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人尋味與索然無味

暗黑者

2018-19賽季的歐洲足球大戲落下帷幕，有些意猶未盡，但共同見證了故事的終章，我們也不覺得遺憾。我一直認為喜歡足球是幸運的，因為多了一個承載歲月的維度。每一個賽季在結束后，都被時間雕琢得更加精細，耐人尋味。有趣的是球迷們對歐洲足球普遍能留下深刻的印象，多少年后回顧起來仍感覺歷歷在目，而對我們的中超聯賽卻很容易淡忘。

這是為什么？

我是一個85后球迷，上世紀90年代末開始看球時，被地方電視臺轉播的英超聯賽所吸引，那時就知道很多老球迷對意甲情有獨鐘。當然，我身邊還有很多德甲與西甲的球迷，大家聊天時，話題往往以歐洲足球為主，很少有球迷會講起甲A或中超。我們對歐洲足球的印象之深遠超國內賽事，中國足球頂級聯賽還年輕，或許是一個原因。細想起來，中國球迷總體上同樣是年輕的，中國任何一支老牌勁旅很難像歐洲俱樂部那樣，擁有家族世代傳承的球迷文化。在我看來，更多是歐洲足壇自身的魅力，使歐洲足球在中國球迷心中長期占據不可替代的位置。

就像我們最初愛上足球那樣，這項運動本身的魅力與明星的個人魅力，是吸引我們的兩個原因。在歷史悠久的歐洲足壇，頂級球隊之間風水輪流轉，不同年代由不同的隊伍充當世界足球的弄潮兒，他們的足球理念與團隊屬性常給人帶來高級的享受，在球迷心中成為這項運動的標桿。

成為球迷的過程，就像朝圣者通向殿堂的過程，在渴望與激情的驅使下情不自禁地望向塔尖。在中國年輕球迷心中，歐洲足球就是這樣莊嚴神圣、歷久彌新。而且，歐洲足壇長期聚集世界各地最出色的球員，我們小時候會因為一位球星而愛上一支球隊，長大后會因為一支球隊而關注一個人。在歐洲足壇，許多顯赫的人與球隊生出顯赫的故事，又在歷史中成為顯赫的背景，每一次嶄新的碰撞注定產生跌宕的劇情，令我們念念不忘。

朋友們回憶起某個中超賽季，主要是對一些突發事件的印象。恒大幾連冠這樣的問題，現在就有很多人回答不上來。我圈子內的中超球迷并不多，有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國安球迷，但一個賽季也看不了幾場比賽，歐冠淘汰賽卻場場不落。有的年紀大了，無法堅持熬夜看歐洲賽事，干脆連足球都很少看了。他們告訴我，歐洲賽事是“忍不住想看，不看是遺憾”，中超比賽是“平時懶得看，看進去了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