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魂牽夢繞的家鄉博白

馮三四

博白，一塊讓我魂牽夢繞的土地，它永遠熾烈著我多彩的人生。

——題記

我的家鄉在廣西博白，那里山川秀美，地靈人杰。

博白縣，古稱白州。位于廣西東南部，是廣西客家最大的聚集地和世界第一大客家人聚居縣，有客家山歌、鄉儺歌舞、采茶歌舞、木偶戲等民間文藝，曾摘取“中國民間文化藝術之鄉”“中國編織工藝品之都”“中國雜技之鄉”等榮譽稱號。

親不親，故鄉人；美不美，家鄉水。我雖然離開博白、外出闖蕩多年，但那里始終令我魂牽夢繞。那里的土地滋養了我，那里的人文塑造了我，我依戀博白的山山水水，思念博白的鄉里鄉親。

博白人文底蘊豐厚。博白自南北朝設縣至今已有1400多年的歷史，歷代英才輩出。中國語言學家、世界文化名人王力，革命先驅、首任中共廣西特委書記朱錫昂，國家司法部原部長鄒瑜，現任酒泉衛星發射中心副司令員劉慶貴將軍……都是博白人的杰出代表。一代又一代的博白人，身上流淌著熱情豪爽的血液，充滿著吃苦耐勞的韌勁，傳承奮勇拼搏的精神，最終在各個領域闖出屬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博白不僅英才輩出，還滋養美女。中國古代美女綠珠就是博白縣雙鳳鎮綠羅村人，她美麗端莊，能歌善舞。西晉太康年間，首富石崇為交趾采訪使，途徑博白，驚羨綠珠的美貌，便用三斛明珠聘她為妾。石崇在皇都洛陽建造金谷園，內筑“百丈高樓”，可“極目南天”，以慰綠珠的思鄉之愁。趙王司馬倫專權后，其黨羽孫秀垂涎綠珠傾國傾城姿色，派人向石崇索取，遭到石崇拒絕。孫秀惱羞成怒，在司馬倫面前加害石崇，并領兵圍金谷園，欲搶奪綠珠。石崇身陷危境，對綠珠嘆息說：“我現在因為你而獲罪。”綠珠流淚說：“賤妾愿效死于君前。”說著墜樓自盡。鄉人聞訊，無不哀傷惋惜，為懷念綠珠的善良純真和威武不能屈的品格，建祠祀奉。歷代文人騷客對綠珠吟詠不絕，其中最著名的莫過于杜牧的《金谷園》，詩曰：“繁華事散逐香塵，流水無情草自春。日暮東風怨啼鳥，落花猶似墜樓人。”

博白風景名勝星羅棋布。境內有“天下丹霞第一橋”之稱的宴石大仙橋，飛架于山崖絕壁之間，宏偉奇異，鬼斧神工，無半點人工雕作，自然天成。橋長100米，內空最大跨度84.9米，寬6米，高32.3米，厚15.2米。據全國丹霞地貌專家考察認定，該橋是丹霞地貌中跨度、高度、橋面寬度最大的天生橋；有廣西年代最久遠的寺廟宴石寺，始建于唐咸通六年（865年），為唐節度使高駢征南詔、途經此地所建，后經南漢都監劉崇遠擴建。寺的正門上寫“宴石寺”，兩旁門聯分別為：“宴會群仙地，石開一洞天”，人走近寺廟，頓覺道骨仙風升騰；有廣西較早的道觀紫陽觀（建于東漢年間），位于南流江左岸距宴石山東面200米，山體渾圓，形似銅鼓。相傳山的北崖常有霧氣，在陽光照耀下呈紫紅色，故名紫陽山。紫陽山西北丹崖有一巖洞，紫陽觀就建于洞中。紫陽觀曾于1958年被毀壞，1992年當地群眾集資重修，內鑄玉帝、道君、老君、元中大法師等佛像39尊，寄托著人們的佛心善愿；有廣西現存最早的摩崖造像（雕刻于隋末唐初），摩崖造像離地面約5米，二龕窟并排相連，雕刻面寬5.50米，高3米，三雕像皆為高浮雕并列而坐，上方均鑿菱形尖拱窟。中龕正壁為釋迦牟尼佛像，身披袈裟，左右兩邊龕窟菩薩的體態、手勢、服飾均與中龕主佛大體相同，兩側均雕服侍菩薩。此外，博白還有千鶴島、溫羅溫泉、王力故居、綠珠廟、字祖廟等自然景觀和文化遺跡。每當我行走在博白的土地上，游覽這些名勝古跡，自豪之情便油然而生。只恨自己文才有限，無法妙手描繪家鄉富麗的山水風情。

博白山歌生動詼諧。縣內主要通行客家話（也稱新民話）、地佬話。無論我在什么地方，只要聽到一兩句客家話，親切感便撲面而來。博白人愛唱山歌，大到國家政治，小到日常瑣事，都是山歌的題材。博白山歌措辭隨意自然，多為民間口語，常用賦、比興手法，并用雙關隱語，如諧音、反話等。演唱方式有獨唱、齊唱，有時也有盤歌對唱，每首歌最后一句的后三言則須有人和唱，俗稱“幫聲”。逢年過節村莊舉行晚會，村民都會用客家話來唱歌，表達了人們對五谷豐登、家庭和睦、多子多福的祈望。每當聽到博白山歌，我總會想起歲月流年，不禁會淚流滿面。

博白飲食享譽八桂。眾所周知，博白人喜歡白切口味，白切雞、白切鴨，白切鵝、白切豬、白切狗風靡廣西。以白切雞為例，把一只雞殺死后，拔毛，將整只雞放進鍋里煮，大火煮開后，小火保持沸騰。整個煮制時間為18—20分鐘，即可關火撈起。這樣煮出來的雞已經全熟，雞肉滑嫩可口。待到不燙手后抹上麻油或色拉油，保持色澤和香味，防止雞皮變干。吃的時候再上點醬油，美味可口。如今行走在廣西各大城市街頭，不時看見白切風味的飯店，店內客人川流不息，生意興隆。

提到博白飲食，空心菜（當地俗稱蕹菜）是繞不過去的絕味。這種博白特產，味美價廉，是當地群眾最喜愛的青菜。空心菜是一種極為普通的蔬菜，但博白人卻種出了名堂。大概它葉少，莖長，長得肥嫩，青翠欲滴。也許你不禁會問，種植這么好的空心菜，一定費不少功夫吧？其實，博白空心菜的種植很容易，只要有水就行了。每年的夏初秋末，是種植空心菜的最佳時節。空心菜的生長速度很快，一般種一個星期就可以采摘了。究其根源，我猜可能是這里的土地肥沃、氣候溫暖，適合種植空心菜的緣故吧！博白的空心菜不僅享譽八桂，還進過人民大會堂宴會廳，甚至出口美洲。很多到博白旅游的外地人，都會買一兩把帶回去給家人品嘗。博白空心菜的吃法很多，可以煮湯，湯汁鮮美；可以生炒，爽脆可口；可以燙熟，配上搗碎的大蒜和美味的蠔油，更是齒頰留香。嫩的空心菜可以食用，老的空心菜可以當雞鴨鵝的飼料，實在令人贊嘆叫絕。

重視鄰縣鄉親交流，共創新農村建設。今年春節回到故鄉，令人驚嘆的是，依靠鄉親捐款籌資幾十萬元，已修通了浦北與博白間公路。

大年初一，兩村村民在十萬大山拔河來慶祝。路通財路，路路暢通。2月5日是大年初一，玉林市博白縣永安鎮新祥村與欽州浦北縣官垌鎮月光村的300多名村民、返鄉青年齊聚碑志景路（暫定名），以拔河比賽的形式慶祝月光村與新祥村的公路修通。返鄉的青年還在拔河中相識、相知，共敘情誼，商議創業，發家致富，建設新農村。

博白縣永安鎮有個山青水秀人杰地靈的村莊——新祥村大車坪（屯），多年來，村民們想到浦北縣官垌鎮月光村出山口（屯），只能選擇一條位于村北面崎嶇、坑洼不平的羊腸小道。村民們都是肩挑手扛，把農產品挑到浦北官垌進行交易，通常從凌晨四五點鐘天沒放亮前出門，踩著黑暗，借著電筒的光亮、一步一步踩著坑洼的山路前行，路難走，速度只能如蝸牛爬行，時有村民踩到松動的石頭，被滾下山摔傷，但為了生活仍然一樣堅強爬起來繼續往前行，翻過這段六多公里的山路花時間三個多小時。同樣的，月光村的村民也一樣希望把農產品運到博白永安鎮交易。路不通，給兩縣鎮村民的生產、生活帶來諸多不便，制約著兩地村屯的經濟發展。

據介紹，去年5月，新祥村委支書馮德彩、中國人民大學工作的馮詩松、首府南寧工作的馮詩斌、馮泳棋、馮建華及廣東工作的馮春華和熱心村民馮華、馮飛翔等牽頭，由大車坪（屯）組織籌備成立了新祥通官垌路建設工作組，誓要改變本地區落后閉塞的交通狀況。工作組2018年6月份開工建設，8月1日新祥到官垌道路（暫定名：碑志景路）初步打通，這成果是與村民們熱心捐款捐物和參與義務建設勞動的所有鄉親們是分不開的！截至8月5日新祥村開路籌建組收到786位人士捐款合計23.6萬元。為達到永安鎮政府表態4.5米硬化路面的申請硬化路基要求，全程路段所有的路基則由原計劃的3.5米擴大到6米以上路基寬度。新祥村大車坪組（屯）帶頭組織了第二期捐款。其中在南寧工作的馮詩斌、愛心人士楊恒、中國人民大學后勤集團書記馮詩松、在廣東工作的馮春華、馮春文等踴躍帶頭捐款，捐款人士中有最小年齡2歲的孩子，最大90多歲高齡的老人。捐款活動感動了過路行人，不少當場慷慨捐款，更有向現場施工民工送水送吃的的人。“群策群力集資成就益千秋，眾志成城開路功德耀萬代”。在村民自發組織籌資道路的消息傳到玉林市政府后，玉林市曹慶濤副市長還親自帶領博白縣交通部門及永安鎮黨委黃堅獻書記、丘朝清鎮長等領導多次到現場調研。功夫不負有心人，鄉親們本著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終于在今年春節前，將碑志景路修通了。路通當天還有一位曾熱心捐資修路的九十高齡的老人彭業祿到了現場，流著熱淚說了一句，還是新時代共產黨好，村民團結起來，就會把生活過上好日子。年初一兩地的村民歡欣鼓舞，鑼鼓喧天，開展拔河比賽，慶祝這個喜事。現在村民們開著汽車通過這條路只需不到三十分鐘的時間。

大年初一，為慶祝碑志景路通汽車，新祥村、月光村兩村村民在新祥村支書馮德彩與官垌鎮月光村熱心村民羅通的精心策劃下，由回鄉人士中國人民大學工作的馮詩松、南寧工作的馮詩斌，會同大車坪屯熱心人士馮飛翔、馮華、馮建華等人牽頭，在十萬大山上的碑志景路舉行首屆返鄉人員交流會，兩村村民分成了男隊、女隊在山頂上開展了拔河賽，男女青年鉚足了勁地拉起拔河繩，兩旁的村民積極助威，加油聲、吶喊聲響徹云宵，好不熱鬧。

拔河賽增進了村民間的感情，也拉進了男女青年間的距離。從廣東返鄉的青年聚在一起聊工作、聊生活，從北京、上海回來的青年坐在一塊交流信息，男女聯歡，交流創業發家致富經驗，好不快活。

新祥村大車坪屯、月光村出山口屯兩村屯村民商定，以后每年都要舉辦一次返鄉人員交流會，不僅在時空上實現了路通，更拉近兩村屯村民的距離，方便交流，商議創業，發家致富，建設新農村。

大年初一來到六萬大山之碑志景，參加永安與浦北兩地男女聯歡活動，此情此景，正陽光明媚，天上白云飄飄，山嶺微風吹拂，心曠神怡，興致盎然，為碑志景感懷五絕三首：

（一）

身在此山中，眼前盡秀峰；

仰觀碑志景，六萬山一叢。

（二）

初一慶路通，個個綻歡容；

男女情緣到，天涯咫尺中。

（三）

飛瀑流淙淙，姻緣自有終；

彩霞來做媒，圓滿表由衷。

一棵樹能長多高，取決于它的根埋扎得有多深；一個人能走多遠，取決于家鄉土地的滋養得有多豐沛。我在博白鄉村成長，在那里度過童年和青年時光，其間有過苦難，有過幸福，有過悲傷，有過歡笑，一切都是那么的刻骨銘心，都是我一生的財富。

雖然我已離鄉幾十年在省城成家立業，但我的根系在博白。不管走多遠，不管走多久，我依然是一個博白人。我時常會回去，重踏厚實的土地，重聽熟悉的鄉音，重拾前進的力量。

——選自中國西部散文學會微信公眾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