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毛主席敬少先隊禮
——劉螢老人參演話劇《雷鋒》的難忘記憶

文／李世清 尤立峰 楊永華

劉螢，女，1949年2月參軍，曾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五十軍宣傳隊隊員、沈陽軍區(qū)政治部文工團話劇隊副教導(dǎo)員、沈陽軍區(qū)政治部抗敵話劇團副政委等職。曾出演《61個階級弟兄》劇中的女護士、《在三八線上》劇中的美國女秘書、《降龍伏虎》劇中的女大學(xué)生孟丹華、《以革命的名義》劇中的任尼亞、《杜鵑山》劇中的杜小山、話劇《雷鋒》劇中的童年雷鋒和雷鋒哥哥及少先隊員等角色，1984年10月離休，現(xiàn)年84歲。

劉螢老人為部隊官兵講述當(dāng)年演出的情景

多年來，在黨中央的持續(xù)倡導(dǎo)下，學(xué)雷鋒活動始終煥發(fā)著勃勃生機。2018年9月28日，習(xí)近平總書記在考察東北期間，專程趕往撫順市參觀雷鋒紀(jì)念館。今年年初，中宣部又命名了第五批全國學(xué)雷鋒活動示范點和崗位學(xué)雷鋒標(biāo)兵，號召全社會大力弘揚雷鋒精神。這一切，都讓耄耋之年的離休干部劉螢心潮澎湃。她動情地講述了自己參演話劇《雷鋒》并進京演出的難忘往事……

特殊的排練

1963年1月，沈陽軍區(qū)抗敵話劇團團長賈六去北京參加文工團團長工作會議。元宵節(jié)的晚上，周總理接見參加會議的代表時指出：沈陽軍區(qū)出了雷鋒這個典型，你們要盡快把雷鋒搬上舞臺。

賈六連夜趕回沈陽，下火車后直奔話劇團召開黨委會，確立劇本思路和排練方案及人選。全團上下克服重重困難，用七天七夜的時間創(chuàng)作排練出六場話劇《雷鋒》。

這是劉螢最難忘的一次排練。一是事先沒有劇本；二是沒有準(zhǔn)備道具；三是各路人馬臨時指定；四是邊排練，邊修改；五是邊請教，邊體驗熟悉人物和角色。排練中，劇本往往是一頁一頁地送到排練場，寫一段、排一段、改一段。劇團還專門請來雷鋒所在連隊的指導(dǎo)員高士祥、雷鋒班班長張興吉、雷鋒的戰(zhàn)友喬安山，為劇本提意見。

在《雷鋒》一、二稿中，劉螢扮演童年時期的雷鋒。到了第三稿，劉螢扮演雷鋒的哥哥及少先隊員。當(dāng)時，劉瑩已經(jīng)27歲，女演男、大演小，非常不容易。但她克服困難，刻苦排練，贏得了組織上的認可。

話劇中有這樣一段劇情：雷鋒的哥哥在工廠做童工時，手被機器軋斷，資本家一腳將他從工廠踢出來。戲中有一段較長的幻覺臺詞，是對舊社會的憤怒控訴。最后，處于彌留之際的哥哥用盡全身力氣對雷鋒說：“根伢子！報仇啊！”

雖然時間過去了56個春秋，但在劉螢心里，這句臺詞的分量是那樣的沉重。她說，演這段戲時，就像是在共產(chǎn)黨、毛主席面前，替千千萬萬勞苦大眾喊冤訴苦。

毛主席笑了

1963年6月26日，話劇《雷鋒》進京演出。7月1日，周總理在北京民族宮觀看話劇《雷鋒》并和全體演員合影。周總理說：“這樣的事能寫成戲不容易，你們寫成了，本子不錯，戲演得好。話劇《雷鋒》這個戲要在北京多演幾場。”

8月1日，話劇《雷鋒》在中南海小禮堂為毛主席、周總理、陳毅副總理、李富春、鄧子恢、羅瑞卿、李先念等中央首長演出。得知毛主席要來觀看演出，大家的心里別提有多興奮了，下決心在演出中展現(xiàn)出最好的狀態(tài)。

舞臺上，雷鋒對靳大利說：“毛主席對你這個缺點可進行批評啦！”靳大利一時摸不著頭腦地問道：“誰說的？你別嚇唬我呀！我沒跟他老人家見過面，他老人家怎么會知道呢？”雷鋒說：“毛主席早就知道！”然后掏出一本毛主席著作單行本，讀了一段毛主席語錄。雷鋒指著毛著念道：“犯錯誤是難免的，只要認真改了，就好了。”靳大利說：“班長呀，要這么說，我這個缺點還挺嚴重哪！你看，都上毛主席著作了，我還不知道呢！”

劇情的生動細節(jié)，引得毛主席開懷大笑，一旁的周總理側(cè)過身來，笑著對毛主席解說著：“你看，上了毛著了，上了毛著了！”

那天，演員王常惠扮演王義明，由于緊張的緣故，把臺詞都說錯了，把“廠黨委批準(zhǔn)你入伍了”說成了“主席批準(zhǔn)你入伍了”。觀眾發(fā)出一陣善意的笑聲。

據(jù)負責(zé)觀看演出效果的編劇靳洪回憶，整個演出中，毛主席和觀眾一起開懷大笑和熱烈鼓掌達40多次。劉螢回憶說，當(dāng)自己在毛主席和全場觀眾面前喊出“根伢子！報仇啊”那句臺詞時，對臺詞的內(nèi)涵體驗特別深刻，投入的感情是從來沒有過的飽滿。

向毛主席敬少先隊禮

演出結(jié)束后，毛主席健步走來，親切慰問演職人員。劉螢回憶說，當(dāng)毛主席向舞臺走來時，她激動得一顆心都要從嗓子眼兒里飛出去！

“太近了，都能夠感覺到毛主席的呼吸。”劉螢說，看著毛主席慈祥的面容、激勵的眼神，她的視線模糊了，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激動的淚水。此時此刻，她有好多話要向毛主席說，可一瞬間，她又不知道該講什么好了，只是一眼不眨地看著毛主席，頭腦里一片空白。

演出前，話劇團專門對演員進行了紀(jì)律教育，不許演員單個與首長握手合影。劉螢既說不出話，又不敢動，更覺得手足無措。忽然，有人推了她一把，身后傳來周總理親切的聲音：“小鬼，到前面去！去和毛主席握手！”醒過神來，劉螢已經(jīng)站在了毛主席面前。她向毛主席敬了個少先隊禮，然后緊緊地握住了毛主席的大手。

“毛主席的手又大，又厚實，又溫暖。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56年過去了，那個瞬間的幸福記憶仍是那樣清晰。

當(dāng)羅瑞卿走到劉螢面前時，問眼前這個“少先隊員”：“小鬼！你多大了？”劉螢立即回答說：“27歲！”羅瑞卿一愣，微笑著說：“胡說！”劉螢在心里面直樂。的確，演員們太入戲了，沒有讓首長和觀眾看出她們的真實年齡。

話劇《雷鋒》在北京演出了兩個多月、50多場次，受到毛主席和北京廣大觀眾的喜愛，王光美同志騎著自行車，專程去劇場觀看了演出。北京媒體對話劇《雷鋒》進行了廣泛報道，讓演職人員深受鼓舞。

要演雷鋒更要學(xué)雷鋒

劉螢回憶說，在雷鋒同志生前，1960年年底，她曾和話劇團的演員們一起聆聽過雷鋒的報告。雷鋒的苦難身世讓聽報告的官兵流下了熱淚，雷鋒的精神像陽光一樣溫暖并激勵著廣大官兵。

“要演好雷鋒，更要學(xué)好雷鋒。”這是劉螢參演話劇《雷鋒》最深的心得體會。劉螢回憶說，全團參演人員是乘火車進京的，一路上，整個列車上都是“雷鋒”的身影。演員們一上車，就幫助列車員給旅客送開水、到餐車幫廚；列車停車時，給列車擦玻璃、洗車廂；下車前，還給車上乘客擦了一遍皮鞋。

劉螢說，在雷鋒精神的鼓舞下，話劇團從團長到每個團員，人人都在演雷鋒、學(xué)雷鋒、傳播雷鋒精神。

“直到現(xiàn)在，在我們干休所里，依然保持著學(xué)習(xí)雷鋒、傳播雷鋒精神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劉螢語重心長地說，“學(xué)雷鋒不能只停留在做好事上，更重要的是，在堅定理想信念上，要像雷鋒那樣執(zhí)著；在努力工作上，要像雷鋒那樣認真負責(zé)；在關(guān)心同志上，要像雷鋒那樣，給予同志春天般的溫暖；在嚴于律己上，要像雷鋒那樣以身作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