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圈頭村位于雄安新區白洋淀中央,文化遺產豐富,孕育了圈頭音樂會、蘆葦畫、葦編、圈頭少林會、白洋淀喪葬習俗等一批有白洋淀淀區特色的民俗、民間技藝與民間信仰。雄安新區設立以來,新區管委會高度重視文化傳承和新區建設的關系,提出“無文化傳承,無雄安未來”。文章以雄安新區圈頭村為例,提出結合建筑要素和環境要素將自然遺產、文化景觀遺產、物質文化遺產與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融合,以實現整體保護是非遺活態傳承的重要策略。
關鍵詞:非物質文化遺產;整體性保護;策略
一、圈頭村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圈頭村位于白洋淀中央,四面環水,是淀內為數不多的純水村之一。圈頭村文化遺產眾多,傳統建筑風貌保持良好。村內的建筑均為傳統磚木結構,青磚灰瓦,不同時期落成的建筑在村里相互輝映,形成了白洋淀水鄉特色。現村內保留有三大士廟、太陽廟、人民公社、藥王廟等公共建筑和若干傳統民居建筑。
圈頭村獨特的地域風貌,為民間藝術的發展提供了條件,孕育了圈頭音樂會、蘆葦畫、葦編、圈頭少林會、白洋淀喪葬習俗等一批有白洋淀淀區特色的民俗、民間技藝與民間信仰,且紛紛被列入了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中,體現出極高的社會價值、文化價值和藝術價值。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不斷發展變化的傳統生活方式,傳承和發展是以人為核心、以生活為載體,與當地的人文地理環境息息相關,失去特定的原生環境,非遺便失去了生存發展的空間。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整體性保護,應該結合其文化生態環境予以保護。
二、圈頭村文化遺產現狀與困境
圈頭村是非物質文化遺產豐富的一個傳統村落,但是由于人們觀念保守,沒有將豐富的非遺文化與經濟發展相結合,造成許多文化資源閑置。現在村內對非遺的認識普遍比較膚淺,開發利用大多處于原始的狀態,缺乏系統的、整體的調查和梳理,缺少指導性,不利于傳統文化在現代社會延續和發展。
村落和社區形成的生態環境,既是傳統文化的發源地,也是各種民間文化生存和發展的空間和載體。而經濟全球化和社會生活現代化不斷沖擊村莊原本的生態環境,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繼承和發展失去了原生空間。圈頭村依托于白洋淀,淀區內的水生環境對于其非遺的產生和發展產生重要影響,村落的擴張將水區填為土地、廣場變為房屋,破壞了承載白洋淀捕撈,白洋淀喪葬習俗等民俗文化的原生態村落環境,對其傳承和發展產生消極影響。
圈頭村許多老建筑都有自己的一段歷史,經過充分的修繕后卻沒有賦予它們新的功能。建筑保存狀況良好,不僅有清泉庵、三大士廟、藥王廟等傳統公共建筑,而且帶有濃郁的淀區水鄉特色民居建筑也是數量龐大,亟待開發利用。與此同時,通過各種法律法規保護起來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沒有得到很好的展示。白洋淀蘆葦畫、葦編等兼具生產性和觀賞性的非遺由于缺少開放的公共場所,生產和傳承往往都在傳承人的家中進行,不利于社會共同參與,使生產和展示受到限制,不利于進一步的保護、傳承和利用。
非物質文化遺產最根本的傳承是靠傳承人的口傳身授,民間傳統文化更是如此。圈頭村的非遺傳承人數量不多,完全掌握傳統技藝的往往都已年逾古稀,學徒大多依靠“子承父業”,數量更是稀少。由于大多數的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不能帶來明顯的經濟效益,所以年輕人對民間傳統文化缺乏興趣,導致傳統文化后繼無人。且非遺的保護一直都是依賴政府支持,沒有形成自己的產業發展、保護和利用非常被動。
三、圈頭村非物質文化遺產整體性保護策略
圈頭村傳統建筑保留良好,其內部空間與外部環境既是展示利用的主體,也是展示利用的載體。圈頭村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如圈頭音樂會、獅子會、剪紙、蘆葦畫、民俗活動之類的精神遺存。可以將建筑作為空間依托,與可移動遺存與精神遺存做到有機結合,使建筑空間增加文化活力,使可移動遺存與精神遺存有了展示載體,從而實現鄉愁文化有機傳承(圖1)。如小型博物館、紀念館、傳習所等。
現在圈頭村保留著非常豐富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可以分為三類,一是傳統民間技藝,包括傳統美術、傳統手工技藝、傳統醫藥等民俗產品;二是傳統民間藝術,包括口頭文學、傳統音樂、傳統舞蹈、傳統戲曲、傳統曲藝等表演藝術;三是傳統民間習俗,包括民俗活動、禮儀、節慶等風土人情。將圈頭村質量優良的建筑,空間開闊的場地與非遺保護傳承相結合,創造利于非遺開發利用的建筑場所,作為舉行傳統文化活動和展示傳統文化形式的互動空間,建立圈頭文化生態保護區,實現非物質文化遺產與物質文化遺產的整體活化利用。
保護傳統美術、傳統手工技藝、傳統醫藥等具有生產性質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重點是要融入村民的生產生活實踐中,將非遺及其資源轉化為經濟效益。圈頭村的傳統建筑本身也是文化資源,將非遺的保護與傳承實踐置于代表性傳統建筑中。利用現有公共資源,在圈頭文化生態保護區內設立傳習所、百工坊等文化場所,將白洋淀葦編、白洋淀蘆葦畫、白洋淀面塑、安新荷葉茶等作為教育內容和經營對象,重點展示其生產加工過程,以借助有形的空間載體,實現技藝與文化的傳承和生產與銷售的融合。既為生產性非遺保護提供了傳承空間,又為非遺及其資源轉化經濟效益創造了經營場所;建設民俗文化館、民俗博物館等文化場所,以非物質文化遺產作為主要收藏、展示、研究對象,運用數字化技術收集與展陳當地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文字、圖片、影像,并展示相關實物。通過非遺文化形態和發展歷史的展示,既完成了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開發和利用,又實現了傳統建筑的保護和再生,從而帶動村莊整體產業的發展。
傳承帶有表演性和競技性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則需要更大的場所。在利用傳統建筑設立文化館的同時,還要納入周圍的環境,建立有文化傳承氛圍的文化場所。為口頭文學、傳統音樂、傳統舞蹈、傳統戲曲、傳統曲藝等表演藝術提供展示平臺,為傳統體育、游藝與雜技等文化活動提供競技與傳承的空間。結合傳統建筑建立展演廳,將圈頭村評戲、八趟掩手、河北梆子等傳統表演作為展示體驗項目;結合室外環境設立民俗舞臺,將獅子會、少林會等作為展示展演內容。通過組建專業的表演團隊,收集整理傳統表演內容,重新編排,展示歷史文化,展演當代內容,進行有規模性、持續性的演出,并舉辦武術節、音樂節、舞蹈節、戲曲節、曲藝節、雜技節等活動,實現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與傳播。
民俗活動、禮儀、節慶等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留需要原生的生態環境。在圈頭村保留著的傳統喪葬習俗,儀程中需要“送路”至碼頭以及寬闊的場地搭靈棚等,村莊的自然環境是習俗儀程中不可或缺的內容。圈頭村音樂會作為冀中笙管樂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民俗文化中占據重要地位,主要是為村內喪禮、民間祭祀提供服務,同樣需要村莊擁有開闊的場地,以保證演出的進行。在這些民俗實踐中,村落環境等物質文化遺產不僅作為非遺傳承的空間,而且變成了非遺實踐中的一個必要組成部分,保護和修復自然村落環境是對民俗實踐整體保護的前提條件。與此同時,還應重視對人文生態環境的營造,將民俗實踐的參與者作為非遺傳承的載體,提供活動空間融入居民生活,這樣非物質文化遺產才能進行原真性傳承。
圈頭文化生態保護區眾多的非遺項目是整體性保護的核心,而非遺項目得以延續最重要的主體是傳承人。因此,實現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也就是實現對非遺傳承人的保護。首先是承認非遺傳承人在非遺文化活動中的重要地位,制定規章制度保證傳承活動合理有序地進行;其次是給予傳承人經濟上的支持,可以將非遺傳習所、百工坊等分包給非遺傳承人,實現傳承活動和經營行為的統一,對于表演性的非遺活動,給予活動資助,提高活動收入,保證傳承人在經濟方面的需要;在文化生態保護區內開設非遺相關文化體驗課程,走進校園,鼓勵當地年輕人參與到非遺傳承中,并采取一定的獎勵機制,鼓勵非遺傳承人收徒傳藝,實現傳承活動大眾化。
四、結論
習近平總書記在2013年12月的中央城鎮化工作會議上強調指出:“讓居民望得見山、看得見水、記得住鄉愁”。在這一指導思想下,雄安新區管委會相繼提出“無文化傳承,無雄安未來”。在圈頭村建立文化生態保護區,是實現文化遺產整理保護利用的途徑,是在保護非遺技藝本身前提下,積極尋求非物質文化遺產與物質文化遺產在當代保護利用的集合點,努力營造適合非物質文化遺產新生的自然環境、人文環境和精神環境,使傳統文化在現代社會煥發新的生機,最終實現文化遺產的活化利用和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活態傳承。做好雄安新區的文化遺產保護、利用工作,有助于實現“鄉愁”的活態保護與傳承,珍視地域文化給予人們的歸屬感,讓雄安的嶄新面貌與歷史遺存交相輝映,相得益彰,讓老百姓“記得住鄉愁”,從而建設雄安美好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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