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治理、政府補貼與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效率

張建英 曹虹劍 張慧

摘?要?基于隨機前沿方法評價了戰略性新興企業的創新效率，并從公司內部治理和外部環境的創新激勵視角對戰略性新興企業的創新驅動因素進行了路徑分析與識別.通過對2011-2016年389家上市公司的研究發現：戰略性新興企業的創新效率差異較大，而且具有隨時間遞減的技術進步效應.政府補貼、市場競爭、產權比率、董事薪酬、董事獨立性等因素表現出創新驅動效應，高管持股表現出創新抑制效應.此外，國有產權對高管持股的創新驅動具有同向強化作用，對股票流通性的創新驅動具有反向強化作用.

關鍵詞?創新效率;戰略性新興企業;公司治理;政府補貼;市場競爭

中圖分類號??F062.9?文獻標識碼?A

Abstract?This paper evaluates the innovation efficiency of strategic emerging enterprises based on the stochastic frontier analysis and then makes path analysis to identify the innovative driving factors of strategic emerging enterpris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novation incentives of internal corporate governance and external environment. According to the research of 389 listed strategic emerging enterprises from 2011 to 2016， it is found that the enterprise innovation efficiency is quite different， and has the technological progress effect， which is decreasing with time. Specifically， the factors of government subsidies， market competition， equity ratio， salary of directors， and proportion of independent directors show innovation driven effect; while the stock hold of senior manager shows innovation inhibitory effect.In addition， the state-owned property strengthens the innovation driven effect of stock hold of senior manager in the same direction， but strengthens the innovation driven effect of stock circulation in the opposite direction.

Key words??innovation efficiency; strategic emerging enterprises; corporate governance; government subsidies; market competition

1?引?言

中國是制造業大國，但還算不上制造業強國.雖然制造業產值約占世界總產值的五分之一，但在高精尖產品的價值創造中所占的份額依然較小.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國推出了一系列推動創新驅動發展的產業政策.與傳統產業不同，資本與技術密集型的戰略性新興產業是國家創新體系建設的重要力量[1-2].戰略性新興產業的發展不僅要依靠技術創新、產品創新推動，還要依靠組織創新才能更好地整合資源（曹虹劍等，2016）[3].對于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活動的激勵因素，學界存在不同的看法，比較主流的觀點主要有以下四種.一是認為公司治理是決定企業是否投資于高預期回報和高不確定性創新活動的關鍵.只有建立鼓勵研發的公司治理機制才能提升企業的創新效率（石曉軍和王驁然，2017）[4].二是認為市場競爭是促進創新的無形力量.以創新利潤為基礎的市場選擇機制，一方面促進了微觀企業研發投入的增加，另一方面推動市場份額從低技術企業向高技術企業轉移，提高了產業的整體創新績效（簡澤等，2017）[5].三是認為政府補貼是激勵企業創新的主要手段.研發活動的溢出特性使企業無法獨享創新收益，政府的支持可以為企業研發提供資金，并且分擔研發失敗的風險，提高企業研發的預期收益率，促進創新（武咸云等，2016）[6].四是認為產權會影響企業創新績效.一方面，國有企業資本雄厚，而且在政策上通常享有優惠，比私有企業更具有創新優勢（李丹蒙等，2017）[7];另一方面，對創新知識產權的保護可以防止專利模仿，提高企業創新收益（吳超鵬和唐菂，2016）[8].

在這些觀點對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績效的多維度解析基礎之上，本文想要探討的是公司治理、市場競爭、政府補貼和產權性質對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績效到底會不會產生影響，作用機理是什么？

2?相關研究回顧

2.1?公司內部治理與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績效

創新是驅動中國制造業轉型發展的動力，是一個復雜的生產系統（賀正楚等，2018）[9].公司治理作為一種組織內部的制度安排，對企業的技術創新活動具有根本性的決定作用（華錦陽，2002）[10].企業規模、所有權性質、兼任情況、股權結構、管理層薪酬和董事會規模等公司治理因素會影響戰略性新興企業的創新績效.肖興志和謝理（2011）[11]根據2000-2008年中國戰略性新興產業15個細分行業的數據分析了企業規模和不同的創新方式對產業創新效率的影響路徑，研究發現企業規模與創新效率呈倒U型的非線性關系，國有產權與創新效率呈負向關系，非國有產權與創新效率呈正向關系.肖利平（2016）[12]根據2010-2014年上市公司783個數據樣本考察公司治理對企業研發投入的影響，研究發現股權集中度與企業研發投入呈倒U型關系，股權集中條件下的股權制衡有利于提高企業研發投入;董事會規模越小，越有利于企業研發投入，獨立董事占比、董事長與CEO兩職兼任與企業研發投入之間沒有顯著的相關性.

2.2?組織外部環境與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績效

從組織外部環境來看，市場競爭、政府補貼、產學研合作和產業政策等因素會影響戰略性新興企業的創新績效.市場競爭是企業創新的原始動力，尤其是在像戰略性新興產業這樣具有“贏者通吃”創新收益的產業.曹裕等人（2009）[13]研究發現市場競爭對不同類型企業的創新活動產生差異化的影響：外部需求的減少和勞動力成本的上升會迫使追求利潤最大化的企業延遲創新，使非利潤最大化的企業加速創新.簡澤等人（2017）[5]則認為通過促進擴展邊際上更多的企業投資于研發和集約邊際上創新型企業研發投入密度的上升，市場競爭推動了企業層面的研發投入增加.

關于政府補貼，吳俊和黃東梅（2016）[14]根據江蘇省4833家戰略性新興產業的企業數據分析了研發補貼和產學研合作對產品創新和工藝創新的影響，研究發現政府研發補助對戰略性新興產業創新績效的影響并不顯著，原因是政府對企業的補貼強度還沒有跨過最低“研發投資門檻”.陸國慶等人（2014）[15]利用2010-2012年中國戰略性新興產業上市公司的數據研究也得到了類似的結論：政府創新補貼對單個企業本身產出績效作用不大，但作者認為原因是外溢效應產出彈性系數遠大于政府補貼的產出彈性系數.

關于產學研合作，吳俊和黃東梅（2016）[14]利用江蘇省微觀企業數據研究發現，產學研合作對戰略性新興產業的產品創新影響大于制造業企業，對戰略性新興產業的工藝創新的影響小于制造業企業.姚瀟穎等人（2017）[16]利用2012-2013年中國7個省市戰略性新興產業的微觀調查數據研究產學研合作模式，結果發現“產-學”合作受到創新績效的顯著促進作用，“產-研”合作則受研發強度的顯著正向影響，聯合研發、技術轉讓和咨詢服務合作形式受技術創新因素的影響較為顯著.

關于產業政策，白恩來和趙玉林（2018）[17]認為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離不開財稅政策的支持，但產業政策的有效性取決于政策制定的科學性和精準性，由于產業存在異質性，政府相同類型的政策對微觀主體的影響存在較大差別.余明桂等人（2016）[18]利用2001-2011年上市公司數據研究發現，產業政策能顯著提高被鼓勵行業中企業的發明專利數量，并且這種正向關系在民營企業中更加顯著.與一般鼓勵相比，產業政策對重點鼓勵行業中企業技術創新的影響更大.呂明潔等人（2016）[19]利用2007-2014年滬深兩市上市企業數據研究發現，環境保護政策力度和技術創新政策力度顯著抑制了新能源企業的創新績效，而產品創新政策力度顯著激勵了新能源企業的創新績效，且政策執行不連續會抑制新能源企業的創新績效.

綜上所述，以往對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因素分析通常只關注了某個方面的因素，并沒有將最核心的影響因素都考慮進來.實證研究也只關注了少數產業和地區，對產業或區域異質性考慮得不夠充分.戰略性新興企業之間的聯系是十分緊密的，除了自身的發展外還會受到外部環境的影響，因此，本文首先考察了中國戰略性新興產業上市公司的創新效率，然后從公司內部治理與外部環境的創新激勵視角識別了創新驅動因素.

3?理論機理與研究假設

3.1?公司內部治理對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的作用機理分析

戰略性新興產業的發展受到內外源動力的驅動（Ma，2011）[20].內源動力來自于產業或企業組織的資源管理、研發能力和技術水平等方面的相對優勢，以及由企業主體間的競合作用所產生的產業自組織能力差異.企業創新是一項高投入高不確定性的投資活動，公司治理對創新活動具有核心影響力，企業性質的不同對創新行為產生的影響也不同（李春濤和宋敏，2010）[21].

根據所有權歸屬的不同，有國有、聯營和私營企業之分.對于國有企業和私營企業而言，不僅所有權的歸屬不同，公司治理制度和經營者的職能也存在差異.國有企業的經營者具有代理人職能，在行政指令和利潤雙重動力下對國有資產進行管理.而私營企業的經營者具有所有者和代理人的雙重職能，在利潤的驅使下對私有資產進行增值管理.職能和目標的差異會使企業的領導集團產生不一樣的創新行為.

股權激勵是上市公司中對企業家管理才能最直接的激勵方式.董事會擁有企業較大的股權份額，在公司治理與重大決策上起著關鍵作用（Lee，ONeil，2003）[22].除了與其職權相對應的薪酬回報外，股權紅利是其最主要的創新回報.由于獨立董事不受企業內部職務的牽制，往往能更加客觀和公正地做出創新決策.

假設H1?董事薪酬與董事獨立性對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具有正向影響.

高管是公司治理和經營決策的真正執行者，在戰略性新興企業中高管主要是知識資本的所有者，其參與公司治理的回報是工資和股權激勵.其中工資表示對高管人力資本的認可和雇傭，反映的是市場人力資本的供求關系，在合同期內基本比較穩定.在正常情況下，高管持股形式的激勵不僅會對其任期內的創新行為產生重要影響，還會改變高管人員的代理人屬性，使其以所有者的立場對公司進行規劃與經營.與購買股權不同的是，在股權激勵制度中，不同的行權條件對激勵效果的影響較大，比如認股權的獲得和股權的變現約束等.

假設H2?高管股權激勵和股票流通性對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具有正向影響.

除了股東的自有資金外，對外融資也是企業經營資金的主要來源.融資可以為企業的研發活動提供資金保障，對企業創新意義重大，處在成長期的戰略新興產業尤為如此.但是融資是有成本的，而且負債比例越高企業長期經營的穩定性就越差，在創新高風險的壓力下，創新成功的潛力和巨大的商業價值是企業做出借債經營決策的基礎和前提.

假設H3?產權比率對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有正向影響.

3.2?組織外部環境對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的激勵機制分析

外源動力來源于市場需求、競爭對手、政府產業政策和技術進步等.企業從微觀角度影響資源配置，市場則從中觀和宏觀角度影響資源配置.在產業萌芽期和成長期，企業規模較小，怎么發展還存在一個探索的過程，市場的培育和優勝劣汰的選擇機制能夠促進產業向好發展.當產業發展到成長期，規模經濟效應逐漸發揮作用，領域內一批成功的企業發展成行業寡頭.此時，行業寡頭企業基本上已經壟斷了資源、技術和行業標準，少數寡頭企業形成了一個相互競爭相互制衡的穩定局勢，競爭對企業創新的影響將弱化（Aghion et al.，1997）[23].戰略性新興產業是融合了互聯網、人工智能等前沿技術的新興產業，目前還處在成長期，市場競爭能夠提高對企業創新的投入.

假設H4?市場競爭對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具有正向促進作用.

戰略性新興產業因其戰略性和創新性獲得了政府的政策支持.其中對研發創新的一項政策支持主要是政府補貼.研究發現我國的R&D資助提高了企業的研發意愿，與企業創新呈正相關關系（白俊紅，2011）[24].由于創新具有經濟效應和社會效應，因此政府政策一般傾向于支持研發類和創新創業類的企業.更為重要的是，政府支持具有引導性，能夠增強戰略性新興企業的發展信心，提高對發展潛力的預期;還能降低企業研發成本，分擔不確定性，促進戰略性新興企業的創新研發投入.

假設H5?政府補貼對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具有正向促進作用.

4?戰略性新興企業的創新效率水平

企業創新活動具有較強的區域集聚效應和機構協同效應（曹虹劍等，2015）[25].每個企業創新效率很有可能受到周邊或者關聯企業創新水平的影響.因此有必要考察戰略性新興企業的創新效率水平.本文采用的隨機前沿方法假設戰略性新興產業的最高企業創新水平是既定的，把它當作前沿面，戰略性新興產業中每個企業的創新水平與前沿面的差距都是不同的.差距越小，說明該企業的創新效率越高，差距越大，說明該企業的創新效率越低.

借鑒Battese和Coelli （1995） [26]?的做法將隨機前沿方法中的實際生產單元與前沿面的偏離分解為隨機誤差和技術無效率兩項，并采用極大似然法對前沿生產函數進行估計.考慮到戰略性新興產業的技術進步快的特殊性，建立隨機效應的時變衰減模型：

5.2?數據來源及指標處理

本文根據七大類制造型戰略性新興產業的內涵與上市公司經營范圍的匹配，收集了2011-2016年389家戰略性新興上市公司的數據.其中，專利數量、董事獨立性、高管持股比例、董事薪酬、高管薪酬、股票流通性數據來自國泰安數據庫（CMSAR）.而且將專利數量表示為發明、實用新型、外觀設計三種已獲得專利數之和;董事獨立性表示為企業獨立董事與董事規模的比例;董事薪酬和高管薪酬均表示為薪酬排名前三位之和;股票流通性表示為流通股占股本綜述的百分比.此外，其余數據均來自于Wind數據庫.

由于原始數據存在缺失情況，對不同原因的數據缺失進行相應的處理.首先，專利數量的缺失，可能是由于企業未報告，但是專利能反映企業的創新能力，進而反映其績效水平和盈利能力，上市公司不報告的可能性較小;還有可能是企業創新能力較弱，即使在有研發投入的情況下也并沒有專利產出，這種可能性較大.因此，為了排除因企業創新能力不行而導致的內生性和估計誤差，將無專利數量的元組予以剔除，得到的總樣本量為1542.政府補助、研發費用等缺失的表示為0;產權比率、固定資產等缺失的用后一年數據表示;員工總數、技術人員數量占比、董事獨立性、高管持股比例、高管薪酬、董事薪酬等缺失的用前后一年數據表示.

5.3?變量的相關性分析

根據Pearson 相關性分析結果表明，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部分解釋變量之間存在較大相關性.這可能會造成解釋變量之間的多重共線性，使最小二乘估計變得不適用.于是，采用方差膨脹因子（VIF）法對解釋變量進行嚴格多重共線性檢驗，VIF越大說明多重共線性問題越嚴重，不存在多重共線性的一個經驗規則是VIF不超過10.結果顯示，dsdlxo與gpltxo的VIF分別為14.22和14.18均大于10，存在多重共線性，二者不可同時進入回歸模型.又因為相關性分析中dsdlxo與ln I的相關性比gpltxo與ln I的相關性小，因此刪去dsdlxo后重新檢驗，經過處理后的解釋變量滿足無多重共線性條件（因為篇幅關系省去表格）.

5.4?模型穩健性與實證結果分析

通過多重模型檢驗，建立起多元回歸的固定效應面板模型，參數估計的基準模型為模型2（M2），詳見表2.其中，模型1（M1）采用的是穩健標準誤估計方法，跟模型2比較來看參數估計值的標準誤的變化并不大，說明模型2的估計結果比較穩定;其二，模型3（M3）不考慮交互項和控制變量，模型4（M4）不考慮控制變量企業規模、年齡、地區和產業.從模型2至模型4的比較來看，模型2的參數估計值的符號和顯著性基本比較穩定;其三，模型5（M5）和模型6（M6）分別是用營業收入對數和營業總收入對數替換專利對數后重新回歸的結果，雖然模型的解釋力和部分參數估計值的顯著性略有下降，但參數估計值的符號基本都穩定，而且相當一部分變量的參數估計值也能通過顯著性檢驗.綜上，模型2的估計結果是穩健而且可靠的.

研究發現：①董事薪酬（ln w2）和董事獨立性（dsdlx）在10%水平下對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具有顯著正向影響，ln w2和dsdlx 的系數估計值分別為0.135和0.676，H1得到驗證.②高管持股對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具有顯著負向影響，ggcg的系數估計值為-0.804;股票流通性對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具有顯著正向影響，gpltx的系數估計值是0.852;H2沒有得到驗證.一種解釋是戰略性新興企業對高管的股權激勵在行權制度設計上存在不合理的地方，導致高管們的預期收益下降，激勵效果沒有很好地發揮出來.③產權比率對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具有顯著正向影響，cqbl的系數估計值為0.044，H3得到驗證.④市場集中度對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具有顯著負向影響，hhi的系數估計值為-3.178，表明市場競爭對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的顯著正向影響，H4得到驗證.⑤政府補貼對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具有顯著正向影響，ln s的系數估計值為0.041，H5得到驗證.⑥股票流通性、高管持股與產權交互項的系數估計值顯著為負.與非交互項比較來看，產權對高管持股作用于企業創新的激勵效應具有同向強化作用，對股票流通性作用于企業創新的激勵效應具有反向強化作用，對高管和董事薪酬作用于企業創新的激勵效應并沒有顯著作用.

5.5?國有企業與民營企業創新效率影響的差異

由于產權性質對公司治理作用于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的效應產生了差異化影響，因此有必要分樣本來考察產權的作用.表2中模型2（M2）是全樣本，作為對照;模型7（M7）是國有企業樣本，模型8（M8）是民營企業樣本.在國有產權條件下，政府和董事的作用變得不顯著;資本、勞動和高管持股的作用得到同向強化，模型7中的ln k和ln l系數估計值比模型2中的數值更大.在私有產權條件下，資產借貸的作用變得不顯著;資本和勞動的作用受到弱化，模型8中的ln k和ln l系數估計值比模型2中的數值更小;政府補貼和市場競爭的作用得到同向強化，模型8中ln s和hhi系數估計值的絕對值比模型2中的更大.這就表明戰略性新興民營企業的創新活動受政府和市場的影響較大，知識要素發揮了一定的創新激勵效應;國有企業受物質要素投入的影響較大，知識要素的創新激勵作用還沒有得到較好地發揮.

6?結論與啟示

本文綜合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和隨機前沿方法，對2011-2016年中國戰略性新興產業的上市公司進行了創新效率分析.研究發現中國的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能力整體水平不高，距離前沿面還有一定的差距.而且戰略性新興產業主要由創新能力強的企業在推動，大部分創新能力弱的企業尚未有效發揮創新驅動效應.其次，本文從內外部因素分析了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機制和因素，從內因中的公司治理和產權性質，以及外因中的市場競爭和政府補貼4個方面展開對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分析.研究發現：政府補貼、市場競爭、產權比率、董事薪酬、董事獨立性對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表現出創新驅動效應;高管持股對戰略性新興企業創新表現出創新抑制效應;產權國有對高管和董事薪酬的創新驅動并沒有強化作用，卻對高管持股的創新驅動具有同向強化作用，對股票流通性的創新驅動具有反向強化作用.在國有產權條件下，政府和董事的作用變得不顯著;資本、勞動和高管持股的作用得到同向強化.在私有產權條件下，資產借貸的作用變得不顯著;資本和勞動的作用受到弱化;政府補貼和市場競爭的作用得到同向強化.

為更好地推動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實施，要創造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的良好環境[27]，并從以下方面入手，提升戰略性新興產業的創新效率.首先，構建戰略性新興企業組織之間的協同創新網絡.戰略性新興產業的創新主要由創新能力強的大企業主導，今后可更多地關注中小企業創新能力提升問題.其次，調整企業薪酬結構，完善股權激勵制度.在股權激勵行權約束不斷縮小的前提下，提高高管股權激勵的比例.最后，針對產權異質性，對戰略性新興企業實施差異化治理.提高民營企業政府補貼和市場競爭程度能夠提升知識要素的創新驅動效應，并且拓寬民企資金來源;提高國有企業資本和勞動要素使用效率，加強對高管人員的股權激勵能夠有效促進國有企業的創新績效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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