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虹
關鍵詞:“城市病”;城市空間布局;成都
中圖分類號:F29 文獻標識碼:A
收錄日期:2019年3月14日
2018年四川省常住人口城鎮化率提高1.5個百分點,達52.29%,新增城市人口144.9萬人,僅成都市市政基礎設施2,169億元,建成區面積837.27平方公里,在全國城市城區面積排名第8位等都顯示著四川省進入了城市化的加速階段。然而擁擠的交通、環境的污染、人口的膨脹等問題也隨之而來。從國際經驗和成都現實來看,作為四川省的省會城市的成都正步入“城市病”的暴發期。學術界把由于人口過度集中于大城市以及大城市的某些區位,所引發的對城市經濟、環境、公共秩序及居民生活的不利影響稱為“大城市病”。現有研究中對于“城市病”的原因多基于體制、公共產品供給、城市發展空間等視角,如劉成玉(2012)強調公共產品向大城市聚集的這種格局是形成和加劇我國“大城市病”問題的根源之一,并在此視角下提出了一些解決思路。朱鐵臻提出未來城市發展的模式應該是生態經濟城市,董國良創造的“節地暢通”城市也是解決“城市病”的方案。與此同時,也有學者提出了建立城市綜合體來緩解“城市病”。通過對現有研究成果的回顧和梳理發現,學界已經關注到了城市空間布局對“城市病”的影響,但關注的還不夠,大多數只是籠統的提出城市綜合體發展模式范式等等。基于此,以一個特定地區為案例來研究“城市病”就很有必要。成都作為一個典型的“單中心同心圓”擴展模式的城市,去研究如何通過空間的合理布局來緩解“城市病”也是很有意義的。
從建國初期到現在,成都市城區布局從直徑4km左右到400km的同心圓擴展形態。縱觀成都市空間開發歷程,成都市空間擴張的形態是由孤立的單中心沿“環形十放射”狀的交通軸線呈圈層狀蔓延再向多中心組團式結構演變,空間機制是由孤立的點極化向點軸化發展,并初步呈現出了點、線、面相互聯系的三層網絡結構。由于成都市的城市空間增長形態和機制的變化對其產業空間布局的影響,成都市產業空間布局模式逐步由均質模式向以市中心等經濟高度集聚地區為“極點”的增長極模式轉變。同時,隨著城郊交通聯系的不斷加強和城市副中心及郊區組團的發展在空間上進一步形成了點軸布局模式和網絡布局模式。顯然,從成都現在的發展來看,這種空間布局是合理的。然而,這種整體上呈現的“單中心圈層式”的空間擴展形態使之出現了居住區、商業區、文教區等清一色的分區規劃。最大的弊端是忽視了城市是一個緊密聯系的有機整體。具體而言,成都市的產業和居住之間存在著很深的鴻溝,處在外城層和輔城層的高新區和高新西區作為產業集聚地,則產業發達,居住和娛樂氛圍欠缺,由此也出現很多人住在城中,工作在近郊的現象,從而導致了一直以來的上班時間交通擁堵嚴重的狀況,無獨有偶,光華大道區域的城市發展,呈現出來的都是“住宅”集中化,目前暫缺少娛樂和產業的規劃,這也會成為未來區域城市發展的掣肘。與此同時,以天府廣場、鹽市口為中心,半徑1km范圍的內核區人口活動高度密集、零售商業、商務樓宇和政府行政管理機構的集中,讓中心城區的壓力也越來越大。隨著一些矛盾的凸顯,“城市病”成為成都市城市建設中不可忽視的突出問題。
(一)“同心圓攤大餅”的空間擴張引導人口集中于主城區。“單中心”發展模式,使得商業、辦公等城市就業過于密集在舊城區,從而導致的人口過度集中。截至2018年,成都市常住人口為1,604.5萬人,成都市主城區人口達1,020萬人,比2000年增加672.95萬人,占全市人口的比重為63.59個百分點,遠郊的第三生活圈 (金堂縣、大邑縣、蒲江縣、新津縣、都江堰市、彭州市、邛崍市、崇州市)常住人口為445.59萬人,比2000年的447.62萬人減少了2.03萬人;成都市人口的居住已向中心城區聚集。全市人口密度為1,109人/平方公里,主城區人口密度在各圈層中最大,為11,388人/平方公里。其中,武侯區人口密度居全市之首,為14,451人/平方公里,大邑縣人口密度最低為391人/平方公里。
(二)人口集中導致“城市病”
1、交通擁堵開始抬頭。成都城市交通的構架是“井+環”的路網結構,單一的城市中心讓整個城市的經濟、文化、餐飲和娛樂中心造成的所有壓力都集中在中心城區,加上1/3的崗位分布在一環以內,CBD崗位密度接近6萬人/平方公里,這樣的高密度發展,造成高峰期向中心交通集中,潮汐現象嚴重,徑向通道難以承受。成都市區每年新增流動人口達到40萬人,截至2018年底,全市機動車總量為494.2萬輛,汽車保有量為530萬輛,6年來平均增量均保持在48萬輛左右,中心城區居民機動化交通出行總量大約為765萬人次/日。但與此同時,中心城區所有道路只有2,600公里,道路交通供需矛盾日益尖銳,客觀反映在路面行車密度增大,中心城區主要路口、路段交通趨于飽和。
2、住房密集、環境差,房價高企。首先住房密集、環境差。隨著人口的劇增,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大廈使得主城區的住宅顯得十分密集。密集的住宅就使得小區的綠地相對較少,許多小區的人均綠化面積不足0.5平方米。大批人口的入住,隨之帶來的就是生活污染。2018年城市生活垃圾達535萬噸。由于生活垃圾和生活污水處理能力嚴重滯后,流經城區的主要河流如府河、南河及沙河等都受到了嚴重的污染;其次是房價高企。總理房價是最近相當火的一個詞語,即是指與居民收入相適應的合理房價,按照國際慣例,房價收入比應該在4~6之間,也就是說一個人工作6年,可以買一套房子,這樣可以大約估算出一個城市的“總理房價”。根據相關數據得出成都市2011年的“總理房價”為3,190元/平方米,2018年主城區成交均價為15,169元/平方米,郊區成交均價為9,294元/平米,城市房價泡沫。因此,從目前主城區的房價來看,可以看出房價還是相對較高。
3、土地利用結構不合理,土地后備資源急劇減少。成都市經濟建設的快速發展,對建設用地的需求隨之不斷增大,致使土地利用結構比較混亂,配置不合理,加之未利用地被開發利用程度的迅速增大,從而導致成都市后備土地資源急劇減少,土地生態環境在不同程度上受到破壞。根據成都市統計年鑒(2000-2010年)數據分析可知,這10年間成都市建設用地面積呈快速增加趨勢,農用地尤其耕地面積呈不斷減少趨勢,成都全市建設用地面積從2000年的1,418平方公里增加到2,129平方公里,增加了50.14%;耕地面積從424,585公頃減少到356,540公頃,比2000年減少了16.03%;耕地的逐漸減少與建設用地需求的不斷增加的矛盾日趨嚴峻及尖銳。
(一)改革和完善城市空間布局規劃制定機制。一是城市規劃政策。首先,要有制度基礎和組織保證,注重中央、地方、“第三部門”的綜合開發能力的同時,建立由各方利益代表組成的“城市規劃委員會”來對城市規劃各階段進行咨詢與監督。其次,應該要有明確的區域劃分標準,按照標準以“問題”為導向性,針對特定城區采取特殊政策,而不是一刀切,防止城市各區趨同化發展;二是完善政績考核制度。強化對城市化質量和可持續性指標的考核,如交通暢行程度、房價收入比、義務教育、基本醫療、住房、就業及養老保障程度等;三是強化公眾參與。構建完善的公眾參與平臺,為了保證公眾參與的力度,政府將公眾參與的程度作為投資的重要依據,并制定了相應的法規。強調在規劃的不同階段應該確定公眾參與的不同方式,在前期的社區價值評價、目標確定、方案優選、規劃修批和反饋中起主要角色作用,而在實施階段起促進或支持作用。
(二)構筑城市綜合體,打造多中心城市。城市綜合體是伴隨著城市化進程逐步產生的。與單一功能的住宅、商業開發形式不同在于,城市綜合體是由平面轉為立體,它具有相對獨立的功能,而不僅僅是個“生產車間”。作為力圖打造一個國際化大都市范本的成都而言,城市綜合體的發展是歷史的必然,同時也具備綜合體開發的條件,然而成都現階段己建或在規劃中的城市綜合體項目存在著一些問題。因此,從成熟的開發模式選擇上,成都市的城市綜合體應當偏向于讓市政、商業、住宅以及第三產業集群等主體合作開發的“合作鏈”的投資運營模式與“住宅驅動型”的發展模式,但僅照搬復制這兩種模式是遠遠不夠的。成都綜合體開發更需要引入“全程開發模式”,從開發前的選項與資金保障、開發中的設計定位與開發后的運營管理三個階段完成整個開發。
(三)大力建設公共基礎設施,尤其是交通系統的發展。大力建設公共設施現代城市發展的基本理念和世界城市發展的共同戰略,幾乎所有的國際大城市都把公共基礎設施建設作為其城市發展戰略的基本。在城市化進程中,無論是多中心、衛星城發展戰略的實施,還是城市綜合體的開發建設,都需要完善的公共服務體系來支撐。因此,成都市在城市綜合體全面開發建設之前,應該將該區內的所有交通、市政和公共設施建設完成,包括高速公路、廣場、停車場、公園等,使之成為完全的“熟地”,以此來吸引大量開發商和大量的企業進入。進而促進城市空間布局的合理化。
(四)優化土地利用模式,實現土地集約化開發。城市化進程與土地資源利用是緊密相連的,城市化的加速發展將對土地利用的擾動愈發劇烈,土地的節約和集約利用就成為了城市規劃的熱點。城市化加速階段的成都市對于土地集約利用水平要求也越來越高,因此為了維育可持續的土地利用,成都市在建立城市土地集約化規模利用如加大技術投資和技術成果轉化、優化產業布局和產業結構、提高農地比較收益等激勵機制的同時,更需要在城市集約化規模利用模式構建中,通過對不同城市化進程、不同城市規模、不同城市經濟發展水平、不同產業職能定位對城市土地利用的影響分析,構建了高集約度、高擴展型;高集約度、低擴展型;低集約度、高擴展型;低集約度、低擴展型四種模式,同時采用對應影響因素的評價指標,對成都市不同經濟區應適用的模式進行應用分析,采用差別化的利用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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