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車展怎么見不到李書福?

吳迎秋

“怎么沒見李書福？”上海車展媒體日，不少媒體同行在說這句話。無論是吉利的展臺發布會，還是因明星林志玲的到來被隔得里三層外三層的沃爾沃展臺的新車亮相活動，都沒見到李書福的身影。有人甚至還記起，上周吉利新能源品牌“幾何A”在新加坡上市活動，同樣也沒見到他出現。似乎有點兒“不同尋常”。國際車展是汽車企業“大佬們”亮相的地方。看一個車展是否高水平，其中一個標準就看汽車企業的領導們的重視程度，“大佬們”來得多，車展一定好看、一定重要。本次車展，奔馳CEO蔡澈、大眾集團CEO迪斯、捷豹路虎CEO施韋德等幾乎所有跨國公司的高層，以及中國幾大車企一汽、東風、上汽、北汽、長安、廣汽，還有長城、比亞迪、奇瑞等“一把手”都出現在了展臺，為自己的新產品、新技術“站臺”，而吉利的李書福沒出現的確可以成為一個焦點。李書福其實來了。就在吉利展臺發布會時，吉利控股集團總裁、吉利汽車集團總裁兼CEO安聰慧在展臺講話的同時，李書福就在展臺樓上的接待室有一場業務會面。吉利發布會結束沒多久，他就下樓接待了專程來吉利展臺參觀的兵裝集團董事長徐平、兵裝集團副總經理劉衛東，以及長安汽車副總裁譚本宏一行，與他們有一番熱烈交流。事后，跟他說起大家的關注，他笑著回應，為了趕到上海車展，他一大早6點就從杭州出發了。廣受人關注，是李書福的常態。一直以來，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會給大家帶來全新的、有意思甚至能引起轟動的東西。從當年的“汽車就是四個輪子一個發動機”“給我一次失敗的機會”;到后來收購沃爾沃、寶騰蓮花;從去年“突然”宣布參股戴姆勒成為奔馳第一大股東，到之后攜手奔馳共同開拓移動出行業務;前不久，又對外發布消息，與smart品牌成立50：50的全球合資公司。一系列的合縱連橫，讓很多人都在揣摩李書福的每一次不同尋常的動作背后到底藏著什么。

很有意思的是，就在此次上海車展上，就有跨國公司的CEO向我問起了“李書福到底想干什么”這樣的話。

回答這個問題很難。在很多人眼里，我和李書福經常在一起交流，想當然就會認為他會就每一次的并購合作與我探討。其實不然。他跟我聊得最多的是他對人類、世界變化發展的思考。換言之，即使說到汽車，也是從這個思考延伸而來。面對這位CEO的問題，我嘗試著作了這樣的解答：一是，李書福有一個不同于別人的“宇宙觀”。他說，宇宙是無限大的，大到可以讓每個人都擁有一個星球。當前人類的沖突、國家間的矛盾，都因為這個地球太擁擠了，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遠。

這樣的“宇宙觀”下，我們再來看李書福想干什么，就會發現我們往往只盯著他賺多少錢、獲多少利這點事，顯得格局小了點。汽車是李書福的核心業務，但在他眼里一定不是孤立起來思考的事。記得當年，李書福收購沃爾沃初期，不少原沃爾沃團隊的人都認為有了李書福的錢，沃爾沃沒問題了。為此，我寫了《千萬別把李書福當作投資人》一文，并和沃爾沃的高管交流，讓他們了解李書福的“大腦”比他的錢還值錢。事實上，今天的沃爾沃能夠良好發展，一定與擁有了李書福的“大腦”有關。

本次上海車展熱鬧非凡，在于有了很多新面孔企業和品牌。但我發現，技術路線同質化現象依然十分突出。就新能源說新能源，就智能化說智能化，就汽車說汽車，跳不出傳統的思路和框框。從根本上來說，新鮮玩意兒多卻缺乏創新。回頭看，李書福和他的吉利這幾年發展快，很重要一點就是總能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無論產品、模式都是如此。這是需要從頂層設計開始到具體操作實踐都有清晰思路的。曾經，有人就不理解在寶騰項目上，李書福為什么就放棄了控股，今天，當寶騰并購合資不到兩年就開始盈利，大家就會發現李書福做事絕不會是一種簡單邏輯。與他談起本次車展上，有互聯網企業成為車企爭相合作的對象，李書福就說，跨界合作肯定是好事，但吉利一定不會像其他車企那樣與互聯網企業合作。盡管他沒有說為什么，但我想對于跨界合作一定有他自己獨到的想法。我們可以在以后看他最終怎么來揭開“謎底”。

最后，問李書福想干什么，一定要先回想一下他曾經說過什么。以前，大家認為李書福快人快語、經常“放炮”，其實這背后是他的深思熟慮。他幾年前就說過未來世界汽車企業活不了幾家，到今天可能還有人不信。但他一系列的舉措都在為了避免這個結果的到來。合作、融合，開放的、深層次、高水準的互利共贏項目越來越多。有人問李書福想干什么，看到的是他的布局準備“打仗”，在了解他的人眼里，卻是面對命運不確定性的同舟共濟。李書福想干什么？應該從李書福的戰略思維去看，它不完全是吉利的戰略思維，也可能是這個行業的，也可能是這個世界的，如果僅從戰術上去看，那一定看不懂李書福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