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 捷 徐 晟 馬偉棟 趙加偉 邢 彤 劉安琪 吳夢瑄
(1 天津師范大學心理與行為研究院,國民心理健康評估與促進協同創新中心,天津 300074)(2 德克薩斯大學奧斯汀分校溝通障礙研究系,美國 78712)
懷舊(nostalgia)來源于古希臘語詞匯nostos和algos,指因思念故鄉產生的痛苦,在學術界最初被瑞士內科醫生Hofer(1688/1934)提出。在18、19世紀,懷舊被認為是由于失望或持續的思念故鄉而導致的一種憂郁或輕度的精神錯亂(Wilson,2005)。后來,隨著精神病學的發展,這一觀點被進一步強化(Batcho, 2013)。20世紀中后期到現今的懷舊研究發展過程中,許多研究者將懷舊看作一種情緒體驗,并對之下了新的定義(Butler,1963; Werman, 1977; Davis, 1979; Kaplan, 1987;Holbrook & Schindler, 1991; Mill & Coleman, 1994;Batcho, 1995)。其中 Bluck 和 Levine(1998)提出來的定義最為完整和涵蓋面最廣(Westerhof,Bohlmeijer, & Webster,2010),他們將“懷舊”定義為:是一個有意或者無意地喚起自己過去經歷的過程,包括回憶起特殊或普通的生活事件,這些事件可能是一直保留在記憶中的也可能是已經忘記的,但個體在回憶時伴隨著一種實景重現感。回憶內容可以是獨自體會的也可以是與他人分享的。Westerhof等(2010)認為此定義有三個關鍵點:首先,懷舊的產生可以是有意識的也可以是無意識的,即懷舊是一種“自然發生的現象”(naturally occurring phenomenon);其次,懷舊的事件可以是記憶中存在的也可以是已經忘記的;最后,在個體懷舊的過程中伴隨著一種真實景象重現感。綜合懷舊和情緒的相關研究結果,在本研究中將懷舊感定義為通過懷舊而產生的情緒體驗,這種情緒體驗可以是正性的,可以是負性的,也可以是正負皆有的。
目前,懷舊的心理學測量方法主要有內容分析法、量表法和實驗法。其中量表法較之其他兩種方法操作簡單,易于量化,得到了較多的應用。國外研究者根據自己的理論構想和研究目的開發了一些研究工具,其中有的測量懷舊內容,如Batcho(1995)的懷舊調查表(Nostalgia Inventory, BNI);有的測量懷舊傾向,如Holbrook的懷舊傾向指標(Index of Nostalgia Proneness,INP)、歷史懷舊量表(Historical Nostalgia Scale,HNS)和個人懷舊量表(Personal Nostalgia Scale,PN)(Marchegiani & Phau, 2007, 2010);有的測量懷舊功能,如Webster(1993)編制的懷舊功能量表(RFS)。此外,還有少數量表同時測量了懷舊的頻率以及內容等多個方面,最具代表性的為Routledge,Arndt,Sedikides和 Wildschut(2008)編制的南安普頓懷舊量表(Southampton Nostalgia Scale, SNS)。近年來,我國研究者基于本土的社會文化特點也編制了測量懷舊的研究工具,如路曼曼(2008)編制的“懷舊傾向量表”,劉曉燕、王壘和張琪(2009)編制的“懷舊態度量表”。
隨著研究的不斷深入,測量懷舊不僅要包括懷舊態度、懷舊傾向、懷舊內容、懷舊強度,根據近年來對于懷舊的定義,還應該測量懷舊過程中所引起以及產生的情緒體驗——懷舊感。縱觀國內外的研究,目前尚無可以測量懷舊感的研究工具。盡管在情緒測量方面,目前已有很多量表,例如Mehrabian和Russell(1974)提出的愉悅(pleasure)、喚醒(arousal)、支配(dominance)三維度結構模式的量表(PAD);Izard(1977)提出的差異性情緒量表(Differential Emotion Scale,DES);Plutchik(1980)提出了十項主要的情緒形容詞;Watson, Clark和Tellegen(1988)提出的正向情感與負向情感量表(Positive Affect and Negative Affect Scales, PANAS)等。但是,這些研究工具所測量的是一般性的情緒。因此用這些量表測量個體在懷舊過程中產生的情緒,缺乏針對性。
本研究旨在編制懷舊感量表,用以專門測量人們通過懷舊而產生的情緒,并對其進行心理測量學的檢驗。
根據前面所提出的懷舊感的定義,可將懷舊感的結構分為積極懷舊感和消極懷舊感兩個維度。積極懷舊感與正性情緒相關,是懷念過去產生的美好的感受;消極懷舊感與負性情緒相關,是懷念過去產生的不愉快的情緒體驗。
2.2.1 訪談結果
由于國內缺乏對老年人懷舊感的相關研究,為了全面了解老年人的懷舊心理及其過程中內心的情緒體驗,本研究對20位老年人采用了半結構式訪談。依據訪談資料的結果,獲得老年人懷舊感相關素材,篩選出具有代表性、出現頻率高的典型描述。例如,通過訪談資料可以看出,老年人對童年生活的懷舊傾向比較高,而且大多數產生的是積極懷舊感,因此通過童年懷舊編制出一個項目:“我回憶兒時與小伙伴一起玩耍的情形時,會感到快樂”;另外,大多數老年人對曾經未實現的愿望感到遺憾,并對此產生消極懷舊感,對此可以編出一個項目:“想起曾經沒有實現的愿望,我會感到遺憾”。
本量表的項目在編制的過程中,盡可能采用一般性,不針對特定群體和時代特征的描述,以避免涉及特定時代、職業和關系的語句,以保證可以在不同年齡階段、性別、職業的老年人中使用。
2.2.2 參考相關量表題目
參閱國內外有關懷舊和情緒的研究文獻,從已有的量表中參考部分項目。在《積極情緒和消極情緒量表》中選取了描述積極情緒和消極情緒的一些詞匯,作為自編題目中描述積極懷舊感和消極懷舊感的詞匯,如“我對曾經為集體做過的貢獻感到驕傲”。參考許小閣編制的《懷舊與主觀幸福感關系量表》和路曼曼編制的《懷舊傾向量表》中的項目,如“過去痛苦的狀態或體驗在我腦海中不斷回放”與訪談資料中的老年人的消極懷舊成分中的內容比較一致,因此參照此項目編制出一個項目為:“曾經不如意的生活片段浮現在眼前時,我感到沮喪”。
2.2.3 專家評價
請相關的心理學、老年學專家和研究人員對該量表條目進行評估。具體包含以下幾項內容:(1)對量表的維度的合理性及完整性提出指導和建議;(2)分析每個維度下的項目,評判每個項目是否準確地表達了相應維度所代表的概念,并刪除不符合該維度的項目;(3)對每一個項目進行分析評估,分析項目的表述是否恰當,是否容易產生歧義或者不符合現代漢語的表達方式,是否符合與老年人的交流方式等,并提出修改和指導意見。此外,還邀請一些老年人對項目語句描述是否符合老年群體的實際情況,項目表述方式、呈現方式是否符合老年群體的閱讀習慣提出意見。
根據上述項目編制的原則,得到了20個項目的老年人懷舊感量表初稿,其中積極懷舊感12個題目,消極懷舊感8個題目。初稿形成后,在天津市的某社區和某養老院隨機尋找老年人發放問卷進行預測試。預測發出問卷370份,回收345份,問卷回收率為93%。剔除作答不完整以及有明顯作答規律的問卷,最后有效問卷共有325份,回收問卷的有效率為88%。有效樣本中,居住于養老院者105人(其中男性39人, 女性66人),居住于社區者220人(其中男性69人, 女性151人);有效樣本的年齡范圍6 0-9 5歲,平均年齡為69.36(±9.94)歲。量表采用Likert式5點計分,從“完全感覺不到”到“感覺非常強烈”5項分別記1到5分。
數據整理后,將消極懷舊感維度題目反向計分后,對原始量表的項目進行探索性因素分析。其中KMO值為0.893,Bartlett球形檢驗值為2216.760,自由度為190,顯著性小于0.001,說明本次預測試的數據適合進行探索性因素分析。采用主成分法分析、最大方差正交旋轉,提取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4個。
根據預測試數據的探索性因素分析結果,按以下統計學指標刪除量表中的不合適的項目(吳明隆,2010):(1)因素負荷值小于0.4的項目;(2)在兩個因素上的負荷值都過高且負荷值近似的項目;(3)共同度小于0.20的項;(4)少于3個題目的維度。分析中,每刪除一個題目都重新運行程序。此外,在分析中不僅考慮統計數據,還同時考慮題目本身的意義以及題目與所在維度的關系。每次刪除題目后重新運行程序,直到所有題目符合上面的標準。分析4次后,最終得到2個因子,保留16個項目。其中一個因素9個項目,屬于理論構想中積極懷舊感,另一個維度7個項目,屬于理論構想中消極懷舊感。預測驗最終的探索性因素分析結果見表1。

表 1 預測驗最終探索性因素分析表
2.4.1 受測者
樣本1:在天津市的某社區和某養老院隨機選取老年人發放問卷,共發出問卷700份,回收后進行檢查,最后得到有效問卷611份,有效回收率為87.3%。有效樣本中,居住于養老院者115人(其中男性41人, 女性74人),居住于社區者496人(其中男性162人, 女性334人);有效樣本的年齡范圍是6 0-9 0歲,平均年齡為67.95(±8.74)歲。樣本1用于進行正式量表題目的項目分析,并考察內部一致性信度、結構效度。
樣本2:采用隨機抽樣法,在天津市的某些社區發出問卷400份。回收后進行檢查,最后得到有效問卷370份,有效回收率為92.5%。有效樣本中,男性108人、女性262人;年齡范圍是61-84歲,平均年齡為68.91(±5.88)歲。樣本1不僅測試自編量表,還同時施測方曉義等人編制的“中國成年人一般自我概念量表”、“正性負性情感量表”、“Rosenberg自尊量表”以及“生活滿意度量表”。樣本2主要考察正式量表的效標效度。
樣本3:在樣本2中隨機抽取190人,三周后進行再次測試,用于考察正式量表的重測信度。回收后通過檢查最后得到有效問卷149份,有效回收率為78.4%。有效樣本中男性37人、女性112人;年齡范圍是61-84歲,平均年齡為68.81(±5.65)歲。
2.4.2 測量工具
除本研究編制的量表外,還選取以下幾個量表作為效標檢驗工具:
(1)中國成年人一般自我概念量表
中國成年人一般自我概念量表由方曉義等人編制(方曉義, 袁曉嬌, 曹洪健, 謝慶紅, 2012)。該量表系“心理健康素質測評系統”中的一個測量工具,用于測量我國成年人的一般自我概念,包含積極性、清晰性、悅納性和調節性四個維度,共43個題目,包含23個反向計分題目。量表采用Likert四點計分,從1“幾乎完全不符合”到4“幾乎完全符合”。量表分別計算各維度分和總分。各維度得分越高,代表自我概念的積極性/清晰性/悅納性/調節性越高;總分越高代表個體的一般自我概念越好。本研究中積極性、清晰性、悅納性、調節性維度以及總量表的Cronbach α信度分別為 0.803、0.817、0.718、0.822 和 0.884。
(2)正性負性情感量表
正性負性情緒量表(the Positive and Negative Affect Scale, PANAS),由Watson等人編制(Watson, Clark, & Tellegen, 1988),用于測量個體的正性和負性情緒。該量表包含正性情緒和負性情緒兩個維度,每個維度各10個形容詞。量表采用Likert五點計分:從1“幾乎沒有”到5“極其多”。量表分別計算兩個維度的得分,正性情緒維度的分數高表明個體精力旺盛,能全神貫注和快樂的情緒狀況,分數低表明淡漠;負性情緒分高表明個體主觀感覺困惑、痛苦,分數低表示鎮定。本研究中積極情感和消極情感兩個維度的Cronbach α信度分別為0.892和0.863。
(3)Rosenberg自尊量表
Rosenberg 自尊量表(Rosenberg’s Self-esteem Scale, RSES),由 Rosenberg 編制(1965),用于測量自我價值和自我接納的總體感受。該量表為單一維度,由10個題目構成。量表采用Likert四點計分,從1“很不符合”到4“非常符合”。該量表計算總分,分數越高表明個體的自我接受與自尊程度越高。本研究中該量表的Cronbach α信度為0.804。
(4)生活滿意度量表
生活滿意度量表(the Satisfaction with Life Scale, SWLS),由Diener等人編制(Diener,Emmons, Larsen, & Griffin, 1985),用于測量整體生活滿意度。該量表為單一維度,僅有5個題目。量表采用Likert七點計分,從1“非常不同意”到7“非常同意”。該量表計算總分,分數越高表明生活滿意度越高。本研究中該量表的Cronbach α信度為0.840。
根據各維度的得分,對樣本按分數高低分組,檢驗高低分組在每個項目得分顯著性的差異,即項目決斷值(CR值)的顯著性。結果發現,每個項目均達到0.001的顯著水平。計算各項目與所在維度得分的相關,即題總相關。結果顯示,各項目的題總相關在0.65-0.75之間且均達到0.001的顯著水平,屬于較高程度的相關。可見,正式量表各項目均有較好的區分度,結果見表2。
本研究考察了正式量表的Cronbach α信度、分半信度以及重測信度。結果顯示,量表各維度的Cronbach α信度系數均在0.8以上,表明量表各維度具有較好的內部一致性;量表各維度的分半信度在0.7以上,表明量表具有較好的等值性;量表各維度的重測信度在0.7以上,且達到p<0.001顯著性水平,表明量表具有較好的跨時間穩定性。總體而言,量表具有較高的信度。自編量表的信度指標見表3。

表 2 正式量表題目的項目分析

表 3 老年人懷舊感量表信度
3.3.1 結構效度
對正式量表的題目,按照之前的理論假設以及預測試時探索性因素的結果,使用LISREL8.7軟件進行驗證性因素分析。正式量表的主要擬合指數符合心理測量的要求(見表4),各題目在所在因素上的標準化因素負荷(見表5)均大于0.5,且達到顯著。這表明正式量表具有較好的結構效度。

表 4 驗證性因素分析擬合指數
3.3.2 效標效度
關于老年人懷舊感的測量,如今國內外研究者還沒有開發出專門的量表。不過根據研究目的以及量表結構,使用正性負性情緒量表作為自編量表的效標。此外,有研究發現懷舊有助于自我概念的發展,并與自尊有密切關系,還可以影響生活滿意度。基于上述原因本研究,本研究使用PANAS,中國成年人一般自我概念量表,Rosenberg自尊量表和生活滿意度量表作為效標,考察自編量表的效標效度。分別計算正式量表兩個維度與中國成年人一般自我概念量表各維度及總分的相關,正式量表兩個維度與PANAS兩維度的相關,正式量表兩個維度與Rosenberg自尊量表和生活滿意度量表總分的相關。結果顯示,積極懷舊感與正性情緒、自尊、生活滿意度以及自我概念的積極性、調節性和總分呈顯著正相關;消極懷舊感與負性情緒、自尊、生活滿意度以及自我概念的積極性、清晰性悅納性和總分呈顯著負相關。正式量表兩個維度與幾個效標量表的相關系數見表6。

表 5 完全標準化因素負荷

表 6 老年人懷舊感測量與各效標的相關系數
本研究在深入分析懷舊概念和測量的基礎上,結合情緒的相關理論,提出了懷舊感的測量框架,并通過回顧相關文獻、借鑒已有量表、訪談有關人員、專家評價等方式建立量表條目,最后通過預測試、正式測試和后測完成了量表的編制工作,并檢驗了量表的心理測量學指標。該量表的編制一方面豐富了懷舊的研究領域,將對懷舊的研究從注重認知的傳統方向,拓展到了與情緒相關的研究領域;另一方面,該兩維度結構也進一步證明了正性情緒與負性情緒相對獨立的現象(Zevon & Tellegen, 1982)。
對自編的老年人懷舊感量表進行項目分析和新效度檢驗,結果表明量表的心理測量學字表大部分符合心理測量學要求,僅是一些效標效度略低。究其原因在于,懷舊感是新分化出來的概念,此前沒有過懷舊感量表,也沒有與懷舊感相關的量表。盡管目前國內外已有一些測量懷舊的工具,如懷舊功能量表,懷舊傾向量表,懷舊內容量表等,但是這些量表都與懷舊的情緒沒有關系,因此不適宜作為效標。因為懷舊感是由于懷舊而引發的情緒體驗,所以首先考慮使用測量情緒的量表作為效標。此外通過回顧相關文獻發現有研究發現懷舊有助于自我概念的發展,并與自尊有密切關系,還可以影響生活滿意度。因此,本研究使用PANAS,中國成年人一般自我概念量表,Rosenberg自尊量表和生活滿意度量表作為效標。
通過將自編量表的兩個維度與PANAS量表的兩維度進行相關分析發現,積極懷舊與正性情感中等程度的顯著正相關,而消極懷舊與負性情感呈中等程度的顯著負相關,這與之前的理論分析相符合,并進一步說明,懷舊所引發的情緒體驗既可以是正性的,也可以是負性的,并從另一個角度證明正性負性情感具有相對獨立性。通過將自編量表各維度與自我概念量表各維度和總分進行相關分析發現,自我概念的積極性以及總體的自我概念與積極懷舊呈顯著正相關,與消極懷舊呈顯著負相關,這表明通過對過往事件的懷舊,有助于個體更為深刻的了解真實的自我(Baldwin,Biernat, & Landau, 2015),并將個體內在的圖景和真實自我進行整合(Stern, 1992)。通過將自編量表各維度與Rosenberg自尊量表進行相關分析發現,自尊與積極懷舊感的顯著正相關、與消極懷舊的負相關與前人研究具有一致性,說明懷舊,尤其是積極懷舊可以提高自尊水平(Fry, 1995;Wildschut, Sedikides, Arndt, & Routledge, 2006;Baldwin & Landau, 2014)。通過將自編量表兩維度與生活滿意度量表總分進行相關分析發現,生活滿意度與積極懷舊感的顯著正相關、與消極懷舊的負相關。一些研究者認為懷舊可以提高生活滿意度(Wildschut, Sedikides, Routledge, Arndt, &Cordaro, 2010),但這種觀點未能區分懷舊的類型。另一些研究提示,懷舊的不同類型對生活滿意度的影響并不相同,一些懷舊確實可以提高生活滿意度,但另一些類型的懷舊則可能導致生活滿意度的降低(Fry, 1995)。
本量表的項目在編制過程中,盡可能采用一般性,不針對特定群體和時代特征的描述,以避免涉及特定時代、職業和關系的語句,所以可以在不同年齡階段、性別、職業的老年人中使用。
研究存在需要進一步改善的方面。首先,本研究的樣本均采自于天津市,該樣本不能代表我國整個老年人群體的特征,因此本量表是否適用于其他地區的老年人群體,尚需進一步的研究支持。其次,懷舊帶有一定的時代性,不同年齡段的個體由于經歷的時代不同,引發其懷舊的內容可能不同,老年人根據其年齡,還可以進一步細分為低齡老年人、高齡老年人等亞群體,不同年齡老年人的懷舊感很可能存在一定差異,本研究僅關注了一般性的懷舊感,今后有必要在一般性懷舊感的基礎上,針對不同年齡段的老年人進一步研究其特定的懷舊感。
本研究編制的老年人懷舊感量表符合心理測量學要求,可以作為測量老年人懷舊感的測量工具,理論上可以為后續相關研究使用,實踐上可以用來評估老年人懷舊而引發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