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與司法，照亮兒童回家的路

陳 斌

2019年6月2日，國務院反拐部際聯席會議辦公室、公安部刑事偵查局開展“關愛兒童，反對拐賣”主題宣傳活動，現場傳來消息：公安部兒童失蹤信息緊急發布平臺“團圓”系統上線三年來，共發布走失兒童信息3978條，找回3901名失蹤兒童，找回率達98%。成效裴然，令人振奮。

官方的定位為，“團圓”系統是“互聯網+打拐”，于2016年5月15日正式上線。在上線一周年之際共有19家新媒體和移動應用、21個App接入該平臺。其推送原則是：以兒童失蹤地為中心，失蹤1小時內，定向推送到方圓100公里范圍內；失蹤2小時、3小時與5小時內，依次定向推送到方圓200公里、300公里與500公里范圍內。

在兒童失蹤之后，對周邊群眾進行精準推送，盡可能在第一時間讓盡可能多的周邊群眾加入搜索。收到推送的網友，可以幫助搜索、提供有價值的線索，通過口耳相傳與轉發讓更多的人知道。這樣，失蹤兒童尤其是被綁架拐賣的兒童被找回的概率就會被大大提升，現在已經達到98%，這就是全民搜索的力量。

這比一些傳統的做法效果好多了、效率高多了。家長與警方發放尋人啟事，能動用的人手終究有限，需要時間印刷與張貼，傳播太慢，看到的人也太少。警方推薦的“十人四追法”，在發現兒童失蹤后，從各個方向、多個重要節點派人搜索尋找，是一個行之有效的方法，但人手還是太少。尋找失蹤兒童需要一種“暴力算法”，既然是“暴力算法”，一定要“遍歷”（一種有效的搜索方式，指沿某一路線對相關節點作且僅作一次訪問）或接近“遍歷”才名副其實，這就是“團圓”系統的實質與優勢所在。

“團圓”系統在上線一周年時統計，共發布失蹤兒童信息1317條，找回1274人，其中溺水75人，遇害29人，離家出走750人，解救40人，迷路192人，外出到同學家玩耍67人，其他114人，其他意外身亡7人，未找回43人。這與大眾的觀感或不太一樣。絕大部分失蹤兒童并非被綁架拐賣。但無疑“團圓”系統最大的看點，還是在于大大提升了找回被綁架拐賣孩子的概率。官方宣傳與媒體報道往往也突出這一點。

不過，要讓兒童更安全、讓綁架拐賣孩子的發生率大大降低，單單靠“團圓”系統、提升找回被被綁架拐賣孩子的概率還是不夠的。我們需要雙管齊下，提升作惡成本。

所謂風險，就是發生概率乘以后果。犯罪成本主要的構成是被懲罰的風險，依據定義，就是犯罪后被抓的概率乘以面臨的刑罰。可見，要提升犯罪成本，一是要提升犯罪后被抓的概率，“團圓”系統能起到這樣的作用，提升了綁架拐賣兒童案件的破案率；二是要對罪行進行嚴懲。

最近，山西陽泉市中級法院對12人拐賣兒童罪、收買被拐賣的兒童罪一案進行了一審公開宣判，被告人王喜娥、劉利萍被判處死刑。2015年開始，山西忻州代縣王喜娥、劉利萍母女及一些家庭成員為謀取非法利益，開始通過各種途徑收買數量眾多的嬰兒，并送往山東進行販賣。“數量眾多”是一個觸目驚心的字眼。

兒童是一個家庭的未來，也是一個民族的未來。綁架拐賣一名兒童，背后往往就是一對傷心欲絕的父母、一個破碎的家庭，惡性程度絕不亞于任何暴力犯罪。對于偷竊、搶奪、拐騙與綁架兒童的人販子，頂格嚴懲不僅是必要的，而且是正義的。對于買家也不能隨便放過，尤其是買入未成年女性做“妻子”的，涉嫌連續的非法拘禁、人身傷害與多次強奸，也應該頂格嚴懲。

總之，為了保障兒童的安全與權益，打擊綁架拐賣兒童的惡性犯罪，用“團圓”系統群策群力與司法系統發力嚴懲，哪一個都重要，哪一個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