絡,以提供廣泛的生態系統服務。GREEN SURGE指出,其核心方法如下。
①整合——結合綠色和灰色基礎設施:將綠色基礎設施與“灰色”基礎設施相互聯系,通過整合更多功能來保持甚至改進傳統方法,促進更為有效的基礎設施系統。這些系統可以提供更多功能,并激發解決當地問題的創新解決方案。因此,應尋求與其他城市基礎設施的一體化和協調,如建筑設施、交通基礎設施和水文管理系統等。
②連接——創建綠色基礎設施網絡:加強不同綠色基礎設施之間的聯系,以增強社會連通性(更好的可達性)、生態連通性(植物和動物的緊密聯系)或非生物連通性(水文調節或改善氣候),為人類、生物多樣性或氣候變化適應提供服務。

圖5 De Hoge Kempen國家公園的現金流出顯示(出搭便車效應)
③多功能——提供多種生態系統服務:多功能代表了綠色基礎設施提供多種生態、社會文化和經濟效益的能力。在規劃中將不同的功能相互交織或結合,可以增加綠色基礎設施的服務能力,同時創造協同效應,減少和權衡不同綠色基礎設施功能之間的沖突。
④社會融合——協作和參與式規劃:規劃過程對所有人開放,并融入各方的知識和需求,特別關注弱勢群體。通過發現和平衡不同相關者的利益,可以實現更高水平的服務能力和更加普適的利益均衡[16]。
2.2.2 綠色基礎設施治理措施
過去地方政府主要負責綠色基礎設施的治理。但人們已經認識到,基層社區、企業和其他非政府利益相關者也需要參與決策過程。治理過程應體現正式和非正式機構集體決策的規則和機制,使得利益相關者能夠影響和協調彼此之間相互依存的需求和利益,以及與不同環境的相互作用。通過GREEN SURGE對不同城市治理方式的研究分析,提煉出了6種創新治理安排策略(表5),有助于了解城市之間的多樣性[17]。
同時,為了理解治理策略的成敗,GREEN SURGE提出追溯治理策略的關鍵要素。
①資源和權力:治理成功最重要的因素是資源的可用性,個人的專業知識和能力是許多基層的強大資產,政府應組織其參與治理。另外,政府與社區、公民之間的相互信任也十分重要。

表5 創新治理安排類型
②游戲規則:城市政府主導規劃是基層參與的重要背景,正式和非正式規則的靈活性對于成功協作至關重要。
③參與者和網絡:城市政府形成與其他非政府組織的良好關系,以及與當地社區的所有部門建立網絡聯系的力量均至關重要。另外,與非政府組織在同一領域工作的“橫向”網絡可以有助于發展專業知識和技能或促進生態監測。
④話語語境:關于規劃和公民參與的主要話語是定義協作和信任的重要因素之一,利益相關者將引入不同的愿景和目標,因此需要找到共同點來建立溝通。需要將基層的言辭納入主流,以符合正式法律法規中使用的主導語言[17]。
當前我國對于綠色基礎設施的研究更強調單純的生態保護。僅從生態保護角度出發進行綠色基礎設施研究無法深層次分析問題內涵,解決當前保護與發展之間的尖銳矛盾[18]。而綠色基礎設施相關規劃則都偏重于相對確定的自然環境和空間形態問題,對社會、文化、經濟、人口等不確定問題較為忽視。同時,國內關于綠色基礎設施的治理主要還是以政府為主導自上而下的治理模式,規劃技術上更多采取生硬的“一刀切”式的被動保護方式,忽視了綠色基礎設施的復合功能,也忽視了綠色基礎設施其他相關利益者的聲音。雖然現在各類規劃高舉公眾參與的旗幟,但更多流于形式,并沒有具體落實,對于具體規劃的幫助相對有限。另外,我國目前對于綠色基礎設施的分類還未有統一適用的分類標準,《城市用地分類與規劃建設用地標準》(2010)等標準將綠色基礎設施與城市割裂開,劃分為建設用地和非建設用地,打破其生態整體性,不利于綠色基礎設施統一的建設和管理[19]。
GREEN SURGE項目基于綠色基礎設施,展開對生物多樣性、人類以及綠色經濟之間關系的研究。
第一,創新性地提出生物文化多樣性(BCD)的研究框架,促進社會生態一體化;深入提煉綠色基礎設施生態系統服務能效,探索將其與社會、人口等更好地聯系起來的創新潛力。BCD更像是文化和生物多樣性如何相互作用的一個關于價值和實踐的過程,是重新發現社會生態記憶的創新方式。我國作為世界文化大國,文化內涵豐富多樣,BCD這一概念框架可借鑒用以確定多樣文化在生物多樣性內如何相互作用,以及生物多樣性如何由不同文化背景下的城市管理或生產。
第二,城市綠色基礎設施生態系統服務(ESS)評估,促進了綠色基礎設施與社會文化、人類健康、綠色經濟以及環境氣候之間的聯系,有利于促進城市綠色基礎設施復合功能的發展,同時加強綠色基礎設施與城市的聯系,非常有利于融合我國建設用地與非建設用地之間較為割裂的關系。
第三,GREEN SURGE提出FES方法(融資生態系統服務模式),提供了一種“從城市綠色基礎設施釋放現金流”的創新方法,有助于通過綠色基礎設施價值評估并與可持續的商業計劃進行整合,使得綠色基礎設施生態系統服務的真正價值達到可見。而其提出的“權力和義務”體系則可以幫助規范和尋找保護綠色基礎設施的財務安排,達到綠色經濟循環。
第四,GREEN SURGE所總結的6大創新治理方法,也為我國的綠色基礎設施治理提供了一些新思路。在傳統的自上而下管理中,負責資源分配的城市政府負責建立城市綠地的均勻分配。而這些治理方法,多與新參與者(無論是公民,非政府組織還是企業)合作,引入新的分配機制。權利的關系非常復雜,特別是在共同治理安排中,這也涉及到環境正義。創新治理和權力重新分配不可避免地涉及明確或隱含地引入新的分配機制。故只能參考,不能照搬照抄,需要就不同的社會、文化、環境、政治和規劃的背景進行分析,基于當地情境,提出適當的治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