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國際捕鯨委員會，日本重啟商業捕鯨惹眾怒

2018年12月26日，日本政府宣布退出管理鯨類資源的國際捕鯨委員會（IWC），將從2019年7月起時隔約30年重啟商業捕鯨。這一“退群”決定，遭到多個國家的抗議。在海洋鯨魚日益減少的今天，日本重啟商業捕鯨的措施也違背了當下的環保趨勢。

日本退出國際捕鯨委員會

據日本共同社的報道，日本政府于2018年12月25日經內閣會議決定退出IWC，并于次日正式公布。根據日本官房長官菅義偉的說法，日本以“可持續發展的商業捕鯨”為目標，以收集到的科學數據為基礎，在不斷探索相關的解決策略，會確保鯨魚種類充足的資源量，但不會停止商業捕鯨活動。

這一消息的宣布，意味著日本將退出主導國際捕鯨行為秩序的國際捕鯨委員會，并重啟商業捕鯨。2018年9月在巴西召開的IWC大會上，日本就提出了重啟商業捕鯨，但提案遭到否決。

日本的“退群”決定遭到了多個國家和組織的強烈譴責和批評。澳大利亞海洋保護協會首席執行官達倫·金德利塞茲表示，日本“退群”意味著“背棄國際社會”，“會給其他國際條約或公約開一個非常危險的先例”。反捕鯨團體“海洋守護者協會”創始人保羅·華特森也發表了強烈譴責的聲明，稱“由此日本就成了‘海盜捕鯨國。”

自1982年IWC決定暫停商業捕鯨以來，世界各國逐步停止了商業捕鯨，有效推動了世界鯨魚的保護。但同時，IWC允許各國有一定的“科研捕鯨”。日本自1988年停止商業捕鯨，但持續以“科研捕鯨”為名，在南極海域及西北太平洋開展捕鯨活動。據媒體統計，從商業捕鯨禁令生效到2015年，日本“科研捕鯨”超過兩萬頭，超過全球捕鯨量的40%，規模之大，令人瞠目。如今日本退出IWC并重啟商業捕鯨，毫無疑問將對世界鯨魚的可持續生存發展帶來威脅。

日本捕鯨背后的政治經濟利益

從經濟層面來看，商業捕鯨能為日本擴大就業崗位，產業鏈形成的同時給許多人也帶來了謀生機會。并且隨著科技的不斷發展，捕殺后的鯨魚利用程度不斷提高，且成本越來越低，商人有利可圖。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后，日本逐漸養成了食用鯨魚的習慣，日本當局也在為捕鯨辯護時以飲食文化為借口。經濟利益的驅動，使得日本漁業甘冒天下之大不韙，持續開展遠洋捕鯨活動，尤其是在南極附近的捕鯨。然而，此次“退群”，分析認為日本政府更多的思量是在政治利益上。

對于日本當前的執政黨自民黨來說，重要的選民基礎就是來自于從事農林漁牧的民眾，捕鯨業涉及大約 10 萬日本人的生計。推出有益于這部分選民的政策措施，無疑會穩固自民黨的票倉。在日本國內幾乎沒有反捕鯨的壓力、僅有外部的譴責壓力的情況下，日本沒有非禁止捕鯨活動不可的內部動力。相反，如果國內禁止捕鯨，可能會造成捕鯨人的損失，令政府失去選票。

日本捕鯨何去何從

2009年，由路易·西霍尤斯執導的《海豚灣》獲得了第82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紀錄長片。這部紀錄片揭開了日本太地町漁民殘忍捕殺海豚的經過，該片上映后即在全球引起強烈反響，大量環保人士涌入日本太地町進行反對活動。

對于日本持續在南極附近以“科研”為由捕鯨，澳大利亞曾在2014年將日本訴至聯合國海牙國際法院。聯合國海牙國際法院判決認定日本每年在南極海域捕鯨并非出于 “科學研究”目的，要求日本停止這一活動。然而，這一案件只是放緩了日本的捕鯨步伐，自2016年開始，日本再次開啟了“科研捕鯨”。

隨著日本退出IWC，“捕鯨”這一話題將持續成為日本與反捕鯨國家的爭議焦點。針對日本“退群”重啟商業捕鯨一事，澳大利亞外長佩恩和環境部長普萊斯表明立場稱“繼續堅決反對捕鯨”，對日本退出IWC表示“遺憾”。新西蘭副總理兼外長彼得斯在聲明中批評稱，捕鯨“是落后于時代的不必要的習慣”。

美國《紐約時報》最近發表標題為“日本請停止虐殺鯨魚”的社論文章說，日本政府退出國際捕鯨委員會的決定是非常危險和愚蠢的。對于一直支持國際多邊主義的國家來說，作出這樣的決定無異于給全世界制造麻煩，讓全世界都擔憂日本是否開始學習美國。或許“退群”這一行為確實是在學習美國，但是“捕鯨”這一問題也將隨著“退群”而持續成為日本對外的爭議點。日本的“捕鯨”將何去何從，目前來看尚未有明晰的答案。

（本刊綜合整理）（編輯/陳勝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