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移動通信服務產業競爭分析

高文艷

（北京賽寶工業技術研究院有限公司，北京 100043）

1 回顧及介紹

1.1 中國移動通信服務業的簡要回顧

中國移動通信服務業在中國還是屬于新興產業，它出現的時間也只不過是二三十年。但自從20世紀80年代末移動通信從國外引入我國后，一直處于高速發展之中。進入90年代，我國移動通信用戶的年增長率高達80%～150%，是國際通信運營業年平均增長率的2～3倍。在技術方面，國內移動通信建設幾乎應用了國際上開發的所有技術，保持與國際應用同步。我國早期采用模擬制式蜂窩移動通信系統，這是第一代移動通信技術。1992年中國開始試驗GSM（Global System For Mobile Communications），并于1994年開始大規模建設。2000年中國聯通開始建立CDMA（code division multiple access）網絡。GSM和CDMA都是第二代移動通信技術。2008年，工信部頒發3G牌照，中國進入3G時代。其中中國移動持有的是TD-SCDMA，中國聯通持有的是WCDMA，中國電信則持有CDMA2000。2013年12月份，工信部向三大運營商頒發4G牌照，4G在中國正式開始商用。目前，工信部已面向三大運營商發放5G試用頻段許可，正式商用5G牌照也有望于2019年下半年落地。

1.2 移動通信服務業的界定

移動通信產業屬于電信產業的一個門類，這是早期或者現在大多數人仍持有的一種觀點，它是以提供一種無線通信服務為目的。同信件、電報、電話等作為電信產業的組成部分。雖然這幾種產品之間存在一定的替代性，但是從近幾年發展的情況來看，由于移動通信本身具有的無線有聲等優勢，再加上我國目前移動通信市場尚未真正處于飽和狀態，所以實際上，這種替代作用還不是特別大（尤其是小靈通業務還存在著政策的壁壘）。所以本文將移動通信單獨界定為一個產業進行研究（hausman也曾經作過這樣類似的界定），并且不考慮移動通信與其它幾種產品的替代關系。當然，研究與其他幾種產品之間的關系也可以得到很多有用的結論，比如，現在一些人在考慮的電信行業“羞羞答答”開展的無線電話（小靈通）業務對移動通信業務的影響等。

移動通信業務所提供的服務包括一系列過程。它需要既要上游企業提供發送無線業務的設備，又需要配套企業的無線接受和發送設備，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手機。此外還有由于行業涉及國家安全范圍，它還有政策方面的上頭企業，如國家信息產業部的無線電管理委員會，它可以決定業務的許可，也因為這樣，在本文界定的研究主體移動通信營運企業的壟斷地位形成一方面就是有這樣政策因素，當然根據經濟學的基本常識，我們知道另一方面是由于這行業的高固定成本低邊際成本造成的壟斷（自然壟斷）。很明顯，上游企業對移動通信營運企業的影響較大，因為它與移動通信行業的高固定成本緊密相關。而配套企業作用則是不可忽視，我國近幾年的移動通信發展速度之所以這么迅速，很大程度是由于配套企業提供的手機的價格下降。試想要是手機價格還是停留在原先的近萬元每部的水平，學生一族、普通上班族們現在肯定還是無法去接受這種移動通信服務，亦即消費者群體將大大減少。而這些變化的帶來，是由于我們上面所介紹的移動通信技術的發展和引進。

從移動通信服務市場來看，我國目前現有的競爭者有三家：中國移動、中國聯通及中國電信。本文主要對中國移動和中國聯通競爭情況進行分析。中國移動是中國傳統的電信營運商，而中國聯通的出現則有政策方面的因素，時間相對較短。由于時間的滯后造成積累等方面的差異（在下面的部分將進一步闡述），在市場份額上中國移動占據了較大優勢。

本文將基于上述分析，在作若干假定的基礎上，得出在我國移動通信服務業市場上，產品垂直可分（Vertical Differentiation）的情況下，中國移動和中國聯通進行價格競爭是有很大的好處。（1）促進雙方主動參與技術進步，提高競爭力。（2）更好地迎接即將到來的國際移動營運商的挑戰。（3）增加消費者剩余，改善社會福利。所有這些，都是符合原有的政策意圖。當然也從另一方面折射出管理部門對于這種價格競爭的限制令人很難從經濟學的角度進行理解。

2 基本假定

2.1 消費者偏好

消費者偏好滿足下列式子：

這里，我們對于移動產品的價格p定義是比較抽象的。舍去了其中較為復雜的價格戰形式（基本月租費+單位分鐘通話費）而近似地取單位分鐘通話費。而且從另一方面理解，基本費也只不過是從另一個角度變相的改變單位價格，雖然這在壟斷的定價理論里面有較大程度的差別，但是對我們在文章中的分析無需這樣詳細的區分。s為提供的移動通話服務質量，如通話音質的清晰性、信號接收的流暢性；θ為一偏好系數，取正值。另一個比較有趣的理解是θ為收入和質量的邊際替代率的倒數。這只要將偏好函數轉成如下：

基于這種理解，我們容易根據效用函數的性質知道：越富有的人收入的邊際效用越低，亦即θ越大。另一方面，為簡化計算，我們一個消費者的需求量為1，并將消費者總量視為單位1。

2.2 偏好系數條件

條件a是一個比較理想的假設，它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減少計算量，另一方面也可以比較直接的得出結果。條件b保證了低質量企業的生產數量為正。并且這種假設有實際的意義，對照θ的第二種含義結合財富在中國的較大差距就不難理解。條件c保證了低質量企業的生產產品能夠為消費者所購買。

2.3 生產者假設

c、S1、S2的含義將在下面解釋。

2.4 生產者假設條件

a成立是由于目前的現狀造成的，中國移動由于原先較好的網點布局和基礎，其提供的服務信號一般都比聯通好，很明顯的例子是在不少地方聯通沒有信號，但是移動信號則有。條件b現實中也容易滿足，因為通信這種服務多提供一點數量，其邊際成本為零。條件c保證該企業不至于虧損，至少從目前這兩個企業的情況來看，很容易滿足這種條件。

3 均衡的數量和價格

3.1 需求函數的導出

式中，P2為中國移動提供服務的價格；P1為中國聯通提供的服務的價格。

3.2 價格競爭條件的均衡數量和價格

3.2.1 中國移動的價格決策

3.2.2 中國聯通的價格決策

3.2.3 均衡的產量和價格

結合（1）（2）兩式，得到均衡的價格。

4 分析及結論

4.1 競爭的結果有利于促進雙寡頭主動參與技術進步，提高競爭力

從（8）式的結果，可以看出，只要（S2-S1）的差距足夠大，中國移動獲取的利潤也將越大，而服務質量差距的擴大，則需要有強大的技術作為后盾，這樣，作為占據領先地位的中國移動則將有很大的動力去改進技術，促進技術進步。而另一方面，作為不利位置的中國聯通，假如單純從利潤函數（7）式來看，它應該是沒有動力去改進技術，因為改進技術將意味著自己質量的提高，但也帶來利潤的減少。但是，假如從深層次的角度分析，中國聯通還是有很大的動力去改進技術。首先，從假定2、c來看，若該條件不能得到滿足，則對于中國聯通的需求量將為0，這樣將意味著中國聯通將退出市場競爭。而這種條件的破壞很大程度取決于（S2-S1）的差距，亦即聯通在質量方面太落后于移動。其次，從假定2、b來看，若該條件不能滿足，從（5）式結果可以看出，對中國聯通的需求量仍然是0。這種條件雖然在目前是還沒辦法受到破壞，但是從長遠的角度看，收入差距是會減少，所以該條件將會受到破壞，作為一個企業，這種長遠的生存觀點是會有的，因此聯通也會加強進行技術改造。最后，從nash均衡的角度來看，雙方最終的game結果是最大化產品的垂直可分性，但是，這種均衡結果要建立在充分信息的條件下以及兩個廠商的理性的基礎上，而中國移動帶有帶有中國傳統國有企業的那種自高自大的特性，對于中國聯通這個新生的異己不會有一種合作的精神，它唯一的做法是改進技術，擴大差距，再根據剛才的分析，若中國聯通不提高技術，將會被擠出市場。這樣，中國聯通也有很強的動力去改進技術。另外，再談一點技術進步的作用，從結果來看，競爭的結果是最大化產品的垂直可分性。但是，經過技術的改進，產品的服務質量將有新的定義，或者說產品服務的質量將很難有上界，只是下界——現實中可以理解為一種行業標準，在這種情況下，處于劣勢地位的企業在技術進步日益迅速的情況下，也是只好選擇技術進步。其實另一方面，技術還會促使人們的偏好發生改變，這樣可能也會使得假定2、b和假定2、c失效，這樣又會重復上面的分析。

4.2 更好地迎接即將到來的國際移動營運商的挑戰

由于前面的分析，通過這種寡頭之間的競爭，這雙寡頭都有動力促進技術進步，技術進步的提高，也就意味著企業競爭力的提高。這種競爭力的提高，對于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中國，將在一定程度上開放電信市場，而移動通信業務將是首當其沖，將使得兩個企業有較強的國際競爭力，這也是原先國家決定成立中國聯通的初衷之一。

4.3 增加消費者剩余，改善社會福利

由于雙方都加強競爭力，在一定程度上，（S2-S1）的差距將逐漸減少，這可以這樣理解，由于技術進步，不同公司之間的服務產品的質量差別對于一般消費者而言，將很難劃分，尤其是我們在前面對于產品質量的定義是在于信號和聲音質量方面。所以，技術的提高，這種質量差距是會逐步減少到很小的部分，這種情況下，產品的價格將逐漸降低，這種價格的降低最大的收益者將是消費者，它們的剩余將是增加。而根據我們對壟斷產業的一般分析，我們也容易知道，這種價格的降低將會增加社會總收益，改善社會福利。

總之，通過這樣分析，我們可以得出結論，中國移動通信業務的價格戰有很大好處。因此有關管理當局不應該禁止這種價格競爭。不需考慮服務質量的問題，因為服務質量是它們的競爭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