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婚姻里，人人都有一張好看的臉

李月亮

以前有個男同事特別喜歡加班，每次有出差任務都搶著去。有一次，我問原因，他長吁短嘆：“我老婆那張臉啊……”

他老婆我見過，一笑倆酒窩，挺好看的。“那是對你。”同事說，“對我一年也笑不了幾回，整天擺著一張‘后娘臉，又冷又臭，好像我欠她幾個億一樣，我每次一看見就覺得冷風颼颼的。還整天抱怨我不跟她交流，你看看，就這張臉，你愿意跟她說話嗎？”他拿出手機上偷偷拍的照片給我看。我看了一眼，嚇了一跳，真的是好難看的一張臉——兇、丑、苦、怨、嫌棄、不滿、不耐煩……明晃晃地寫著“離我遠點”4個大字。

同事說：“我老婆是個特別情緒化的人，一點小事就在心里過不去：父母生病、在單位被領導批評一句、網購買的東西不合意……她都會馬上在臉上掛出來。以前，我還試著去開導，但每次一開口，她就‘炸了，溝通不成還要吵一架。我索性就離她遠點，惹不起就躲著唄。”

曾有個女讀者找我，她老公也是那種兩面人——在外面談笑風生，一回家滿臉冰霜。她說：“結婚10年，基本都是看著老公的臉色過日子的，而他的臉色就沒怎么好過。”她本來是個話多的人，喜歡細細碎碎地跟家人分享點滴見聞，但常常她說了很多，他卻板著臉不回一句。她說得興高采烈，他冷冷看她一眼，讓她覺得自己特別沒趣。慢慢地，她就不再說了。

偏偏她又是討好型人格，特別怕別人不高興。老公每每沉著臉，她都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下意識地去試探、去討好，心特別累，關鍵是還沒效果。無論她怎么努力，都改變不了他老公那張難看的臉。

她說：“現在一看見老公就胃疼。這個家太負能量了，沒有愛、沒有溫度、沒有交流，再這么下去，我要得抑郁癥了。我受夠了，想離婚。”我隨后跟她老公聊了一次，這個粗疏的男人居然對老婆的痛苦完全不以為意：“她老拿這個說事。怎么了就要離婚？我又沒打她沒罵她，我說什么了就傷到她了？”

我說：“先生，你聽好，并不是只有話語和拳頭才傷人，對愛你的人來說，一張難看的臉就是毒，是霧霾，天長日久也能讓人生病。”有一個詞叫“表情暴力”。很多人都在用這種暴力傷害著最親密的人，自己卻不以為意。

世間最美妙的莫過一張好看的臉。這也許是漫長的一生里，你能給愛人的最好禮物。

（摘自《現代婦女》2019年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