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馬”

愚拙

有點閑心、閑情、閑錢的人們。都想滿世界地去“野”。湖北襄陽算得一個好去處——因為那里有過劉備《三顧茅廬》的隆中。

我去隆中之前。想起知己紅顏在隆中拍攝的一幀照片。她身著白色T恤，紅色短裙，亭亭玉立于牌坊前的“隆中”碑石邊。朋友同碑石相比較。形像不如碑石高大，色彩遠比碑石鮮艷。

她在送給我這幀照片時。還繪聲繪色地給我講述了一則她與隆中有關的故事。

這故事算不得“千古絕唱”。是可以當“佳話”傳揚的。

她還給這個故事取了一個很有意味的名字：《扁馬》。

我聽后疑惑地問她：“隆中我知道。扁馬作何理解？”

她賣著關子說：“且聽下文分解。”

我點頭含笑地答應了她。

她講這故事時，滿臉是笑，但是帶著些羞色。

金秋時節，我們一行四人，開著一輛“別客”車去襄陽隆中，車往隆中景區轉彎時，一位中年婦女攔住我們的車。問道：“你們是不是去隆中？”

我們答道：“是。”

中年婦女說：“你們購門票進去。一個人要80元。我帶你們從后面山上下去，只收你們一人40元。”

我想都沒想，就答應說：“行。”

我為什么說行呢？今年元宵節，也是我們四人。去湯池泡溫泉。那里賣泳裝的女人也是這么說的：“你們自己買票進去一個人是198元的門票。我帶你們進去。一人只收98元。”當時，我還有些遲疑，那女人說：“我不會騙你們的。你們不信我。進去時，給我錢。”最后果真是那樣。這次來隆中。我看了湯池的“老皇歷”。

那中年婦女要我們先把車開到隆中大門前一個飯店前停下。說是讓我們游覽完隆中后。從大門出來或吃飯。或開車回去。都方便。

那中年婦女和另外一個女人騎著摩托車。把我們帶到了離景區門不遠處。路邊的一個停車場。這個停車場很大，北面一排飯店和客棧。下車后，我抬頭就望到了我們停車邊那個飯店的名稱——“飯醉團火”。我有些驚乍。飯店也叫這名字？干脆寫成“犯罪團伙”。不是更能說明問題嘛。

我們把車停好后。兩個女人用兩輛摩托車把我們從景區門口往回拉。

繞了好大一圈。我們才來到女人所指的那座在建的“諸葛亮紀念塔”的山腳下。

對她們這種“舍近求遠”的做法，我頗覺得有種受騙的感覺。對同伴說：“我們有可能受騙。”

紅顏的那句“我們有可能受騙”一出口。我方才明白她所說的“扁馬”的意思。騙從“馬扁”。她說這故事我聽。即是把“馬扁”二字換了個位置。我笑著對她說：“我知道你要說的故事！你。來隆中受了‘騙！”

紅顏見我的笑，有些譏諷。也跟著我笑。并賞給了我溫柔的一拳。

“后來呢？”我問她。

她繼續講：

我們在山腳下的一條小路前，下了中年婦女的摩托車。她指著我們腳下的一條小路。交待說：“順著這條小路走。前面有個魚塘，到了那里，再往右拐上山。爬到諸葛亮紀念塔那里。就進入了隆中景點了。”

我們沿著中年婦女指引的“革命航向。奮勇前進”。

剛從路邊魚池往右拐上了山。兩個“警察”卻迎面朝我們走來。“拿票來！”

我們哪里有票呢！都忍住嘴，什么也不回答。

“沒票補票。”一個“警察”手里拿著一摞紙箋，是不是門票或者《罰款單》之類的物件，我們也沒心思去打量。

“警察”這話和欠債還錢一樣有尊嚴。

我們自知理虧。這時想到了一個成語“偷雞不著，反蝕了一把米”。

我的一位同行開始祈求警察：“我們給你們的一半的錢，也不要你們的票，看行不行。”

警察很嚴肅：“不行。”似乎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我們因為先已經交了一半的門票，怎么也不愿意再交那全票價了，只得跟警察軟纏硬磨，后來警察收了那半價錢。揚長而去。

我們加上補給這兩個穿著“警察”衣服，不知道是不是真“警察”的那半票價錢。加上付給那兩個女人的錢，正好是景區門票的全價。

我們仍然按照那兩個女人指引的“通幽曲徑”，大踏步地進入了隆中。

聽完紅顏講完這則故事。我笑著逗她說：“其實，你們在停車時，已有神靈指明你們——這里有‘犯罪團伙。”

朋友說：“我當時是有所警覺。只是沒強調她們把我們送進景區再給錢。”

我接著樂呵呵地對她說：“你想，劉備為什么來這隆中‘三顧茅廬請諸葛亮出山？只因為隆中的人足智多謀啊——善用‘孔明計！”

她笑著說：“那兩個警察肯定是假的。”

我笑著說：“作假也是智慧。只怪有的人貪圖小便宜。他們才有空子可鉆。”

我倆邊說邊笑。笑得是那樣地開心！

我想到這里，我們的車正好到了要往隆中轉彎的地方。路邊停著兩輛摩托車，兩個蹲在路邊的中年婦女突然站起身來。攔住了我們的車……

責任編輯/董曉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