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孩子的終身幸福（下）
——我的家教故事和感悟

吳再柱/湖北省黃梅縣苦竹中學教師

吳再柱（中）與女兒（右）

（接2018年12月刊P62）

一番思考：我們該做怎樣的家長？

我所理解的好家長，應當是一位對孩子的成長非常負責任的家長，一位具有現代教育意識的家長，一位能尊重孩子、理解孩子的家長，一位能在遵紀守法、為人處世方面做孩子榜樣的家長。這樣的家長，他（她）應當有童心之樂，有陪伴之趣，有榜樣之力，有幫助之慧。

（一）有童心之樂

我們了解孩子么？我們理解孩子么？大概越是有見識的家長，便越是不敢回答說“是”。這正如教育家陶行知說的那樣：“人人都說小孩小，小孩人小心不小。你若以為小孩小，你比小孩還要小。”我們先看下面這個故事——

一位臺灣的兒童電視節目主持人曾發現他三歲的女兒最不愛逛商店，每次領她去，女兒總是哭著鬧著不愿進，這位父親很不理解，因為商店里的商品五花八門、琳瑯滿目，讓人目不暇接，可是女兒為什么不愛來呢？

一天，他又領著女兒在商店里的人群中擠來擠去，女兒的鞋帶開了，他蹲下來給女兒系鞋帶。就在那一瞬間，他終于發現了女兒不愛逛商場的原因。因為他也看到了孩子眼中的景象，那是多么可怕！

矮小的孩子，沒有柜臺高，女兒的眼中根本看不到琳瑯滿目的商品，而是大人們的一條條大腿和一雙雙大手。那一只只來回擺動的胳膊，一個個帶棱角的書包，時不時地磕碰女兒的臉和弱小的身體。

他想：別說女兒了，自己都不想呆下去了。可當他把孩子扛上肩頭準備離去時，孩子卻突然不走了，原來她看見了玩具。這件事給了他很大的啟發：做兒童工作，不能總是站著居高臨下地跟孩子講話，一定要蹲下身來，和孩子在同一視平線上，用孩子的眼光看世界，才能真正了解孩子。

蹲下身來，用孩子的眼光看世界，這大概是了解孩子的最好的途徑之一。大概也只有蹲下身來，身為父母的大人們，才可能發現孩子眼里的世界是多么的豐富多彩，多么的神奇美妙，多么的生動有趣，當然有時也可能是多么的恐怖、驚悚。

我們再來看一封《給父母的信》。

給父母的信

我的手很小，無論做什么事，請不要要求我十全十美。

我的腳很短，請慢些走，以便我能跟得上您。

我的眼睛不像您那樣見過世面，請讓我自己慢慢地觀察一切事物，并希望您不要過多地對我加以限制。

家務事是繁多的，而我的童年是短暫的，請花些時間給我講一點世界上的奇聞，不要只把我當成取樂的玩具。

我的感情是脆弱的，請對我的反應敏感些，不要整天責罵不休。對待我應像對待您自己一樣。

請愛護我，經常訓練我對人的禮貌，指導我做事情，教育我靠什么生活。

我需要您不斷鼓勵，不要經常嚴厲地批評、威嚇我。您可以批評我做錯的事情，但不要責罵我本人。

請給我一些自由，讓我自己決定一些事情，允許我不成功，以便我從不成功中吸取教訓，總有一天，我會自己決定自己的生活道路。

請讓我和您一起娛樂。孩子需要從父母那里得到愉快，正像父母需要從孩子那里得到歡樂一樣。

這是美國《讀者文摘》曾刊登的孩子寫給父母的一封信。從其內容來看，這應當十分符合孩子的心理特點；但從其成熟的語言、嚴密的邏輯這些特點來看，這應當是一封大人模仿孩子語氣創作的。但即便如此，絲毫不影響讀者對這封信的喜愛和推崇。這是為什么呢？大概是因為這封信保持了童心。換一句話說，這封信的作者——一個成年人，保持了童心，理解了童年。

讓自己保持童心，讓自己變成小孩，讓自己和孩子站在同一高度，和孩子平等對話，耐心地傾聽孩子說完。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了解孩子、理解孩子。

蘇聯著名教育家蘇霍姆林斯基曾說：“教育，首先就是理解。不理解孩子，不理解孩子的智力發展過程，不清楚孩子的思維、興趣、愛好、才能、稟賦、傾向……這就談不上教育。”

意大利著名教育家蒙臺梭利說：“對成人而言，兒童的心靈是一個難解之謎。我們應該努力地探尋隱藏在兒童背后的那種可理解的原因。”

“夫童心者，絕假純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作為父母的人們，無論現在年齡多大，請始終保持自己“最初一念之本心”吧。

女兒與爺爺奶奶

（二）有陪伴之趣

我敢斷言，大凡讀過《真正的陪伴》的人，都會驚嘆于作為《中國教育報》記者和編輯的作者張貴勇，在教育孩子方面的良苦用心和教育智慧。這種“用心”與“智慧”，便是全方位的“陪伴”：陪著孩子閱讀，陪著孩子鍛煉，陪著孩子閑聊，陪著孩子游戲，陪著孩子畫畫，陪著孩子親近大自然，等等。這些種種陪伴，既讓作為讀者的我，生發出“我欠女兒半個童年”的遺憾之思，更讓我領略其不同層面的“陪伴”之趣。我們且從“童趣”“理趣”“情趣”三個方面稍稍欣賞一下。

1.童趣：“我閉眼睛就表明蝴蝶在休息”

一天早晨，孩子媽上班，孩子從被窩里伸出一條腿，晃了兩晃，倒頭繼續睡。晚上，孩子媽問兒子其中的含義，孩子說：“你忘了？在《夏洛的網》里，夏洛就是伸出一條前腿，跟小豬威爾伯說再見的。”

關于蝴蝶和蛾子的區別：“兩只手打開的是蛾子，因為蛾子休息時翅膀是打開的。合上的是蝴蝶，因為蝴蝶休息時翅膀是合上的，我閉眼睛就表明蝴蝶在休息。”

無人陪伴的孩子，他的童年是孤獨的；被迫訓練的孩子，他的童年是枯燥的。臺灣作家龍應臺的一段話，值得我們深思：“上一百堂美學的課，不如讓孩子在大自然里行走一天；教一百個鐘點的建筑設計，不如讓學生去觸摸幾個古老的城市；講一百次文學寫作的技巧，不如讓寫作者在市場里頭弄臟自己的褲腳。玩，可以說是天地之間學問的根本。”

2.理趣：“不照著畫，是用心在畫”

作者說：“最適宜的年齡與最好的書相遇，迸發出的不僅是快樂，還會埋下一顆珍貴的種子。”“所謂高質量的家庭時光，是和孩子一起度過有意義的時光，與孩子有深層次的交流。”“孩子是屬于大自然的。大自然與孩子在天性上是相通的。廣袤的大自然是人類的童年所在，更是適合心靈棲居的地方。”

孩子說：“禽啊，你看上面是一個‘人’字，下面是一個‘離’字，就是說離人不遠的東西就是禽……”“為什么鳥不會走路，只會跳？”“是因為鳥的膝蓋是向后彎的，而人和哺乳動物的膝蓋都是向前彎的。”“照著畫是用眼睛畫的，不照著畫是用心在畫，而用心畫才畫得好。”

“時有物外之趣”的孩子，他的童年正如他所畫的畫，構思奇特，色彩豐富，充滿著童真和童趣，這大概便是真正的“活在當下、樂在其中”吧。孩子都是天生的哲學家，我們該拜孩子為師。

3.情趣：“多年父子成兄弟”

美國作家馬克·漢林有一篇《地震中的父與子》短文。文章里，有一句很經典、很感人的話：“不論發生了什么，我知道你總會跟我在一起。”“我知道你總會跟我在一起”，是一種默契，是一種信念，是一種深深的父子之情。

作者說，如果有人問：“你最希望什么可以永遠不變？”他會斬釘截鐵地回答：“兒子那張燦爛似葵花的笑臉。”“感謝哲哲，讓我有機會凝視都市的黃昏，讓我近距離感悟生命的美麗，讓我知道原來自己一直生活在這么美麗的大自然中。”

孩子說：“我長大以后也要向你學習，做一個負責任的爸爸。”“我覺得爸爸也是無價之寶。”

汪曾祺的父親對他說：“我們是多年父子成兄弟。”作者與孩子，是不是也有一種“多年父子成兄弟”的情愫呢？天下最難得、最美好、最有趣的父子之情，大概也不過如此吧。

【家教小故事】書籍，永不熄滅的火爐

為了讓女兒看書，我們為她買了童話故事、科普讀物、還有文學名著。但是，始終沒有真正地培養起她的讀書興趣，為此，我們又非常苦惱。

“教的意義，不僅僅是教，更在于做。”我們需要想一些更有效的辦法。

某年寒假，我們一家三口制訂了一個讀書計劃：每人讀一本書，而且這個寒假必須全部讀完。寒假中，除了置辦年貨、走親訪友之外，只要一回到家，我們便拿起各自的書，認真地讀起來。兩位大人的榜樣作用，確實很能激發她的讀書熱情。那年臘月二十七的晚上，我們在房間讀書，她一個人獨自在書房里，一看就是兩三個小時。出來時，我們發現她沒有穿襪子，是打著赤腳看了這么長時間的。我們便問她，“你怎么不覺得冷呀？”沒想到，她居然說：“書籍，永不熄滅的火爐。”我們哈哈大笑，夸她找到了讀書的“感覺”了。

為了讓她讀書熱情得以延續，我們還在博客上寫出全家人讀書的樂趣，比如：《書籍，永不熄滅的火爐》、《有一種過年叫讀書》，在文中，我們這樣談家庭讀書：

我們要給自己立下一個規矩，以后的寒假和暑假，都要堅持這樣的度假方式，寒假讀好一本書，暑假讀好兩本書；用讀書這種方式度假，將要成為我家的一道靚麗風景線。

女人因讀書而年輕，孩子因讀書而智慧，男人因讀書而大氣，家庭因讀書而書香四溢。

有一種過年叫讀書，有一種休閑叫讀書。

讀書的日子，時時是過年；讀書的日子，天天在休閑。

……

同時，我們還把許多博友關于讀書的博客推薦給她看。一位叫“河馬診所”的朋友博客中講他小學在柴樓上看書，初中在上學路上看書，讀黃岡高中時、讀大學時省吃儉用，博覽群書，以及現在和他愛人上街時都要拿著一本書看……我們保存著這些博文，讓她來讀，讀后和她一起交流讀書心得。通過這種潛移默化的教育方式，來引導她多讀書，讀好書，熱愛書籍。

（三）有榜樣之力

有兩個故事發人深省。

一個是古代故事。有一個人嫌棄自己的父親老了，什么也干不動了，他覺得這樣一個又老又臟的老頭除了浪費糧食一點用也沒有了。于是有一天，他找了一個舊籮筐裝上自己的老父親，帶上自己的兒子，走了很遠很遠的路，把自己的老父親扔到了深山里。要回去時，自己的兒子卻非要把舊籮筐帶回去，氣得他狠狠地打了他一頓，兒子哭著說：“這個籮筐還有用，等你老了，我還要用它把你裝著扔到這里。”

一個是現代故事。十幾年前，一個孩子在學校偷了一位同學的鋼筆，回到家后，他還得意地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母親，可是母親并沒有嚴厲批評他，反而還夸獎了他。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一次，這個孩子竟然又偷了同學10元錢回家，他的母親更加高興了，說他的孩子真是有本事，這么小就知道掙錢了。從那以后，這個孩子經常會偷一些東西回家，他的母親也是一次比一次高興。孩子在母親的鼓勵下開始變得越發膽大。漸漸地，這個孩子長大了，他成為了一個江洋大盜。有一次，他在一家珠寶商店偷珠寶時，被警察逮捕了。因為他偷的東西實在太多，性質惡劣，罪惡深重，被判處死刑。這個孩子在臨刑之前對母親說：“我想跟你說句心里話。”于是，母親把耳朵貼進他，他走上前去，一口就把母親的耳朵咬了下來，母親疼痛難忍，尖叫著說：“你這個不孝的東西！”兒子卻說：“我第一次偷那個鋼筆時，你就應該罵我、打我，我走到今天都怪你，我恨你！”

這兩個故事，都是關于家庭教育的反面案例。乍一看來，似乎有些走極端。其實現實生活中不負責任的家長比比皆是。請看一名初一學生寫的一篇周記《打麻將的媽媽》：

“三萬、八條……”媽媽又在客廳里打麻將了。此時，我已無心再做作業了，一股無名的怒火從胸中升起。我氣！我恨！我恨這個愛打麻將的媽媽！

一次考試，我得了滿分。我歡天喜地把試卷帶回了家，想讓媽媽也高興高興，也表揚表揚我。但當我把試卷遞給媽媽看的時候，媽媽竟不屑一顧地說：“滿分能值多少錢，也值得炫耀！”她一看我不高興了，就隨手遞給我一張10元鈔票說：“這是我昨天打麻將贏的，給你做個獎勵吧！”我氣憤地把錢撕成兩半，傷心地哭了……

托爾斯泰有句名言：“全部教育，或者說千分之九百九十九的教育都歸結到榜樣上，歸結到父母自己的端正和完善上。”這便是育人先育己，每位家長都應牢牢記住這一點，這對完善孩子的人格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我國教育家陶行知先生說：“千教萬教教人求真，千學萬學學做真人。”蘇聯教育家蘇霍姆林斯基說：“每個瞬間，你看到孩子，也就看到了自己；你教育孩子，也就是教育自己，并檢驗自己的人格。”孩子是父母的鏡子，孩子的言談舉止反映的正是家長的形象。這個形象，首先是做人的形象。

《中國少年報》“知心姐姐”盧勤在自己的博客上曾寫過這樣的文字：“如果希望自己的孩子品德高尚，自己就不要做不道德的事；如果不想讓孩子欺負人，自己就不要打罵孩子；如果希望孩子講禮貌，自己就必須講文明禮貌；如果希望孩子守秩序、守規則，自己就不要翻越馬路欄桿或者闖紅燈。”

“身教重于言傳”“喊破嗓子不如做出樣子”。身教也可稱之為“無言之教”。“無言之教”自古以來就有。孔子曾說過：“其身正，不令則行；其身不正，雖令不行。”意思是說：好父母靠行為、行動去教育人、感染人，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去影響孩子，讓他們成為品德高尚的人。

（四）有幫助之慧

“我們人人都是孤兒”。這是當代哲學家周國平站在宇宙的高度發出的一個哲學論斷。他說，人人都是孤兒，所以人人都渴望有人愛，都想要有人疼。我們并非只在年幼時需要來自父母的疼愛，即使在年長時從愛侶那里，年老時從晚輩那里，孤兒尋找父母的隱秘渴望都始終伴隨著我們，我們仍然期待著父母式的疼愛。

我認為，所謂的疼愛實際上就是一種幫助。一種手把手、心與心的幫助。孩子在父母的這些幫助中，更加感受溫暖，克難奮進，茁壯成長。

1.“不露痕跡”與“適度干涉”

有人說，成年人對于孩子的教育，唯一的途徑是創設一種有益于成長的環境。這是深有見地的。因為幫助不是替代，成長也無法替代，因而創設積極的、妥帖的環境，是有思想的父母們的一種智慧選擇。

臺灣著名學者、年過八旬的柳北岸先生不但精神矍鑠，而且記憶力好得驚人。他的兒子蔡瀾先生這樣評價父親：“父親不老，只因他終生讀書。”

柳北岸幾個孩子，分別是藝術界和教育界的佼佼者，他們都是手不釋卷的愛書人。這一份愛書的品質，是柳北岸先生當年頗費苦心而又不露痕跡地對他們培養而成的。柳北岸先生回憶起如何教育孩子時，笑瞇瞇地說：

“我買了大量的書，放在地上，任由孩子們看。他們把書翻得亂七八糟，東南西北丟得滿天滿地，我一聲不響地替他們收拾。隔一段時間，又買進另一批新書，任由他們翻。我從來不逼他們讀，可是，他們見我讀得津津有味，而滿屋子的書又伸手可及，一個個都自動地成了愛書人。”

柳北岸先生給孩子們創設了一個“伸手可及”的讀書環境，“頗費苦心而又不露痕跡”的幫助，自然是一種教育智慧。

柳北岸的“不逼”是一種智慧，而下面這個故事又從另一個角度詮釋了幫助的智慧。

“肖邦國際鋼琴大賽”堪稱音樂界的奧運會。它是被國際音樂界認可的、世界上規格最高、演奏難度最大的比賽之一。2000年，我國深圳選手、18歲的李云迪一舉摘取了金獎桂冠。

這種優異成績的取得，一方面得宜于李云迪自己的天賦與努力，另一方面也得益于他媽媽張小魯對他的適度干涉。

有一次周末，李云迪家里要來親戚，他一聽便高興了，“正好今天不用練琴”，他央求媽媽。

“定下的事情一定要做，不能輕易改變。”張小魯嚴肅地對兒子說。

于是，他們把活動時間往后推，云迪比平時提前一個小時開始練琴，提前完成了作業后，才高高興興地和家人出去玩。

張小魯覺得，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有些原則的事情是不能妥協的，否則一旦孩子形成了習慣，有些毛病就不容易改了。

李云迪也很理解媽媽，“其實我媽管得對，只要我完成了每天的正常學習任務，看電視、打乒乓球這些我喜歡的事情，我媽從來不干涉。”

可見，對孩子進行適度的干涉、適度的催逼是有必要的，但是如果孩子在保證完成既定任務的前提下，再從事其他對身心健康有意義的活動時，家長就不要再過多干涉了。

2.“愛護有加”與“冷酷無情”

李嘉誠是香港杰出的企業家，他不僅事業有成，而且在教子成才方面也有自己與眾不同的見解。他對兩個兒子的教育抓得特別早，非常重視對孩子品性和人格的培養。

兩個孩子只有八九歲時，李嘉誠就開始有意識地培養他們的商業思維。他讓孩子參加董事會，一方面讓他們列席旁聽，另一方面也讓他們就某些問題來發表自己的見解。通過參加董事會，兩個孩子在取得了父親以誠信取勝的生意經的同時，也提高了自己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后來，兩個孩子都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美國的斯坦福大學。

畢業后，他們向父親表達了自己的想法，要在父親的公司里干出一番事業。然而，李嘉誠卻斷然拒絕了。李嘉誠說：“別說我只有你們兩個兒子，就是有20個兒子我也照樣能安排工作。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們自己去打江山，讓實踐證明你們是否有足夠的資格到我的公司來任職。”李嘉誠把他們推向社會，讓他們在社會的風雨中成長，鍛煉成才！

于是，兄弟倆到了加拿大，一個開設了地產公司，另一個則成了多倫多投資銀行最年輕的合伙人。李嘉誠經常打電話詢問他們倆有什么困難。但是，兄弟倆總是在感謝中拒絕了父親的幫助。他們兄弟倆憑著從小養成的堅忍不拔的毅力克服了難以想象的困難，把公司和銀行辦得有聲有色，成了加拿大商界出類拔萃的人物。正是李嘉誠的“冷酷無情”，把孩子逼上了自立、自強之路，陶冶了他們勇敢堅毅、不屈不撓的人格和品性。

其實，李嘉誠的這種“冷酷無情”，恰恰是對孩子的“愛護有加”。這正如中國的一句古話：“庭院里馴不出千里馬。”為了讓孩子成為千里馬，父母一定要把“小馬駒”放出“庭院”，到艱苦的環境去修好另外一門“必修課”——獨立生活，吃苦受難，砥礪意志。

3.“回踢皮球”與“吃虧是福”

回想自己對女兒的“幫助”，這里稍作梳理。

（1）我寫字，她描紅。用了兩三個暑假，讓她逐漸地寫好了字，同時也具有了耐心，性格也慢慢地文靜了。

（2）每回做10題。她原來數學成績非常差，小學一到三年級，數學從來沒有及格過。四年級升五年級暑假時，每天上午和下午，我讓她自己找10道數學題去做。我們沒有督促，沒有講解，但是她培養了學數學的興趣和學數學的信心，提高了數學能力（高考時，數學考了133分）。

（3）培訓英語。在小學最后兩個暑假里，請一位在校大學生，和樓下的另一位同學一起，參加英語培訓，上了初中之后，她的英語花費的精力不多，但英語成績一直名列前茅（高考時，英語考了137分）。

（4）督促寫日記。從小學二年級開始，讓她開始寫日記，這個習慣她一直保留到現在。

（5）創設讀書環境。比如，寒假時一家三口，每人一本書。

（6）以身示范。閑暇時間，我大多是讀書、寫作，為她的學習和成長提供了一個榜樣作用。

（7）獨立面對。比如，上初中和上高中的第一天，我們讓她獨自到學校去找班級、報名、繳費。

（8）回踢皮球。她在學習、生活中問我一些問題時，我都習慣性地首先回問她一句：“你自己怎么看？”“你自己覺得怎么辦較好？”然后，再和她一起商量、討論。以此讓她少些思想依賴，多些獨立思考。

（9）吃虧是福。送她上大學時，一切安頓好之后，我們對她說：“吃虧是福。”她一直牢記這句話。大學四年里，她一直堅持幫同學打開水，主動掃地、打掃衛生間、交電費，與同學和諧相處，贏得了較好的人緣。

（10）書面交流。把對她的一些鼓勵、一些指導、一些建議，用書面的形式提供給她。

一件事業：教育好自己的孩子

微信平臺上，曾流傳這樣的一篇熱文：《教育好自己的孩子，是你最重要的事業》 。文章說，把孩子的一切交給老師，是家長極其不負責任的表現。因為老師再好再負責任，他也不可能做到以下幾個方面：老師不能保證你孩子良好的品行；老師給不了你孩子良好的習慣；老師給不了你孩子讀書的興趣；老師不能幫你培養孩子的意志；老師給不了你孩子長久的幸福感。

文章還說，一個好的老師，或許能夠影響孩子三五年，但是家長的影響力卻是一輩子的！孩子不是老師的，是家長的，家長永遠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也是孩子永遠的榜樣，請做個稱職的父母！說一千道一萬，你的孩子只是老師N個學生中的一個，教育你的孩子也只是老師工作的一部分而已；但你不一樣，孩子是你的唯一，教育好自己的孩子，永遠是你最重要的事業。

此文之所以廣為流傳，大概是它非常客觀地揭示了家庭教育，特別是父母言傳身教的無以替代的重要性吧。

著名圍棋職業棋手聶衛平不久前在央視的一檔青年公開課《開講啦》中，對圍棋女國手說，下圍棋需要一顆平常心。他回憶說，自己在三十多年前的一次中日圍棋對抗賽中連贏11局之后，因為失去了平常心，在第12局比賽中輸掉了本該贏下的一局棋。在和國家足球 隊隊員交流時，聶衛平建議他們應該去學習圍棋，因為圍棋和足球都需要有大局觀。職業足球運動員如果大局觀一般，球一傳就傳進死胡同里，再出來就很困難。

圍棋與足球都需要平常心和大局觀，教育更是如此。教育的平常心和大局觀，主要體現在教育的目的和過程上。

意大利幼兒教育家蒙臺梭利認為，“教育的目的在于發現兒童和幫助兒童發現自己”，“兒童的工作任務就是造就自己，過程就是目的”。

“過程就是目的”，可有的人不這樣理解，在他們眼中，過程是過程，目的是目的，過程是為目的服務。這種現象，在教育（特別是家庭教育）中較為普遍，比如當前對留守兒童的教育，便是一種過程上的“不作為”。與過程上的“不作為”相反的一種情況，是過程上的“太作為”，也就是功利心過重。一些“虎爸虎媽”便屬于此類。

無論是過程上的“不作為”，還是過程上的“太作為”，都不可取。過程上“太作為”，即便孩子將來獲得所謂的成功，也得不償失。因為他們

在成長的道路上失去了本應有的天真和童心、快樂和幸福、閑暇和想象，無論是對于孩子的生命成長，還是對于民族的振興強大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說教育的平常心偏重于教育的過程，那么，教育的大局觀則指向于培養的目標。

從社會學角度來看，教育應該是培養合格的時代公民，使學生成為——自立的“自然人”，健康獨立，富有情趣；自律的“社會人”，遵紀守法，合作互信；自主的“學習人”，崇尚科學，主動求知；自強的“成功人”，勇于創新，百折不撓。這也就是我們平時所說的，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內心豐盈、精神高尚，具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人。

教育，無論是家庭教育還是學校教育，既需要一種工匠精神——精雕細刻，精益求精；更需要一種哲學情懷——比如平常心和大局觀。（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