徜徉在明孝陵的草木之間

李嘉澍

朱自清說：“逛南京像逛古董鋪子。”是的，南京這座古城見證著歷史的變遷，“六朝古都，十朝都會”的繁華過往，留下了一處處聞名于世的名勝古跡。仲春時節，我來到了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的皇陵——明孝陵。

懷著激動又好奇的心情，我們依次游覽了下馬坊、四方城、石象路……但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還是那明孝陵的草木。

景區的小道，因為深邃，而人跡罕至，兩旁的參天古樹遮住了小道上方。走在石子鋪成的小道上，仿佛身處奇幻的森林甬道，讓人突發沖動想要尋找宮崎駿動畫里可愛的龍貓、機靈的羚角馬、神秘的樹精……明凈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空隙，投在靜謐的小道上。微風吹過，一時間樹影婆娑，那光線仿佛就活了起來。稍微留神，就會發現樹叢中端然立著各種各樣的石雕，有栩栩如生的石馬，有面目藹然的石人，還有各式各樣的石礎、神獸。這些石雕已不甚完好，但它們默默注視著這座古老的城市一步步向前發展，好似一群在此觀覽了600多年的旅行者，歷經滄桑。同時，它們也在抓住每一個機會向后人訴說那源遠流長、撲朔迷離的歷史，給路過的游客一次精神和文化的默默洗禮。

在林間漫步，側耳傾聽，草叢中不知名的昆蟲們發出“吱吱啾啾”聲……清脆悅耳。春光里，小鳥一會兒飛上這根樹枝頭，一會兒又跳到那張木椅上，一只、兩只、三只……“呼啦啦”地飛來了一大群。這一個個調皮的小精靈，與春天做著捉迷藏的游戲，好不熱鬧！

正當我要移步向前，一低頭，一只全身翠綠的小蜥蜴闖入我的眼簾。“啊！”我一聲驚叫，小家伙卻巋然不動。十多厘米長的身子，四只小巧別致的爪子緊緊抓在地上，一雙琥珀般晶瑩剔透的棕色眼睛，神采奕奕地看著人。看它一動不動的身姿，讓人忍不住產生幻覺，仿佛它也是這明孝陵草叢間走出的“小石像”呢。

“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萬木環繞中，悠揚又深沉的佛樂將人們引入另一番情境，飛檐翹角的寺院，緩緩行走的黃袍僧人，不絕如縷的木魚敲擊聲……這一刻，徜徉在春陽點點的草木間，時間仿佛倒流，心靈歸于寧靜。

盡管600年前的歷史烽煙、偉人功績讓人懷念憑吊、稱嘆不已，但我更鐘情于歷史縫隙間的一草一木和這一個個溫馨的細節。

（編輯 鄭儒鳳 zrf911@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