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紹君(1.東北石油大學圖書館;2.南京大學信息管理學院)
近幾年,數字人文的迅速發展引起了全球范圍內的廣泛關注。用數字技術、云計算等解決人文學科的問題將對科學研究產生深刻的影響。圖書館的文獻資源保障與知識發現分析等屬性決定了其將在數字人文領域發揮重要作用。美國大學與研究圖書館協會(The Association of College and Research Libraries,ACRL)在研究報告中多次把數字人文列為未來圖書館的發展趨勢之一。[1]西方國家,尤其是美國非常重視數字人文,很多高校圖書館專門設置了數字人文館員(DigitalHumanitiesLibrarian)崗位。我國對數字人文的研究剛剛起步,圍繞數字人文館員開展的研究屈指可數,目前鮮有學者針對數字人文館員職業能力構成展開研究,也尚未發現有高校圖書館設置數字人文館員崗位。然而隨著數字人文研究與實踐探索的不斷深入,這一崗位在國內的產生已經成為必然,有必要對圖書館員在數字人文背景下應具備的職業能力進行清晰定位。鑒于此,本文通過對國外高校圖書館數字人文館員崗位職責和作用發揮情況的案例分析,結合我國圖書館的實際情況,探討歸納數字人文館員的職業能力構成,為我國高校圖書館數字人文館員崗位設置、人員選聘和培養教育提供參考建議。
學術界一般認為,數字人文起源于1949年,意大利學者羅伯托·布薩(Roberto Busa)最早借助計算機技術進行文本分析,并對數字人文的發展前景進行了宏觀展望,開辟了人文和計算機兩大學科融合發展的全新研究領域。[2-3]這個新的領域起初是以“人文計算”(Humanities Computing)命名的,隨著研究的深入,逐漸演化為“數字人文”(DigitalHumanities)。一方面是指數字資源在人文學科中的系統化應用,另一方面是指對這種應用的反思與反饋。近兩年,數字人文已經滲透到幾乎所有人文學科的研究領域。2004年以來,以國際數字人文組織聯盟(TheAlliance of Digital Humanities Organizations,ADHO)為代表的全球性數字人文組織陸續成立。[4]在這些組織的推動下,數字人文得以迅速發展,眾多高校紛紛啟動數字人文工程項目或成立數字人文中心,并獲得了較大的影響力。如,哈佛大學的地理研究中心項目、英國倫敦大學學院的高級空間分析中心項目和耶魯大學的“數字喜馬拉雅”項目等。截至2017年底,全球范圍內有近200個直接以“Digital Humanities”命名的中心或學術團體,其中80%以上分布在北美和歐洲。[5]美國將數字人文列為“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的首要重大事件”,多數高校和人文研究組織均有數字人文中心在開展項目研究。[6]自2011年以來,亞太地區每年都召開“數位典藏與數位人文國際研討會(DADH)”。日本于2017年成立國家層面的人文學開放數據共同利用中心,以加強國內數字人文研究的整合研究以及與國外同行的交流合作。
從已公開發表的文獻來看,我國的數字人文研究始于20世紀末,其中港澳臺地區的研究早于大陸地區(臺灣地區稱為“數位人文”)。2018年4月,筆者在CNKI(中國知網)以“數字人文”為主題進行檢索,發現有關數字人文的研究文獻僅437篇,但從文獻分布來看,該領域研究熱度持續升溫,尤其從2016年開始呈直線上升趨勢。從相關文獻可以看出,我國學者對數字人文的研究主要著眼于以下幾方面:①對數字人文研究熱點與趨勢的分析;[7]② 探討數字人文在史學研究、歷史地理學、檔案學等具體人文領域的應用策略;[8]③ 有關數字人文研究的支撐環境與基礎設施建設,特別是圖書館、檔案館對數字人文研究的支持策略;[9-10]④ 從人文學科的視角討論數字人文對人文研究方法和人文精神的影響。[11]在具體實踐方面,2011年,武漢大學建立了我國大陸地區首家數字人文研究中心;2016年,北京大學數字人文小組成立;[12]2017年,南京大學成立數字人文研究中心,2018年又成立人文社會科學高級研究院數字人文創研中心,并出版了《數字人文導論》等數字人文研究叢書。
迅猛而廣泛的技術變革,為科研活動中海量數據與信息的獲取、存儲、處理和傳播提供了新方法。在開放科學環境中,人文學科的學術實踐與學術文化轉向是必然趨勢,科技與人文需要更為生動和深刻的融合,圖書館在這個過程中的作用不可或缺:一方面,人文研究人員需要依賴圖書館的特色館藏和文獻資源來開展研究,依靠圖書館的知識服務平臺開展跨學科學術交流,并對完成的研究成果進行推廣;[13]另一方面,數字人文也為圖書館轉型發展帶來了機遇,圖書館借助數字人文這一發展契機,可積極創新服務理念,提升服務層次,在數字人文合作中扮演好聯系者、參與者與指導者等多重角色。
鑒于圖書館與數字人文的緊密關聯,國內外圖書館界高度關注數字人文的發展動態,并積極投身相關研究、探索與實踐。國際圖書館協會聯合會(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Library Associations and Institutions,IFLA,以下簡稱“國際圖聯”)對數字人文研究的高度關注,不僅體現在2013年的國際圖聯趨勢報告中,而且還為此專門建立了“數字人文/數字學術特別興趣組”。[14]2017年8月,國際圖聯年會上舉辦了“數字人文——機遇與風險:連接圖書館與研究”會議。國外高校圖書館的數字人文服務實踐起步比較早,有很多成熟的經驗值得借鑒。紐約大學圖書館專門將全球與英美文學相關的數字館藏和數字人文項目進行專題推介;[15]北卡羅來納大學圖書館將校內外的數字人文項目按學科進行分類展示,并分類推介數字人文工具,為本校的人文研究和教學提供向導;佐治亞大學圖書館依托研究計算中心為數字人文項目提供虛擬服務;伊利諾伊大學香檳分校圖書館利用其資源、技術和存儲優勢,為研究者提供免費的數字人文出版服務。在歐美高校,從數字人文教學團隊組創到教學課程設計,再到課堂閱讀材料選擇等,都離不開圖書館的參與。[16]哈佛大學圖書館聯合其他圖書館以數字人文工作坊的形式向人文學者普及人文領域常用的數據庫、數據集、數字工具等。此外,美國西北大學、堪薩斯大學、加州大學及英國牛津大學等高校,均開設了專門的數字人文課程。
隨著數字人文在國內的逐步推介與升溫,我國圖書館界也在積極開展相關的研討和交流。2014年,上海圖書館學會舉辦了以“數字人文與語義技術”為專題的圖書館前沿技術論壇;2016年,中國圖書館學會年會設置“數字人文——圖書館的歷史傳統與時代使命”分會場;[17]2017年12月,“圖書館與數字人文國際研討會”在深圳大學城圖書館舉行,與會人士圍繞數字人文中的關鍵技術、用于數字人文的數據/資源/網絡/平臺構建、高等教育與數字人文、數字人文與多學科應用研究、圖書館在數字人文發展中的角色等5大主題進行交流,探討未來數字人文領域的發展路徑以及圖書館界面向數字人文的服務模式創新,為進一步促進國內數字人文及圖書館發展提供借鑒。
為滿足迅速增長的數字人文項目服務需求,國外很多高校專門設置了數字人文館員崗位,這是圖書館的發展空間與服務范圍在數字人文環境下拓展的集中體現。數字人文館員與學者合作,將技術融入人文學研究中,積極為人文領域的數字化項目提供幫助,為研究者提供更專業、更具針對性的咨詢和服務。2011年,美國紐約大學圖書館最早開始招聘數字人文館員。2015年,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圖書館出現文學與數字人文館員。[18]此后,越來越多的美國高校均設置了與數字人文相關的館員崗位,職責范圍包括數字人文理論與方法指導、數字技術實施、版權咨詢、項目管理、數據管理與元數據指導、項目成果推介等。部分高校還出現了數字人文與英語館員(Digital Humanities and English Librarian)以及版權與數字人文館員(CopyrightandDigitalHumanities Librarian)等崗位。[19-21]很多高校對數字人文館員的崗位職責進行了說明,以布朗大學圖書館為例,該館對數字人文館員的要求主要有:① 能使用數字網絡技術和工具(如可視化、文本分析和編程)等協助解決人文資源數字化難題;② 可協助人文科研人員創作數字對象,并為數字分析提供工具或其他技術支持;③ 熟悉新科研范式下學術交流活動中的最新出版業態,具備一定的著作權、開放存取和網絡資源許可等方面的專業知識;④ 具備良好的溝通技巧,能融洽圖書館與科研人員之間的關系;⑤ 在數字存儲方面有豐富的工作經驗,可幫助實現人文研究成果入庫;⑥ 具備公開宣講和對外推介展示數字人文成果的能力等。[22]目前,國內學術界對圖書館員應對數字人文的角色轉變和能力需求方面的研究還比較欠缺。筆者2018年4月在CNKI,以“數字人文+館員”為題名進行檢索,僅獲得7篇文獻,且絕大多數為2017年以來成果。[23-29]
數字人文館員作為圖書館的新設崗位,與傳統的學科館員、資源建設館員、版權館員等崗位在職責范圍上存在部分重疊,然而由于其具備服務的針對性和技術的前瞻性等特點,又是其他崗位無法替代的。未來,圖書館數字人文服務可能將進一步拓展到知識產權咨詢、開放存取期刊管理、數字化資源存儲等多個領域,數字人文館員的工作內容將非常廣泛,甚至邁向職業化的發展道路,只有具備較強的職業能力者才能勝任,因此有必要對數字人文館員職業能力的構成進行分析。《數字人文宣言2.0》對數字人文從業人員進行了詳細的描述,認為其職責可能包括“進一步探索人文學科知識的質量與方向”“進一步拓展人文學科知識的界限與影響力”“能直接參與豐富、多維、多類型的人文學術交流,并規劃實踐和發展過程”等。[30]此外,美國圖書館協會(American Library Association,ALA)也對館員涉及數字人文領域的10類職責進行了說明,其中信息獲取與分析處理、資源維護、信息組織/編目/分類相關服務、評估和響應用戶的需求和偏好等被認為比較重要。結合前文闡述,數字人文館員職業能力可由一般職業能力、專業職業能力和綜合職業能力構成(見下表)。

表 數字人文館員職業能力構成
(1)協作溝通能力。面向數字人文,圖書館將根據數字環境和用戶行為與需求的變化,開展豐富多彩的跨學科、跨機構和跨地域的數字科研交流活動,而數字人文館員是資源與用戶、知識與用戶、技術與用戶以及用戶與用戶之間溝通的橋梁,[31]要具備與不同學科研究人員合作的溝通能力,形成平等的協作工作模式。隨著移動互聯網和通訊軟件的發展與普及,人們的交流溝通越來越依賴QQ、微信、微博、E-mail、移動圖書館等互聯網交互軟件,面對面的交流不斷減少,館員只能通過文字、圖片或在線演示等渠道向師生展現服務態度和職業素養,這對數字人文館員使用溝通工具的技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他們必須對網絡交流的禮儀和技巧掌握到位。
(2)環境適應能力。數字人文是一個全新的領域,數字人文館員可能會面臨全新的工作環境,必須具有較強的適應能力。應及時掌握新技能以適應不同環境下的工作行為和習慣。應保持積極主動的服務態度和按需應變的服務原則,以飽滿的熱情與數字人文團隊開展協商合作,提供高效、靈活的個性化服務。
(3)協同研究能力。館員參與數字人文研究能對數字人文研究人員的數據密集型信息環境有充分的了解,對他們的需求將有更準確的把握,從而提供高度個性化的知識服務、學術交流服務以及工具技術服務。[32]因此,數字人文館員應積極嵌入數字人文研究項目,了解所服務學科的研究前沿,有能力進行學術交流服務,能夠滿足項目參考咨詢等工作需求,從而提供精準的項目協同以及嵌入式服務。
(4)持續學習能力。從實踐主體來看,圖書館員不僅要做數字人文的積極參與者,而且要做推動其發展創新的生力軍。[33]要始終保持開放的思維和強烈的求知欲,激發自己的創造力,不斷學習新知識和新理念,開拓自己的視野,不斷掌握新技術和新技能,提升自己的核心競爭力。
(1)數據策管能力。跨學科合作所帶來的研究范式的革新——數據密集型科學模式,使數據在科研中的作用越發突顯,對獲取的海量數據進行組織、處理與分析將成為數字人文研究過程的重要組成部分,[34]這促使圖書館的學科服務從傳統的以文獻和信息資源逐步演化到以數據服務為主,因此要求數字人文館員必須具備數據策管(Digital Curation)技能,如數據收集、數據存儲、數據分析、數據關聯、數據挖掘以及可視化表達等,[35]以幫助科研人員使用合適的工具,發現并利用有價值的信息,構建模型、解釋數據、提供方案,不斷提升數據密集型的研究能力。
(2)資源整合能力。數字人文館員的資源整合能力既包括知識資源整合能力,又包括平臺與工具整合能力。如何高效且準確地獲得項目所需要的學術資源是科研人員在開展研究前和研究過程中都必須面對的重要問題。目前,世界上有數以百計的數字人文組織,與數字人文相關的數據庫、系統平臺、工具軟件也多種多樣,但標準不統一、格式不規范、接口不兼容等問題影響著科研人員對信息的獲取。[36]數字人文館員需要在這些資源的發現和整合過程中發揮積極作用,整合館藏資源、挖掘開放資源、共享內部資源,集成各類數據庫,整合目錄、理順格式,做好信息分類與加工工作以實現資源增值,并使用專門的網頁或推送信息進行展示,方便科研人員一站式訪問。
(3)工具使用能力。數字人文工具是數字人文基礎設施中的重要組成部分。隨著計算技術的高度發展,可用于數字人文的工具軟件越來越多,如數據可視化工具(DataVisualization、Facebook)、數據提取工具(Netvizz)、社會網絡分析工具(Network Analysis)、最為相關詞發現工具(Open Calais)、地圖加工工具(Mapping Tools) 以及 DH Toolkits、DH Press等專用工具包。[37]一方面,館員需要具備開發設計或熟練操作這些數字工具來解決傳統人文研究問題的能力;另一方面,應積極探索將非人文研究領域的數字工具引入到數字人文研究中來。
(4)成果管理能力。數字人文研究的數字化特征,決定了項目研究成果的數字化。在云計算和大數據的背景下,多數研究成果都是以集成化的形式存儲于云端,然而由于數字人文工具的多樣性以及不同云計算服務提供商的應用接口、服務協議不同等原因,給數字人文項目的后續深度研究、橫向合作等增加了數據清洗、分析、抽取和應用難度。數字人文館員需要幫助項目團隊管理好研究成果,協調好成果格式并協助規范服務協議,構建科研協同創新平臺,建立學者個人知識庫和機構知識庫,以方便對成果進行展示,還要能處理好成果知識產權問題,積極協助專利申請等。[38]此外,還需具備成果宣講、推介以及轉化的能力,具備對成果收集、整理、編目、檢索、維護、保護、轉化等一系列技能。
(1)跨學科專業知識。圖書館學、情報學、信息資源管理以及信息技術等方面的知識是圖書館員知識體系結構的主體,而數字人文是典型的跨學科研究領域,對館員的知識結構有更高的要求。作為一名數字人文館員,在具備上述知識結構的基礎上,首先,應該具備良好的專業背景,精通一門、兩門甚至多門人文學科,并準確把握這些學科的發展現狀及研究趨勢,這樣才能有效參與數字人文項目;其次,應該注意各學科知識之間的融會貫通,能夠將不同學科的研究方法和研究工具用于項目研究。此外,還應具備一定的著作權及版權知識,了解學術道德與學術規范,準確把握學術交流的新環境和新模式,緊跟時代的步伐。[39]
(2)項目管理能力。數字人文的研究一般都是通過具體的數字人文項目將不同學科、不同背景的研究機構與學者整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個項目管理團隊。圖書館所提供的數字人文服務也將落實到具體的項目團隊,實行“項目制”管理。因此,數字人文館員必須具備項目管理的經驗和能力,具備較強的團隊意識和合作精神,熟悉數字人文項目的基本流程和生命周期,能夠對所參與的數字人文項目的計劃、組織、協調、控制和評價等全過程有深入了解,能緊跟數字人文項目研究的進度,并適時提供所需的服務和資源,這樣才能為項目提供更好的服務。
(3)挖掘需求能力。為數字人文團隊提供研究動態、熱點分析和發展趨勢是數字人文館員職業能力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要求其擁有搜集、分析大數據和研究情報、預測研究趨勢的能力。[40]具體而言,數字人文館員需要從文獻梳理的角度出發,把握數字人文項目的發展動態,及時分析和預測項目發展方向與發展前景,具備利用信息組織的經驗和文獻計量的能力,定期對數字人文研究環境進行掃描,發現研究熱點,挖掘新的研究需求。
(4)教學推介能力。數字人文作為一種新生事物,對其進行廣泛宣傳,普及數字人文理念、吸引更多的科研人員關注并參與進來,是圖書館人義不容辭的責任。在國內高校的數字人文培訓和課程體系尚未完善的情況下,[41]數字人文館員需要在數字人文項目服務實踐中積極尋找切入點,開展與數字人文相關的知識技術講座以及教育培訓活動。這就對數字人文館員的教學與推介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教學推介是一項復雜而極具創造性的綜合技能,融合了表達、判斷、組織、管理等多方面的素質。
從數字人文的普及面來看,目前我國大部分高校還不具備建立數字人文中心的條件,多數圖書館將主要面向數字人文項目服務。[42-43]圖書館既可以根據崗位職責和任職條件,在現有館員中培育數字人文館員,也可以通過招聘來充實數字人文隊伍。從館內選拔有多學科背景的人才從事數字人文館員工作固然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從數字人文的發展來看,未來高校研究人員對圖書館數字人文服務的需求將越來越大,在內部人員無法滿足數字人文館員崗位需求的情況下,公開招聘跨學科人才將很有必要。可結合工作內容,根據學歷、學科背景、相關領域工作經驗、數字數據技能、項目管理能力、溝通能力與服務意識等指標對應聘者進行綜合評判。有條件的高校還可以依托圖書館學、情報學、信息資源管理等圖情類專業開展面向數字人文領域的研究生定向培養項目,根據工作分工和側重點定制館員。圖書館管理者應具備戰略眼光,提前做好數字人文隊伍的建設規劃,為數字人文館員提供職業發展支持,做好人才儲備。[44]
圖書館員在數字人文服務中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是圖書館提升服務能力的人才基礎。作為對館員綜合素質有較高要求的數字人文館員崗位,圖書館必須對其角色分工和工作職責做出準確闡述,對館員職業能力設定明確的標準,對數字人文服務工作流程、服務指南和標準要求等進行統一規范。[45]數字人文館員職業能力標準是一把標尺,既有助于數字人文館員的崗前培養和能力評估,也有利于在崗人員的自我認知。政府部門、圖書館行業學會等也可參考部分行業的職業認證體系,探索數字人文領域的職業資格準入或認證制度,[46]以保證數字人文館員隊伍的專業性。
數字人文技術日新月異,數字人文領域的繼續教育亦將永無止境。繼續教育是數字人文館員不斷完善知識結構、提高專業水平、加強業務能力的重要途徑。高校圖書館可依據數字人文館員的知識結構有針對性地開展系列培訓和繼續教育,對其專業知識與服務技能體系中的短板進行修補。基于國內多數高校數字人文服務尚未起步的狀況,圖書館應鼓勵館員多參加與數字人文相關的研討會和專家論壇,使他們了解數字人文研究的最新動態,也可以利用MOOC平臺、QQ群直播、微信群直播等新媒體工具開展在線學習或遠程教育。已建立數字人文中心的圖書館應加強與國外高校在數字人文領域的交流合作,積極選派館員參加國際研討交流,結合國情館情,引進國外成功服務案例并逐步在國內高校進行推廣。
開展科學有效的數字人文館員績效評價,能有效提高館員的工作積極性,促進館員職業能力的提升。圖書館可以參照數字人文館員職業能力標準,借鑒“LibQUAL+”等成熟的評價模式,根據崗位技能、服務態度、服務內容、服務效果、服務對象意見等對參與數字人文服務的館員開展以自評、互評、用戶評價、組織評價相結合的綜合考核,[47]圖書館還應與高校管理部門協調,積極完善對數字人文館員的激勵機制,為他們的成長創造必要的條件,激發其工作熱情,在競爭中提升數字人文館員隊伍的整體能力水平。
我國數字人文研究與實踐雖剛剛起步,但發展勢頭已十分迅猛,未來數字人文館員的需求缺口將越來越大,高校圖書館應緊緊抓住數字人文的發展機遇,主動嵌入到數字人文的教學與科研中去。同時,高校圖書館需要積極借鑒國外研究型圖書館的有益經驗,做好角色定位,靈活設置數字人文館員崗位,不斷提高館員職業能力,打造一支具有較強職業能力的數字人文館員隊伍,以積極推動數字人文在國內向更高層次、更深領域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