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上江考棚明恕堂遺址建筑柱礎圖案研究

摘要：南京在明、清兩代設有上江考棚和下江考棚，為安徽、江蘇秀才在鄉試前舉行預試的場所。本文的研究對象為目前位于南京市白下路193號院內的一處上江考棚遺址，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一處上江考棚遺址。考棚原有房屋近百間，百年來經過多次改建，現僅存當年考棚的正堂明恕堂，目前是南京市第三高級中學東校區的行知館。

明恕堂（現稱行知館）坐北朝南，五開間，前后五排屋柱均有保存完好的石柱礎，均有精細浮雕，鳥獸、花木、亭橋、山石等多種內容，唯無人物。共計二百四十余幅圖案，無一雷同。浮雕圖案大部分保存完好，表現手法獨特，且均含一定寓意。本文從圖像學的角度對其進行深入分析，研究其在純形式、形象、主題、情節之后更本質的內容以及與建筑本身的形式、結構、作用、象征意義之間的關系;并從理學角度出發，分析其作為科考建筑裝飾的特征和必然性。

關鍵詞：柱礎圖案;圖像學;理學

引言

清代科舉考試，一般分童試、鄉試、會試、殿試，而實際并非如此簡單。以鄉試而言，在鄉試之前還有科考、錄科、錄遺等諸多考試。每屆鄉試之前，各省舉行考試，名為科考。科考中第一、二等和第三等中的前十名準許鄉試，而其余考生和其他因故不能參加科考者，再進行考試，名為錄科;而參加科考、錄科未取的考生，在鄉試前再進行補考一次，稱為錄遺。錄遺錄取者可參加鄉試。江蘇、安徽兩省錄科、錄遺的場所是在建于南京的上江考棚和下江考棚。

本文的研究對象為目前位于南京市白下路193號院內的一處上江考棚遺址，于公元1873年由安徽士紳集資修建，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一處上江考棚遺址。考棚原有房屋近百間，百年來經過多次改建，現僅存當年考棚的正堂明恕堂。目前為南京市市級文物保護單位。

明恕堂（現稱行知館）坐北朝南，五開間，前后五排屋柱均有保存完好的石柱礎，共三十四只，八角形，八面均有精細浮雕，鳥獸、花木、亭橋、山石等多種內容，唯無人物。共計二百四十余幅圖案，無一雷同。浮雕圖案大部分保存完好，均采用小品形式，模仿文人畫手法，雕工精致，表現手法獨特，且均含一定寓意。

一、上江考棚明恕堂遺址的沿革

南京在清代是安徽、江蘇兩省鄉試之處。兩省專為科考所建的考棚，鄉試前是錄科、錄遺之處，平時則是考生住宿之所。安徽在南京之西，居長江上游，習稱上江，因而安徽省所建考棚的稱上江考棚;江蘇處長江下游，稱下江，所以江蘇省所建的稱下江考棚。

清代上江考棚曾多次遷移。目前位于南京市白下路193號院內的一處上江考棚遺址，于公元1873年（同治十二年）由安徽士紳集資修建，是南京市市級文物保護單位。而與該建筑同等價值的另一處位于剪子巷的考棚遺址，于2006年城建中被拆除。故該建筑目前是已知的唯一一處上江考棚遺址。光緒二十四年廢科舉，1904年安徽旅寧人士在此創辦安徽旅寧公學，后又更名為安徽公學、安徽中學、南京市第六中學、南京市第三高級中學。

明恕堂遺址現位于南京市白下路193號市三中院內，原為上江考棚的正堂。大門前為一廣場，兩旁有雕刻精細的石獅子一對，被毀于“文革”期間，門前對面有大照壁，被毀于抗日戰爭期間。正堂（現行知館）開始叫明倫堂，后改稱為明恕堂。清末廢科舉后一度閑置，張謇曾于此創辦河海工程專門學校，即河海大學的前身。1923年安徽旅寧人士在上江考棚成立安徽公學（后稱安徽中學），聘請陶行知、姚文采為正、副校長。陶行知在1923年到1927年任校長期間，曾多次在此給學生講話。1946年6月陶行知在上海逝世。為了紀念陶行知先生，把原上江考棚的正堂改為“行知館”。（圖1.1）現該建筑作為市三中的校史展廳，保存較為完好。

行知館坐北朝南，通面闊五間，進深五檁，硬山頂，小瓦屋面，中三間前帶軒廊屋面作勾連搭式。兩端山面為穿斗式梁架，中為抬梁式梁架，梁架上有雕刻花紋。前后五排屋柱均有保存完好的石柱礎，共三十四只，八角形，八面均有精細浮雕，鳥獸、花木、亭橋、山石等多種內容，唯無人物。共計二百四十余幅圖案，無一雷同。

二、明恕堂屋柱柱礎圖案

（一）圖案的歸納與分布

明恕堂坐北朝南，通面闊五間，進深五檁，硬山頂，小瓦屋面，中三間前帶軒廊屋面作勾連搭式。兩端山面為穿斗式梁架，中為抬梁式梁架，梁架上有雕刻花紋。前后五排屋柱均有保存完好的石柱礎，共三十四只，八角形，八面均有精細浮雕，鳥獸、花木、亭橋、山石等多種內容，唯無人物。共計二百四十余幅圖案，無一雷同。除去因多次修葺而被遮掩的部分圖案，剩余可見圖案約為一百五十余幅，其中保存較為完好的約為一百幅。對同系列圖案進行歸類，粗略分為植物類圖案、動物類圖案和亭橋山石類圖案。[1]

植物類圖案為柱礎圖案中最多的部分。分布于第二、三排西面柱礎，第四、五排柱礎以及第一排柱礎。動物類圖案主要分布在第二、三排東面柱礎上。亭橋山石類圖案分布于第二排東面柱礎和第三排西面柱礎，數量較少，且雕工的精細程度遜于動植物類圖案。

（二）柱礎圖案的圖像學分析

柱礎圖案共計二百四十幅，無一雷同，同系列畫面均有相關典故，并非簡單的裝飾性畫面，使用圖像學的方法對其進行分析，以發現和解釋圖案的象征意義，揭示這些柱礎圖案在我國傳統文化體和中華文明中的形成、變化及其所表現或暗喻的思想觀念。這兩百四十幅圖案歸納為幾個較為統一的母題，使用現代圖像學亦可以考察一個母題在形式和意義上的變化。

水族類圖案以雙鯉戲水圖為例。柱礎面呈正方形，以單勾線為框，畫面上方約三分之一處為留白，整片的留白并未打磨光滑，而是處理成細小的凹凸肌理。下方三分之二處為畫面主體部分。使用均勻的排線勾勒出激烈的波濤海浪，線條在畫面底部三分之一處基本保持平行，使畫面具有強烈的形式感;而在畫面中間三分之一處，即水面處，線條出現了變化，此處線條刻畫趨向更加細密，并在浪尖處形成激烈的卷曲，上方采用較細碎的筆觸勾勒出點滴水花。在水中的兩尾游魚也兼具動態。面西一尾在水波中翻騰，只露出魚身的上半部，魚尾部分則非常形象的被一卷波浪卷住，在水中若隱若現，魚兒上升翻騰的動態非常生動。面東一尾則全身畢現，魚嘴微張，呈跳騰之勢。畫面布局鮮明，疏處大膽留白，密處用線條的排列體現出緊張感，而在極疏極密的交接處則巧妙運用“點”的分布緩和布局，點線面的運用相當熟練，亦大膽使用了中國畫中“疏可走馬，密不透風”的留白與排線，無論題材抑或表現手法方面均是沿襲了傳統中國文人畫的風格。其余水族類如雙蝦戲水等題材的圖案其表現手法均與此相同。[2]

在中國傳統繪畫題材中，鯉躍龍門寓意讀書人科考及第，此處雙鯉戲水用為該科考建筑的裝飾非常貼切。雙鯉也常代指書信。此處考棚為蘇、皖兩省科考之所，考生背井離鄉前來應試，雙鯉戲水也暗喻思鄉之意。雙蝦戲水則象征“二甲傳臚”，因蝦身披硬甲，所以用雙蝦代指科舉考試中的“二甲”，表示科考高中的意思。科舉中殿試錄取進士分成三個等級，第一甲賜進士及第，第二甲和第三甲同賜進士出身，而傳臚則是科考發榜的形式。

家畜類圖案以水牛望月圖為例。畫面使用雙勾線為框。畫面左上角流云托住一輪明月，極為有趣的是，在溜圓的月中用雙鉤線上書“月”字;畫面下部二分之一處為水面，水面上臥有水牛一只;畫面右上角飾有樹冠。水面均勻分為兩部分，下部采用間距較大的線條平行勾勒出浪線，上部使用較為細膩、間距較小的線條勾勒出卷曲的波浪，線條雕工極為精致，疏密組合具有一定形式感。牛身從波浪間顯現一半，只出現牛首與前足，牛身后半部分隱藏于卷曲的波浪間。牛頭有兩角，雙目圓睜，牛首使用近似于側面角度的造型，而牛眼與牛角則采用正面角度的造型，牛兩前足彎曲似匍匐狀，牛身使用簡單的線條予以裝飾。[3]

該圖取自“吳牛喘月”典故。典故出于南朝劉義慶《世說新語》：“滿奮畏風，在晉武帝坐;北窗作琉璃屏，實密似疏，奮有難色。帝笑之，奮答曰：‘臣猶吳牛見月而喘。’”該題材常見于佩玉、硯臺等文人常備之物的裝飾中，在此亦作為科考建筑的裝飾。

亭臺松石圖，該圖是同系列圖案中表現形式較為優美的一幅，但由于未加較好的保護，石礎有部分有斷裂，對畫面造成了較為嚴重的破壞。畫面下部為山石，左上部為一長亭，右部為一株柏樹。畫面留白處使用顆粒狀肌理，長亭刻畫較為簡單，頂部瓦片并不依據亭蓋造型而是使用垂直狀分布，亭中亦是空無一物。右端柏樹造型優美，樹冠部分采用較為意象的造型簡略地勾勒出樹葉，樹干采用卷曲紋理裝飾。前景部分的山石占據了畫面較多面積，山石總括為三組，面積差距不大，但中間一組較為低矮。三組山石均分三層描繪，以類似行云流水描的線條做間隔，外層和里層使用了錯落的垂直刀法刻出肌理，以模仿山水畫中的披麻皴，中間層則做了細致的打磨，形成較為少見的光滑平面。三個層次錯落間隔，統一造型中又兼具肌理的區別，疏密相間，尤有意趣。長亭之典故在傳統中國文學中是一個蘊含有依依惜別之情的意象，在此出現也喻有游子別家以及與同窗惜別之意。[4]

山石花樹圖類中有海棠花樹圖、官居一品、九重春色等。海棠花自古以來是雅俗共賞的名花，在皇家園林中常與玉蘭、牡丹、桂花相配植，以求“玉堂富貴”的意境。海棠花又稱相思草，有象征游子思鄉，表達離愁別緒的意思，多在文人詩賦中出現。畫面一株海棠為主體，下飾數座山石，海棠樹冠與花朵均采用意象的表現形式，質樸淳雅。圖中主體物均采用線造型，線條簡練概括，而背景的留白處則采用細密的凹凸肌理，與前景的主體物的光滑質感形成強烈的對比。[5]

一品紅花圖則借代“官居一品”，以一品紅花代表官階中的“一品”，意即身居高位。中國讀書人“學而優則仕”，科考的目的亦即是為國家選拔優秀人才為官。九重春色（桃花圖）則典出杜甫詩：“九重春色醉仙桃”，九重代指天子或泛指天，意即漫天春色，充滿喜慶之氣，是較為有民間意趣的圖案。同類別的圖案均采用此種構圖與表現方式，如芙蓉花樹，無花果樹等，均是上部為花樹，下部為山石，構圖緊湊。[6]

明恕堂第一排柱礎陽面圖案為梅蘭竹菊四君子圖。四君子是文人畫的傳統題材，文人高士常借四君子來表現自己清高拔俗的情趣，或作為自己品德的鑒戒。作為科考建筑的上江考棚的正堂明恕堂，第一排屋柱柱礎圖案選用四君子作為裝飾，無疑是非常吻合中國傳統文人對于高潔品德的追求。該組圖案較之廳堂內后幾排的柱礎圖案，在表現手法上更加接近于文人畫，造型優雅，筆法純熟，尤以蘭葉的表現更勝。畫面采用小品式，蘭枝由左下角伸出，蘭花多為盛開狀，飄逸中兼具裝飾性。[7]

瑞獸圖案中較多出現的為鳳凰、麒麟、鹿等。以鳳凰牡丹圖為例。畫面單勾線為框，以對角線為界，左上部為一叢牡丹，右下部為一只鳳凰棲息于梧桐枝上回首望花。牡丹花朵造型較為寫實，花瓣前后透視準確，尤似宋畫中工筆小品，而牡丹花枝及花葉則表現較為意象，采用較為平面的裝飾效果填充了畫面的空白區域。此圖中鳳凰造型是明恕堂柱礎圖案同題材圖案中刻畫最為生動、精致的一幅。鳳凰頭頸部刻畫尤為精到。鳳頭回望牡丹，鳳頸呈反C形，脖子細長，頸部羽毛做飄動狀，分縷刻畫，以表現鳳凰的動態。鳳身部分棲息于梧桐枝上，用較為寫實的精致刀法刻畫了鳳身羽毛與飄動的鳳尾，整個鳳凰造型動感十足，刻畫細膩，在該建筑的裝飾圖案中首屈一指。而這幅圖更加側重象征意義，鳳凰是中國傳統文化中的吉祥鳥，鳳凰腳下的梧桐木則是吉祥木，只有它才能引來鳳凰，牡丹則象征富貴，所以此圖含義豐富，一是表現一種吉兆，即天下太平富貴;二是象征高才遇良機，英雄有用武之地。在此則暗喻科考之士得遇明主，一旦入仕則可大展宏圖。[8]

在堂內第二排東面第四根柱礎上圍繞一圈有單幅麒麟圖、鳳凰圖、雙龍戲珠等圖案，較為有民間意趣。麒麟是太平祥和的象征。柱礎圖案中也有其余麒麟圖案出現，數量稍小于鳳凰圖案，而龍紋圖案只出現了一幅雙龍戲珠。

三、從理學看明恕堂的柱礎圖案

在中國文人看來 “夫畫者，成教化，助人倫”，而到了明清，理學以占統治地位的官方哲學面目出現在社會文化中，強化了中國畫的功利主義，使“畫”成為載道的工具，對于中國畫的題材、風格、文人的心理和思維產生了深刻的影響。而作為科考建筑的上江考棚的正堂建筑裝飾，一是必定要表現出文人對于藝術的理解，表達出文人的思想、思維乃至生活方式;二是必定要包含理學觀念影響的因素。

明恕堂柱下石礎為八角形，八面浮雕圖案無一相同，鳥獸，花木，亭橋，山石，唯獨沒有人物。按理人物或故事情節的圖案是一般建筑裝飾紋樣的主要選用題材之一，為何明恕堂的柱礎圖案獨獨不采用人物？

理學所倡導的生存方式的一部分即是“泛愛萬物”，并在此基礎上建立了一個全面的道德觀，而這種愛物的精神又包含著濃郁的審美情調。一片山水，一方小物即是一幅心靈的圖畫，以這樣的態度對待萬物，將外物是為提升心境的媒介。中國文化哲學本就有泛愛萬物的傳統，理學強化了這一傳統，因而文人更注重于身外萬物，矚目萬物，流連物態。這種精神毫無疑問對于科考建筑的裝飾亦有相當的影響，縱觀柱礎圖案，只有瑣碎小物，而無人物，也不難理解了。[9]

明恕堂柱下石礎所有圖案無論題材如何，均是小品，如若按照中國文人的志向追求，君子需胸中萬壑，緣何如此眾多的圖案卻無一幅大山水或聯幅圖案？

二百多幅浮雕，其實均是以繪畫的手法表現，筆者以為，如此眾多的小品圖案，正是體現了理學 “以小見大”的重要特色。中國畫有千巖萬壑、重巒疊嶂式的構置，但更多的是追求在微小精制的景觀中展現廣闊悠遠的境界。意象是精微的，韻味卻是悠遠的。而這種“以小見大”則是理學“理一分殊”思想的產物。在中國文人的眼中，繪畫不是圖繪萬物、表現外形的藝術，而是一種心靈的藝術，是哲理化、心理化的表現，故附著于建筑的裝飾不是在體量上追求，而是在“理”和“質”上體味，石濤曾言：“一即是萬，萬即是一”，要在小世界中洞見大宇宙。[10]但是這種理學的觀點有別于一般的中國畫理論中“咫尺應須論萬里”，“咫尺應須論萬里”主要指氣勢的博大、空間的廣遠、數量的眾多，在有限的畫面中表現無限多的內容。但理學的觀念中涵括的內容要更豐富，蘇軾曾言：“誰言一點紅，解寄無邊春”，在文人眼中，一石一葉的畫面處理不僅要涵蓋“萬里”，更要擁有宇宙之“理”，一石一葉就是充滿著大自然全部奧秘的生命世界，可以孕育妙意，可以開掘微小對象中所蘊含的大境界。在文人們看來，空間再小，物象再微，都是一個自在圓足的世界，他們期望于在一枝枯木、一片樹葉、一方山石中創造出一個大境界，無邊的世界就在一草一木中。故總覽石礎圖案，均是以“一石一葉”模式的小品出現，全無“咫尺論萬里”的廣闊表現，但在意蘊上，卻以小見大，以一物觀照萬物，自一理觀照萬理。[11]

四、結語

明恕堂經歷了近兩百年風雨，如今被較好的保存了下來，成為見證當年科考的一個歷史建筑。其柱下石礎雕工精細，畫面獨有意趣，至今保存完好。

中國傳統建筑所包含的設計理念是中國特有的文化積淀與哲學思想在營造活動中的反映。清代的建筑裝飾藝術具有非凡的成就，其中中國傳統建筑裝飾的題材及其相應的圖案紋樣，典型地反映了中國的傳統文化、倫理思想和人們的理想追求。上江考棚明恕堂遺址作為當年典型的科考建筑，每一處裝飾都體現了“學而優”的儒學思想。柱下石礎上的浮雕是明恕堂中裝飾性最強，保存最為完好的裝飾圖案，諸如鯉魚龍門、一品花紅等圖案，是科考制度與理學思想影響下的典型紋樣;而四君子等紋樣，則體現了文人崇尚的高尚情操。在圖案的表現形式上，理學思想中泛愛萬物和以小見大的思想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12]

明恕堂作為目前已知的唯一一處上江考棚遺址，其典雅清麗的建筑裝飾風格是理學的興起和相關建筑法式的促成結果。時隔百年我們再研究它，其以小見大的小品式柱礎圖案是最為感人之處，讓人過目不忘，極具魅力。

參考文獻：

[1]南京市白下區文物事業管理委員會.南京市白下區文物志[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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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余英時.宋明理學與政治文化[M].臺北：允晨文化，2004.

[11]張立文.宋明理學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12]朱良志.扁舟一葉·理學與中國畫學研究[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