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用小煤爐背后的污染大問題

□方少華

春節假日期間，到湖州市吳興區東林鎮走親訪友。當代，東林鎮因出了陳其美、陳果夫、陳立夫等名人而天下皆知。該鎮位于湖州吳興區南，毗鄰德清縣，距離杭州60 公里。下了高速，車行10分鐘就到姐姐家。

每次來東林，主人總是會安排爬一爬東林山。從姐姐家過去，步行不到10分鐘就到山邊。東林山海撥不算高，只有75米多一點。但作為東林鎮的制高點，登頂后也可以“一覽眾樓小”。山上不僅有古剎祈園寺，也有古塔錦峰塔。正是“滿山落木蕭瑟，曠野青色初起”時，不過天氣不錯，陽光給天地間抹上了暖色。從山頂往下走20分鐘，就可以到東林鎮的中心街道。

中心街道，其實就是一條路，一邊是廣場，一邊是菜市場及其裙樓。裙樓下，一排商店，估計有二十幾家，有賣豆漿的、有煎包子的、有開茶館的。早上七點多，已是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從山上往下走的時候，我們已從空氣中隱隱約約聞到煤煙塵的味道。到了中心街道，味道變得十分濃烈。仔細一看，才發現各家小店都在使用小煤爐，有三星灶，有七星灶，有的商戶煤爐多達三四個。

隨后，我走進旁邊的菜市場看看。發現菜市場里不少做熟食的商戶也在使用小煤爐。早飯后，我們沿著街道散步，看到不少沿街社區的居民也在使用小煤爐，用它煮茶蒸飯。小煤爐，尤其是民用散煤爐，一度成為北方主要的大氣污染源，但是在北方多個城市已經全面禁用，可見小煤爐的危害之大。我身邊就有“血的教訓”，有個親戚是桐廬人，退休后一直做早餐生意。因為小煤爐置辦和使用的成本都很低，加上攜帶方便，她就用小煤爐作燃具，每天起早摸黑做包子賣，賺點辛苦錢。可是不到7年，她就被查出重度矽肺，肺臟已爛成蜂窩狀，查出病因不久后就去世了。

值得思考的是，為何連北方欠發達的地方都禁止使用的燃具，在南方且相對發達的地區依然有著這么多人在使用呢？當地人告訴我，大家也知道這種高污染小煤爐的危害，但是出于以下考量還是沿用了下來，例如當地至今沒有通天然氣，灌裝的煤氣實在太貴、使用起來太不劃算，當地政府管理不到位等等。

此后，東林鎮小煤爐的問題，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里。小煤爐雖小，但對人體的危害卻十分大。回杭州后，認真查閱了相關資料。小煤爐的危害主要有：一是燃煤的質量較差，一般散裝煤質量難以保障，很多商戶貪圖便宜會選用劣質煤，而劣質煤的含硫量會比較高，危害更大。二是小煤爐燃燒后的煙塵是霧霾主要成分之一。三是小煤爐因小而散，數量眾多，容易被忽視，使用又隱蔽且與群眾生活環境密切相關，因此危害性更大。

從2014年開始，浙江開始全面部署大氣污染防治工作，全面淘汰20蒸噸以下的燃煤小鍋爐。多地設立禁燃區，將民用小煤爐的使用也納入整治范圍，小煤爐與群眾生活漸行漸遠。但湖州市東林鎮還存在大量使用小煤爐的情況，已對當地環境空氣造成了不小影響。煤爐雖小，但問題不小。環境問題事關百姓健康。為此建議：一是當地政府要重視起來，把小煤爐的整治工作列入重要議程，爭取早日取消這一污染源；二是加大對散裝煤質量的把控力度，杜絕劣質煤進入浙江市場；三是加大宣傳力度，提高商戶和居民使用清潔能源的自覺性；四是省級有關部門繼續加大管網布局建設力度，提高天然氣使用的可及性。同時加大保供力度，不斷提高天然氣的性價比。

總之，大氣污染防治是個系統工程，需要政府、社會、民眾共同行動。只有形成齊抓共管、人人參與的格局，充分發揮民眾的積極性，喚醒全社會保護環境就是保護健康的共識，才能贏得藍天保衛戰的最后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