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信托流轉風險思考

劉海飛

[提要] 2018年12月29日，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七次會議審議通過關于修改《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村土地承包法》的決定，這是農村土地承包法從2003年施行以來首次大修，此次修改主要是為解決日益矛盾的農村土地問題。本文重點分析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中的信托流轉風險，從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信托流轉的宏觀層面、中觀層面和微觀層面入手，對其風險逐步展開探討，并提出個人灼見。

關鍵詞：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信托流轉;信托風險

中圖分類號：F32 文獻標識碼：A

收錄日期：2019年1月21日

截至2017年10月，我國農村已有30%以上的承包農戶在流轉自己的承包土地，流轉面積高達4.79億畝。2013中央一號文件中指出：“堅持依法自愿有償原則，引導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有序流轉，鼓勵和支持承包土地向專業大戶、家庭農場、農民合作社流轉，發展多種形式的適度規模經營。土地在流轉時不得搞強迫命令，要確保不損害農民權益、不改變土地用途、不破壞農業綜合生產能力。”

當前，中國農民收入的主要來源包括土地收入和進城務工收入等。由于小農家庭的收入過于單一以及收入增速過于緩慢，進城務工給農民家庭帶來的收入顯而易見，于是從2000年初始，大批的農民工進城務工，導致農村大量的土地閑置荒廢。有些農民在城市經過十余年的打拼，在城市已經有一定的根基，甚至很多農民在城市擁有了自己的不動產，但在農村仍有自己的承包地，其又不能回去經營。為了解決農民在農村承包地種種的矛盾和糾紛，2018年12月29日第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七次會議第三次審議后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村土地承包法》修正案。本次的修正案重點圍繞農村集體土地所有權、土地承包權、土地經營權“三權”分置以及農村土地承包（耕地承包經營權到期后自動延遲30年）關系保持穩定并長久不變、土地二輪承包到期后繼續延長、完善土地承包經營權權能、維護進城務工落戶農民土地承包權益、保護婦女在土地權益等重大問題方面作了修改。其中，最值得關注的是實現農村土地“三權分置”將上升到制度法制化層面：（1）為了適應新時代農業農村改革發展上的客觀要求，隨著我國城鎮化的加速推進，越來越多的農村人口向城市涌進，特別是農民以及隨其子女進城務工，由此帶來的土地承包經營權的加速流轉，流轉面積的加速擴大。據相關統計，農村土地流轉面積已經超過了1/3。同時，在農村涌現出了很多農業合作社、家庭農場等;一些新型的農業經營主體也在不斷地涌現。（2）國家對新時代農業農村農民工作的一些重大部署和方針政策需要及時地轉化為法律。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對于穩定和完善農村基本經營制度、深化農村集體土地制度改革等提出了一系列的方針政策，作出了重大安排部署。急需完善關于農村土地的各項相關法律的。（3）總結和收集確認地方實踐探索和創新的經驗，并上升為法律。

修改后的農村土地承包法對于土地經營權進行了多方面的制度設計：（1）在總則中提出土地經營權的概念，同時表達了整個制度設計的理論基礎，即承包方既可以自己經營，也可以流轉其承包地的土地經營權，由他人經營;（2）規定了流轉的方式。修改后的農村土地承包法規定，農民承包方可以自行決定依法采取出租、轉包、入股或者其他的方式（信托流轉的基礎），向他人流轉土地經營權，并向發包方備案;（3）明確土地經營權的登記制度。新的法案法規定，土地經營權流轉期限為五年以上的，當事人可以向登記機構申請土地經營權登記，未經登記，不得對抗善意第三人。這一規定在法律上也是一個關于土地經營權物權效力的表述;（4）關于土地經營權的融資擔保等方面，新的法案法規定，承包方自己可以用土地承包經營權向金融機構融資擔保。同時，土地經營權流轉的受讓方通過流轉取得的土地經營權，經過承包方的書面同意并向發包方備案，也可以向金融機構融資擔保。融資擔保以后，當事人就可以向登記機構申請登記，而作為擔保物權人的金融機構，有權就土地經營權優先受償。

其中，土地融資擔保方面的法律備受關注：關于土地經營權的融資擔保，依照新修改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村土地承包法》第47條規定，一方面承包方可以用承包地的土地經營權向金融機構融資擔保，就是承包方自己就可以用土地承包經營權向金融機構融資擔保;另一方面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的受讓方，通過流轉取得的土地承包經營權，經過承包方的書面同意并向發包方備案，也可以向金融機構融資擔保。從關于土地經營權的融資擔保，我們可以看出，已經出現在安徽宿州等地的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信托流轉合理合法，既能確保農戶在不失去土地承包經營權，也能保障農戶在土地方面的收益，從中央制度安排來說，叫落實所有權、穩定承包權、放活經營權。

本文主要探討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信托流轉的風險，從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信托流轉的宏觀風險、中觀風險、微觀風險方面對其進行論述。

一、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信托流轉的宏觀風險

筆者認為，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信托流轉的宏觀風險主要集中在信托政策和信托法律風險上，故本文將從信托政策和信托法律風險入手探討。

2018年12月29日，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七次會議審議通過了關于修改《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村土地承包法》的決定。這是農村土地承包法從2003年施行以來首次大修。關于土地經營權的融資擔保，依照新修改后的法律第47條規定，一方面承包方可以用承包地的土地經營權向金融機構融資擔保，就是承包方自己就可以用土地承包經營權向金融機構融資擔保;另一方面土地經營權流轉的受讓方，通過流轉取得的土地經營權，經過承包方的書面同意并向發包方備案，也可以向金融機構融資擔保。融資擔保以后，就發生了擔保物權的效力，當事人就可以向登記機構申請登記。作為擔保物權人的金融機構，有權就土地經營權優先受償。由此，從解讀可看出修改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村土地承包法》對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規避了一定的政策風險。

二、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信托流轉的中觀風險

證券行業有證監會，銀行保險有銀保監會。信托業作為金融的四大支柱之一，在中國的發展中卻缺少一個獨立的信托監管機構，可見，對于信托的發展是存在認識和指導上的缺失的。故筆者建議我國可以設計一個獨立的信托監管機構，指導信托的發展，監督信托業務的實踐，為委托人、受托人、收益人規避監管層次的風險。

在這次修改后的農村土地承包法中，又新設了一個土地經營權制度。修改后的農村土地承包法對于土地經營權的制度設計主要包括幾個方面：一是這次在修改后的農村土地承包法中，又新設了一個土地經營權制度;二是關于流轉的方式;三是關于土地經營權的登記;四是關于土地經營權的融資擔保。由此可見，隨著國家政策的引導，土地承包經營權可以以信托方式流轉，為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信托流轉打下了一個制度的基礎。隨著信托制度的逐漸完善，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的信托流轉風險也會相應的被規避。

三、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信托流轉的微觀風險

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信托流轉的微觀風險，主要包括市場風險、經營風險、信用風險以及流動性風險等。因此，對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信托流轉的微觀風險管理可以從這四個風險入手：

（一）信托流轉市場風險。市場風險往往是其他風險的驅動，因此研究信托流轉的市場風險時研究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信托流轉風險的基礎。根據信托流轉市場風險不同的驅動因素或者不同類型的市場風險因子，可以把市場風險進一步分為匯率風險、價格風險、購買力風險：（1）匯率風險將引發交易和折算的風險，對于信托公司的日常交易產生的現金流產生巨大的風險，因此信托資金在買賣金融產品時要盡量規避為獲取相關收益帶來的極大不確定性;（2）利率風險是指由于市場利率水平變動而引起行為主體未來收益變化的不決定。對于信托流轉的信托公司來說，主要是因為由于公司投資于外匯，或者涉及外匯交易的相關業務，對于這類業務公司可以期權模式來規避由于利率風險造成的不確定性;（3）信用風險可能由于農戶提前收回土地承包經營權和信托機構不能正常支付農戶土地承包經營權的相關費用和收益引起的，是土地承包經營權信托流轉中面臨的最主要風險，一個土地承包經營權的信托產品可能涉及眾多的委托人，面對眾多的委托人，信用風險的不確定性最為致命，所以需要完善相關的法律法規。

（二）信托流轉操作風險。由于在與操作風險有關的整個風險事件發生過程中，人們往往只關注最靠近風險結果的那些諸如經營風險、信用風險等風險驅動因素，而對于常常處于整個風險事件源頭的操作風險則明顯重視不夠，再加上涉及操作風險的諸多因素零散、細碎、繁多、交叉，而難以辨析。所以，長期以來，人們對市場風險和信用風險一直給予極大的關注，目前對這兩種風險的認識、研究和把握也相對比較充分;相比之下，對操作風險的認識、管理還不夠成熟、系統、完整，有待于進一步完善。信托流轉涉及的操作風險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1）客戶、產品以及經營行為的操作風險;（2）有形資產損失引發的操作風險：（3）內部欺詐引發的操作風險;（4）外部欺詐引發的操作風險;（5）雇傭及工作現場安全性引發的操作風險;（6）經營中斷和系統出錯引發的操作風險;（7）執行、交割以及交易過程管理引發的操作風險。對于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信托流轉的操作風險我們應該各個擊破，不能拘泥于陳規。

（三）流動性風險。金融機構滿足資金流動需要的能力而產生的風險稱之為流動性風險。市場流動性，也稱為產品或資產流動性，主要指金融資產在市場上的變現能力，也就是市場上金融資產與現金之間的轉換的資產流動性，主要指金融資產在市場上的變現能力，也就是市場上金融資產與現金之間轉換的難易程度，經常用廣度或寬度、深度、即時性、彈性等四維概念來刻畫。

對于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信托流轉的流動性風險可能是由于此類信托產品是小規模的、未形成有效的市場等原因造成的。所以，為了更好地發揮新型產品的優勢，金融機構更應該推動此類產品的發展，政府應該給予更大的政策支持，以更快的速度形成一個完善的、合理的信托市場。

四、結論

經過上面的探討，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信托流轉的宏觀風險主要是法律風險，相關的職能部門應該在中央政策的領導下加速完善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相關的農民權利的法律建設;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信托流轉的中觀風險欠缺一個獨立的監管機制，原因是信托行業欠缺一個獨立的監管機制;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信托流轉的微觀風險可以認為是用益物權的一種信托風險，相關用益物權的風險研究已經比較成熟，我們可以借鑒成熟的理論來指導農戶土地承包經營權信托流轉的實踐。

主要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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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徐孟洲.信托法[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6.

[4]《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村土地承包法》的解讀.201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