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宇
摘 要:2018年新修訂的《民法總則》已經出臺,緊接著分則各章也相繼出臺法規草案向全社會征求意見。筆者通過對本次繼承法草案的閱讀思考,對其中的遺囑形式問題以及不同形式的遺囑的效力問題進行了研究。我國現有遺囑形式的規定缺乏統一的標準,伴隨著科技的進步和人們生活習慣的轉變,新的遺囑形式應該在新的繼承法中予以體現,以及關于不同的遺囑形式的效力的問題也應該重新,以實現繼承領域的權利保障,意思自治,利益平衡。
關鍵詞:繼承法修改;遺囑形式;遺囑效力
一、遺囑形式問題的產生背景
現行《中華人民共和國繼承法》頒布于改革開放剛剛開始的1985年,目前我國立法機關正在著手實施《中華人民共和國繼承法》的修改工作。近些年來,社會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首先《繼承法》實施至今已有34年之久,改革開放以來,廣大人民群眾擁有的私有財產種類和數量日益增加,可以被繼承的財富不斷增多;其次,科技的創新進步,使得遺囑的形式以及繼承財產的方式都相應的發生了變化;最后由于實行計劃生育政策的影響,形成了一夫一妻一子的家庭模式,家庭關系和親屬關系在我國發生了深刻變化,整體的社會結構更加復雜。保護繼承權的要義之一是自人人死亡后的私有財產能夠為其親屬繼承。《繼承法》是維護當事人繼承權,是保護被繼承人的財產合理有序地被繼承的財產。
由此可見,在社會環境發生巨大轉變的當下,《繼承法》的修改已是勢在必行,如何修改和完善《繼承法》中的各項規定,是我們需要進一步探究和解決的問題。
二、我國《繼承法》關于遺囑形式規定的不足
我國現行的法律規定,筆者認為存在一定的問題。首先,遺囑形式的分類標準混亂。我國法律規定中的五種遺囑形式中,自書遺囑和代書遺囑是以書寫遺囑人是否為本人為標準進行的劃分;自書遺囑,代書遺囑和口頭遺囑的劃分標準是遺囑作出遺囑的方式為標準進行的劃分;錄音遺囑,相較于遺囑是以遺囑形式為標準進行劃分;而最高效力的公證遺囑則是由遺囑是否進行了公證為標準進行劃分。可以看出我國遺囑形式的規定,只是籠統的列舉出來當時社會生活中常見的遺囑形式,沒有明確統一的劃分標準,也缺乏其合理性。
其次,簡單的列舉式的規定很難涵蓋現實生活中出現的各類遺囑。科技進步和社會發展,使法律不可避免的有一定的滯后性,但是列舉式的規定會很大程度上限制法律自身的靈活性。在解決實踐中產生的問題時,會出現法官在裁判案件,面對不屬于上述規定的五類遺囑的其他類型的遺囑時,很難判斷遺囑的效力,或者生硬的將新出現的遺囑形式歸類為五類法律規定的遺囑之一,使爭議難以妥善解決。
最后,遺囑類型規定不夠全面。現有的法律規定的五種類型的遺囑,隨著科技的進步和人們生活習慣的變化已經很難適應人們的需求,如現實生活中出現的打印遺囑和電子數據遺囑,都是法律中沒有進行規定的新型遺囑,在實踐中將他們歸為以上五類遺囑中的任何一類都略顯牽強,而直接認定為無效遺囑,又可能違背當事人的意思自治。因此經濟基礎的重大變動,必然引起作為上層建筑的法律亦隨之變動。在修改《繼承法》這一方面學界的觀點基本達成了一致,現有的五種法定的遺囑形式已經不能滿足實踐中的需求,然而具體加入何種新的遺囑形式,是否要借鑒臺灣的法律或者其他國家法律的規定仍然需要進一步探討。
三、關于遺囑形式規定的修改建議
1.明確遺囑形式劃分的標準
針對我國現有《繼承法》和征求意見的繼承法草案的規定遺囑形式的方式,筆者有不同的意見。現有《繼承法》和繼承法草案,對于遺囑形式問題都采用簡單的列舉式的方式進行規定,這一規定方式顯然有所不足。原因在于如果采用這種簡單的列舉方式進行規定,現實生活中出現一種新型遺囑就加入一種,那么每次修法都必然要面對加入新型遺囑的問題,若干年后,我國《繼承法》可能會出現將會體量過大的問題。并且各種遺囑形式之間有共性也有不同,會導致實踐中適用時發生混亂,各種遺囑形式難以明確區分。將有共性的遺囑劃為一類,比如說都需要見證人進行見證的遺囑統一劃分為公證遺囑,進行合理的規制,則可以有效解決這一問題。實踐中可以循著規律更好的應對未來可能出現的新的遺囑形式的問題。
2.增加密封遺囑這一新型遺囑形式
密封遺囑,相較于我國原有的《繼承法》來看是一種新型的遺囑,區別于自書和代書遺囑的關鍵點在于,密封遺囑要經過兩個步驟才可以最終完成,而自書遺囑和代書遺囑只要書寫完成,遺囑就發生法律效力。首先,密封遺囑的制定人需要先完成遺囑書寫,之后將其密封起來并在密封處簽字,實踐中重要的文件大多也采用這種密封保存的形式,以保證重要的信息不被泄露,并且保證被密封的文件的公正性。新加入這種遺囑類型,可以使現實中被繼承人有跟多的選擇,也可以保障遺囑的公證性和有效性,減少可能發生的繼承財產糾紛。
3.將原不同形式的遺囑的效力進行統一
我國《繼承法》規定的公證遺囑具有絕對的最高效力,這一規定有一定的局限性,公證遺囑只是經過了公證程序,只是程序上對遺囑真實性的認可,其本質上還是當事人當下的意思表示。那么如果當事人在遇到緊急情況想要變更遺囑,卻又缺乏必要條件時,則這一最高效力的規定會阻礙當事人真實意思的表達,這顯然是不合理的。
我國《繼承法》對于口頭遺囑的效力規定也值得思考,我國法律規定口頭遺囑一但脫離緊急情況后自動失效,但是口頭遺囑在有見證人的情況下也是被繼承人真實意思的表達。而草案中給被繼承人三個月的緩沖期,以將口頭遺囑轉化成和合理形式是可取的。
最后筆者認為,關于不同遺囑形式的效力問題,需要在遺囑這一章增加總則條款來規定。對于遺囑制定人的行為能力,意思表示,遺囑的必要條款,進行概括式的規定,可以更加明確制定遺囑所需要的條件,更便于法官和當事人判斷遺囑的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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