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晗 員含笑
摘? 要: 格雷厄姆·格林是二十世紀英國最偉大的小說家之一,他雖然是以長篇小說的創作聞名于世,但是他的短篇小說創作也同樣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塑造了一系列引人矚目的文學形象。其中最具特色的就是兒童形象的塑造,他們都不同程度表現了作家對人性的思考。從格林短篇小說集中選取了具有代表性的幾篇作為參照,主要從兒童人物的形象特征、生成因素和塑造意義三個方面進行分析,從而揭示了格林對生命的懷疑和對人性的思考。
關鍵詞: 格雷厄姆·格林; 短篇小說; 兒童形象
中圖分類號: I106.8? ? ? ? ? 文獻標志碼: A? ? ? ? ? 文章編號: 1671-2153(2019)01-0081-05
作為二十世紀文壇上最重要的作家之一,格林的創作題材廣泛、形式多種多樣、風格獨特,被評論家稱為“格林之原”,壓抑、焦慮、恐懼的氛圍是其作品的主要特色。在他的作品中“惡”是無處不在的,暴力、犯罪、墮落更是比比皆是,他總是冷靜地以旁觀者的身份對這個病態的社會發笑。在他塑造的一系列站在道德懸崖上掙扎的人物形象中,兒童的形象則以其獨特的復雜性和多變性在眾多的人物形象中脫穎而出,通過對兒童形象的分析,我們不僅可以了解到作者的思想和道德意識,同時也可以窺探到整個二十世紀籠罩在戰爭中英國社會的心靈圖景。
一、兒童形象的表現特征
在格林一系列描寫兒童形象的作品中,根據寫作背景和內容的不同主要分為兩類,一類是“天真”的反叛型,他們生活在戰后的廢墟上,心中充滿了對美好事物的憎惡,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和成人的世界對抗。另一類是沉默的孤獨者,他們沉默寡言,不善于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就算在自己的家里也像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最終只能在孤獨恐懼中死去。無論是《毀滅者》里的特弗雷、《地下室》里的菲利普或者《散場》里的弗朗西斯,他們表現出的令人驚異的冷漠、暴力以及孤獨,都打上了時代不可磨滅的烙印,而從孩子的視角窺視成人的世界,更讓人直觀地感受到戰爭陰霾下人們心靈的荒蕪。
(一)天真反叛型
不同于以往文學作品中塑造的反叛者形象,格林筆下的兒童反叛者更多地象征著一種暴力和冷漠,這不僅是戰爭帶給他們的傷痕也是二戰時期信仰缺失的西方人的真實心靈圖景,他們肆無忌憚地破壞一切、毀滅一切,無法容忍美好事物的存在,也普遍象征著人們內心的死寂。
短篇小說《毀滅者》以二戰后的倫敦為背景,講述了一群青少年有組織地對一所在戰火中幸存下來的房子進行破壞的故事。房子的主人托馬斯先生是一位可憐的獨居者,他曾經試圖用零食討好這一伙破壞者,然而他們并不領情。在這個破壞團體的領頭者特弗雷(簡稱T)的帶領策劃之下,這一伙少年有組織、步驟嚴密地完成了整個破壞的計劃,這一群平均年齡還不到15歲的少年策劃了一場讓成年人都大為驚嘆的毀滅。在整個破壞過程中他們所表現出來的冷漠與暴力不能不讓人感到恐懼,在作品中當T的伙伴問道破壞這所房子的原因,T給出的理由竟然是“漂亮”,在T看來一切有價值的東西都是要拿來給毀滅的,美好是不應該存在的,這充分表現了人性之惡與暴力是本來就存在的。
另一方面,他們又是戰爭的犧牲品。作品中寫道,在黑暗中他們一邊一張張地燒著從托馬斯先生那里偷來的鈔票,一邊若有所思的說著,“所有的愛與恨都是胡說八道,有的只是破碎的稱之為物的東西。”[1]12在黑夜的籠罩之下一切的罪惡好像都被恰好掩飾起來,生活在在戰爭的廢墟上,孩子們沒有信仰,心靈支離破碎無所歸依,他們無力創造為一個自己的世界,那么就只能徹底的毀滅一切。
如果說特弗雷們的反叛是直接地以暴力來對抗整個成人的世界,那么《地下室》里的菲利普則是以沉默和偽裝來對抗整個世界。《地下室》講述了一個父母出門度假,不得不和管家夫婦生活兩個星期的小男孩意外目睹了地下室的管家偷情、管家妻子意外死亡的故事,整個故事情節簡單,卻處處彌漫著恐懼和焦慮的氣氛。其中管家要求他保守偷情的秘密、管家妻子威逼利誘他假裝自己不知道此事,在成人的秘密中被壓得喘不過氣的菲利普最終決定離家出走,但是作為一個自從出生就過著優越生活的孩童,他的出走又是盲目的,最后還是在警察的幫助下回到家里。在整個出走的反抗過程中他變得不相信任何成年人,學會了撒謊和避重就輕,甚至面對警察的時候也不愿意說出自己家里的地址,那對他而言只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家庭環境的冷漠、人與人之間的欺騙讓菲利普在很多年后還深受影響。菲利普身上表現出來的沉默、恐懼正是對成人世界的抗拒與排斥,在他看來不管是地下室還是兒童室都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他只能以流浪來反抗這個世界,然而最終就連流浪也失敗了,于是他只得繼續一邊痛苦一邊沉默的活著,然后接受著來自生活的傷害。
總之,不管是特弗雷式的毀滅一切還是菲利普式的逃避一切,在他們兒童的身體里都住著一個惡魔,時而暴力、時而脆弱、時而不得不需要以偽裝的面孔在成人的世界里周旋,不同于這個年紀該有的青春活力,他們身上表現出來的是一種暴力和陰郁,既然得不到美好,那么就以自身的“惡”來對抗整個社會的“惡”。
(二)恐懼的孤獨者
如果說暴力是一種外在的反抗形式,那么孤獨就是另一種無聲的對抗。生活在戰爭陰霾下的兒童們不僅要被外部世界的黑暗所籠罩著,而且還要對抗來自家庭內部的冷漠,無論是《地下室》里的菲利普還是《散場》里的弗朗西斯,他們的悲劇不僅僅是來自于戰爭的陰影,還有對這個成人世界的恐懼。
在小說《散場》中的弗朗西斯就是一個備受恐懼折磨最后致死的可憐蟲。“他害怕黑暗,害怕陌生人的腳步,害怕塵土飛揚的花園里飛翔的蝙蝠。”[1]232甚至就連他的夢里都被黑暗和翅膀巨大的飛鳥所籠罩著。他因為害怕黑暗所以不想參加第二天晚宴上的捉迷藏游戲,可是除了他的雙胞胎哥哥能深切感受到他的恐懼以外,家里的其他人都冷酷的對他說,“黑暗沒有什么可怕的”,絕望的弗朗西斯除了祈禱上帝外也沒有別的辦法,第二天只得硬著頭皮去參加晚宴,最終在捉迷藏游戲中被活活嚇死。而且最諷刺的是,最后他因恐懼致死的地方正是他被告知最安全的地方。當哥哥莫頓摸著死去弟弟的手時“他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弟弟恐懼的脈動仍在繼續,而弗朗西斯現在身處的地方正是他一再被告知沒有恐懼、也沒有黑暗的地方。”[1]237弗朗西斯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也沒有等到他的上帝來拯救他,在這個上帝缺位的世界里,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而小說《我是間諜》和《地下室》中主人公同樣是孤獨的,不同的是在《地下室》中的菲利普身上表現出來的更多是恐懼和壓抑。小說中寫道,“在自己的家里,他覺得像是一個快樂的陌生人,因為他可以去任何一個房間,而且所有的房間都空無一人。”[1]134成長過程中父母的缺席、懷揣著秘密的不知所措以及出逃后對陌生世界的恐懼都讓他徹底地將自己封閉起來,終日生活在恐懼的陰影中。
另外,在小說《我是間諜》中,孤獨者的形象則是直接呈現的。小說中的主人公查理·斯托是一個正處于叛逆期的青少年,因為被同齡人恥笑膽子小,所以準備去自家的煙草店偷香煙。在這個過程中他腦海中飛快地閃過父親的暴力和母親的溫柔,但是對父親的印象并不是那么真切,直到透過煙草店的窗戶看見父親被兩個人押著進來拿衣服而后離開,這時他才后悔沒有和父親好好的道別。整個故事看起來平淡,卻充滿著淡淡的壓抑,生活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人們剛剛經過了戰爭的摧殘,內心脆弱不堪,一切都好像陷入了混亂之中,不僅是是夫妻之間,甚至是父親與子女之間都充斥著冷漠與孤獨,在這種環境下生長的青年一代既渴望和父母交流又不知道怎么邁出這一步,最后只能孤身前行。就像小說的結尾,“房子里只剩下他和媽媽了。他睡著了。”[1]214誰也不知道,第二天醒來會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在小說中,格林并沒有刻意地制造緊張焦慮的氣氛,也不試圖憑借離奇反轉的情節來取悅讀者,他始終是以一種嚴肅的態度來反觀整個社會,剖析人物的內心。無論是弗朗西斯的恐懼和焦慮、菲利普的脆弱不安還是查理的緊張茫然都被作家賦予了不同的表現形式,通過對主人公心理的展示,從而清晰地折射出了整個社會的黑暗與冷漠,在這樣的環境中求生存也必定會失敗,作者的諷刺和鞭撻之情則不言而喻。
二、獨特兒童形象的生成因素
格林一直都是一個極其矛盾的作家,一方面,他悲觀厭世到極點,而另一方面卻又最關注靈魂的掙扎與救贖,因此他作品中的兒童形象不同于宮崎駿動畫里的正面兒童形象又有別于狄更斯筆下的理想兒童形象,而是有著獨立思考的善惡混雜的矛盾體。之所以對兒童形象情有獨鐘并且創造出獨具一格的兒童氣質與格林本人的成長經歷和時代環境是密不可分的。
(一)時代的深刻烙印
首先,作家生活的時代對文學形象的塑造有著直接的影響。一定的時代有一定的文學,文學總是以各種形式反映著生活,格林筆下的兒童形象正是對二十世紀初剛剛經歷過兩次世界大戰人們心靈的直觀反映,籠罩在戰爭陰影之下的人們生活中一片黑暗,心里充斥著恐慌和麻木。在這樣的環境里,傳統社會所構建的價值觀念和宗教信仰都被瓦解了,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人們開始懷疑自我、否定自我。他們不僅在無聊的生活中消解著自己生活的意義,而且還把悲觀消極、暴力恐慌帶給了下一代。
其次,混亂的時代必定造成心靈的混亂,在戰爭的陰云之下,暴力充斥著整個英國社會,就連兒童也不能幸免,在他們身上暴力與天真以一種奇特的形式并存著。小說《毀滅者》中寫道,這一群平均年齡不到15歲的天真少年會因為害怕鄰居挨餓而遞給他三明治,也會在平時搞一些惡作劇,看起來無傷大雅。可是就在他們發現那座在戰爭中幸存下來的有200多年歷史的房子之后,他們心中惡的種子就開始慢慢長大了,下定決定要毀掉它,最終在他們的“努力”之下,這所躲過了戰亂的老房子卻在戰爭結束之后被毀滅了。在這里,那轟然倒塌的不僅僅是一座房子,還有對和平的信仰以及對美的追求,更是對曾經身為建筑師父親的顛覆。
最后,在信仰失落的二十世紀,人們看似擺脫了一切傳統價值觀的束縛,但是在慶幸自由之余卻又感到了迷茫以及對即將要到來的明天的恐懼。小說《地下室》和《離散》中的主人公菲利普和弗朗西斯就是生活在戰爭廢墟上的兒童,他們一個孤獨敏感,在決然踏出家門后喪失了對外部世界的最后一點向往,一個恐懼多疑,最終在看似最安全的地方將自己活活嚇死。在他們身上看不到少年兒童應該有的朝氣和活力,而是充滿著驚懼和恐慌,這些都是混亂的20世紀帶給他們的不可磨滅的印記。
(二)獨特的生命體驗
除了大時代背景的影響之外,作家的創作往往與其成長經歷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作家獨特的生命體驗總是會若隱若現地反映在作品中,并隨著作家的創造體現出新的文學價值。
首先,孤獨是格林小說中兒童形象的一個重要主題,作者將自己幼時所感受到的孤獨、恐懼全部注入了他的作品中。因此,無論是一個人躲在黑暗里害怕陌生人的弗朗西斯還是父母不在身邊獨自生活的菲利普,他們身上都體現著作家本人的影子。幼時的格林性格孤僻內向,極其敏感,所以很不合群,與父母之間的交流也很少。因此他從小就學會把恐懼和害怕埋藏在心里,獨自一人,悲傷地走在黑暗之中,躲藏于在學校和家中間的地帶。學校對他來說就是一個 “充滿了離奇風俗和不可理喻的殘酷的野蠻國度”,而他則是學校里一個不受歡迎的“外國人。”[2]顯然,在不到14歲的時候他就已經學會了游離于愛與恨、善與惡的邊緣,而恰恰是這些獨特的經歷打開了作家創作的大門,讓他在日后的作品中創造出了類似菲利普以及弗朗西斯式的悲劇孤獨者。
其次,悲觀恐懼、焦慮和壓抑構成了格林作品的基調,這也是構成格林本人童年生活的基調。由于與生俱來的脆弱敏感,以及寄宿學校同學對他的嘲笑,讓他早早地就體會到了這個世界的惡意,于是在現實世界找不到庇護的他開始在文學作品里為自己構建一個可以掌控的世界。他筆下的人都有著他自己的影子,小說《離散》中的弗朗西斯是他,受到小伙伴的恐嚇和家人的冷漠最終在恐懼中死去,《地下室》中的菲利普也是他,沒有人教會他如何在外部世界生存,最后他只能在大人的秘密中瑟瑟發抖。
總之,格林在作品中塑造的兒童形象和他一樣都是孤獨的、悲觀的,他們不相信黑暗終將會過去,恐懼將會消失,在他看來人性是黑暗的,縱然有善良的一面,但終究還是惡占了上風。“因此,他在作品中勾劃的情節往往是悲劇性的結局,在使讀者憤世嫉俗的同時感到悲觀失望,心灰意懶。”[3](格雷厄姆格林及其作品)這不僅是對20世紀黑暗的現實社會的直接反映,也真實地反映了戰爭后被損害的孩童一代的真實心理。
三、兒童形象塑造的價值和意義
“縱觀十九世紀以來西方文學世界中的兒童形象,這些兒童形象多以其單純善良一面示人。因此,這時的兒童形象多呈現出一種平面化的傾向,從而缺乏對兒童內在本質和思想維度層面的表現”。[4]然而,在二十世紀的英國,格林卻以其獨具一格的心靈表現手法,深入到兒童的內心世界,著力表現兒童內在精神世界的復雜性和多面性,因此塑造了眾多內涵豐富、具體可感的兒童形象。通過這些獨特的人物形象塑造,格林不僅將現實意義賦予兒童,同時還借助于兒童形象的塑造承載了深刻的社會倫理思考和人性反思。
首先,通過兒童形象的塑造,格林表現了對西方文明的深刻反思。“20世紀中后期,歷經兩次世界大戰的歐洲千瘡百孔一片黑暗,戰爭的廢墟、物質條件的貧困、精神的荒蕪都導致人們生活在極端窘迫的焦慮之中,內心的創傷難以愈合。”[5],人們不再將希望寄托在上帝身上,對未來充滿了絕望與懷疑,自從文藝復興時期開始的對“人”的發現第一次面臨著嚴峻的挑戰。不同于以往作家在作品中對西方文明的直接批判,格林則是以兒童形象的塑造完成了對整個西方文明的關照。他筆下的兒童形象不是善良天真的化身,而是充滿著暴力墮落與恐懼的“惡魔式”兒童,他們在面臨著戰爭威脅的同時還要對抗來自家庭的冷漠,生存的巨大壓力使他們變成了非兒童所在。不論是因為恐懼致死的弗朗西斯還是充滿著破壞力的T,他們的悲劇都是信仰缺失的西方文明所造成的。因此,在對宗教充滿虔誠的作家看來,要在這樣荒蕪的世界繼續生存下去,人們必須找到心靈的寄托,重新回歸理性。
其次,以兒童的視角反觀成人的世界,體現了格林對人性的思考。格林是一個“人性論”者,他總是執著于宗教意義上的“惡”的觀念,并常常從這一觀念出發來看待和分析社會現象,把惡當作造成一切社會問題的根本。在他一系列以兒童為主人公的作品中,“通過兒童形象的塑造折射出來的卻是整個成人世界的惡”[6],《地下室》中管家夫婦的冷漠與欺騙、《毀滅者》中,貨車司機對失去房子的托馬斯先生的嘲笑、《散場》中宴會主人對弗朗西斯的恐懼的無視,這些成人的‘惡都是通過作品中兒童的眼睛看到的,格林以冷靜不動聲色地描寫表現了對資本主義社會人性墮落的批判。
最后,作為一個現實主義作家,格林對戰后兒童遭遇的創傷給予了深切的關注。他在作品中刻畫了眾多生活在戰爭陰影下的兒童形象,通過他們不幸的個人遭遇表現了對戰爭的反思。20世紀中后期,戰爭雖然暫時結束了,但是它在人們心頭制造的恐慌并沒有褪去,人們時時刻刻擔心著可能落到頭上的炮彈。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人們關注的只有自身,整日在忙著物質的漩渦中消磨時光,以此來沖淡精神上的苦悶,根本無暇顧及到戰爭給兒童帶來的傷害。在作品中,格林用了大量心理描寫和人物對話來突出戰后一代所遭遇的恐懼和痛苦,他們對整個世界充滿敵意,始終是以一種充滿防備的破壞者姿態來對抗整個世界,在他們身上看不到對未來的憧憬。作為同樣在戰爭中長大的孩童,格林對他們的痛苦體驗感同身受,在他看來,兒童本應該是一個國家民族的希望所在,但是戰爭卻打破了他們的平靜生活,讓他們過早地直面這個丑惡的世界。因此,通過對創傷兒童形象的塑造,他旨在喚起人們對創傷兒童的關注,也表達了自己對戰爭的厭惡。
四、結語
格林是一個充滿了現實關懷的作家,不同于他長篇小說中對國際重大政治事件的關注,他的短篇小說主要取材于日常生活,從普通人的視角冷靜地對社會進行觀察。其中對兒童形象的塑造傾注了作家最多的心血,他們不僅是作家童年生活的藝術再現,而且通過兒童的視角也表現了格林對資本主義社會下人性墮落的批判和對戰爭下創傷兒童的同情。
參考文獻:
[1] 格雷厄姆·格林. 二十一個故事[M]. 李晨,張穎,譯. 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2015.
[2] 格雷厄姆·格林. 我自己的世界:夢之日記[M]. 凱蒂,譯. 南京:譯林出版社,2008:4.
[3] 張中載. 格雷厄姆·格林及其作品[J]. 外語教學與研究,1980(04):34-42.
[4] 馬娜. 論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說中的“惡魔式”兒童形象[D]. 天津:天津師范大學,2017.
[5] 肖飛燕. “一戰”背后的社會發生和心理發生——埃利亞斯和辜鴻銘的視角對比[J]. 北京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8(05):73-81.
[6] 韓楊. 余華小說中暴力傾向的人物探尋[J]. 才智,2015(10):2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