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百行動”助推國企激勵完善

嚴學鋒

國務院國有企業改革領導小組選取百余戶中央企業子企業和百余戶地方國有骨干企業，在2018—2020年期間全面落實國有企業改革“1+N”政策要求，深入推進綜合性改革。2018年10月召開的全國國有企業改革座談會提出，統籌用好員工持股、上市公司持股計劃、科技型企業股權分紅等中長期激勵措施。2019年1月，國務院國資委召開中央企業地方國資委負責人會議，提出加快建設中國特色現代國有企業制度。韋萊韜悅亞太區人才與獎酬董事總經理方嘩表示，國企改革“雙百行動”是從頂層設計的角度，更全面系統、深層、快速地推進國企改革，包括激勵機制的完善。

問：“雙百行動”會為國企完善激勵帶來怎樣的新機遇？

方曄：這是從頂層設計的角度，更全面系統、深層、快速地推進國企改革，包括激勵機制的完善。這次是一攬子方案，包括混合所有制改革、董事會制度建設、職業經理人制度、完善激勵機制，不是原來的簡單的推動某一方面、局部的改革。其中，強化激勵在深化國企改革中發揮重要作用。

問：全國國有企業改革座談會提出完善冶理、強化激勵、突出主業、提高效率，將混合所有制改革和市場化經營機制改革作力兩項重要的行動綱領。如何理解混改對市場化經營機制的作用？

方嘩：我認為企業可以借助混改的契機，構建高效的運營機制、提升組織效率以助力業務轉型升級。“混”是基礎和手段。混資本：把國有資本、集體資本和非公資本，按照參股、控股、并購等形式混合起來。混資源：包括生產資源、技術資源、管理資源、市場資源、信息資源、品牌資源等。比如東航物流引入了普洛斯、聯想、德邦。混人員：決策層，資本所有者派代表組建董事會；經理層，按公司章程進行市場化選聘；員工層，充分協商，調整勞動合同，必要時調整崗位。混文化：國企和非國企各自的優秀文化有機整合。舉個例子，我們去一家國企開會，有個知名大學畢業的碩士專門給我們倒水。企業混改兩年后，他坐下來跟我們一起討論方案，不再僅端茶倒水。

“合”是方向和目標——市場化的經營機制。合出有效治理結構：政企分開、政資分開、所有權與經營權分離，使之成為真正的市場主體，決策權由股東會和董事會負責，執行權由經理層負責，監督權由監事會負責。合出高效運營機制：組織架構分工合理、職責和流程清晰：薪酬福利市場化，精準對標，體現不同業務差異性；考評激勵市場化，按實際貢獻定收入、進退去留。合出職業經理人制度：任期制契約化，經理人由董事會負責選聘、管理、考核和獎懲，達不到要求的，依法解除經理人的契約合同：實現能上能下、能進能退的市場化管理機制。合出新型勞動關系：積極引進非國企在嚴格考核管理、根據考核結果決定員工流轉進退等方面的管理方式。

問：這其中，對職業經理人應該樹立怎樣的薪酬觀？

方曄：職業經理人是以經營管理企業為職業，以經營管理公司資產并實現保值增值為責任，并通過提高經營業績獲得市場化薪酬的管理型與專業型人才。對于他們，要激發卓越成就：通過有競爭力的薪酬水平和長期激勵激發職業經理人與公司共同造就卓越事業。鼓勵業績成長：強化變動薪酬與公司成長的聯結。支持戰略達成：長短期業績指標相互搭配，支持公司可持續性發展。

問：在國企改革中，國企做好中長期激勵還存在一些難點，比如如何確定中長期激勵計劃推行范圍、如何有效推行激勵模式促進企業發展等，如何處理？

方曄：四個方面。激勵推行范圍論證和調研：全面解讀監管政策，以戰略規劃為導向，明確總體指導原則。激勵模式分析和選擇：進行激勵模式的適用性論證，提供中長期激勵工具的選擇指導。激勵要素規劃和設計：結合服務經驗、市場實踐等，細化設計激勵要素，確保指引的完整性。激勵實操方面，明確激勵落地實施的相關規范，確保要點和指引文件的科學性和實操。

在工具方面，要參考市場領先實踐并基于員工持股、股權激勵、科技企業分紅激勵等多個國有監管規定，探索中長期激勵與約束機制。

問：具體而言有哪些關鍵點？

方嘩：要把握好的關鍵點包括，激勵對象：在公司戰略和業務發展需要的要求下，結合監管要求，參考市場實踐，綜合考慮崗位重要性、績效條件等，確定合適的激勵人群，從而達到最有效的激勵。激勵總量及分配：結合監管要求，綜合考慮股東意愿、管理需要、市場實踐、激勵成本等因素合理確定激勵總置；明確激勵總置在不同層級、不同年份之間進行合理分配與規劃。鎖定與生效安排：結合監管要求與市場實踐，巧妙的鎖定與生效安排設定能夠更大限度的發揮長期激勵計劃的作用，進而推動公司戰略目標的順利達成。業績鏈接機制：明確長期業績指標與長期激勵計劃之間的鏈接機制，確保激勵對象個人利益與公司長期利益相一致。財務成本分析：通過科學的工具評估激勵可能給公司帶來的會計成本，并按照會計準備要求進行攤銷。特殊情況處理方式：對一些特殊情況下的長期激勵計劃的處理方式作出規定，既保護公司的利益，也保護參與人員的利益。

問：中長期激勵機制長期是國企的一大短板。在新時代，你對國企中長期激勵機制的期待？

方嘩：我希望在三個方面突破。一是廣覆蓋。企業的數量，雙百行動現在已經400多家了，這預示著中長期激勵是重要的，而不是或有的。此外是人員，激勵對象不僅包括高管，也應該包括中層、核心技術人員。二是授予頻率要高，不是像以往那樣很多年才授予一次。三是百花齊放。不僅是過去常用的期權、限制性股票，也可以包括業績股票、虛擬股票等，以及對激勵工具進行組合。每個企業的中長期激勵，應該根據行業、發展階段、戰略、人才等的不同而不同，體現出個性，而不是一種模式。以往，一些企業實施中長期激勵有從眾、模仿的心態，這是一些企業澈勵機制效果不好的一個原因。推行中長期激勵，高管們要非常關注股東、各利益相關方的訴求。各股東的訴求是有差異的。此外是要建立長效機制。要從長效的角度考慮授予頻率、參與人員、解鎖條件等。以往有的企業希望建立一個爆發式的激勵，而這是不可持續的。

改革開放已經40年。在全球政治、經濟變革的背景下，中國經濟要通過創新提升效率，而不是以往的要素驅動。通過機制創新提升國有資本的效率、國企的競爭力，是歷史性的選擇，也是必然的選擇。國企高管激勵機制跟10年前比，有明顯的進步。對目前的雙百行動包括激勵機制變革，我是比較樂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