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堅持合作、包容、創新和發展的主題

孟秋

這可能是一個充滿變數，甚至是激烈動蕩的2019年。世界貿易體系有可能在這一年被改變。

2018年12月30日，《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全面進步協定》（CPTPP）正式生效。這個曾經在奧巴馬時期力推，但被特朗普政府拋棄的區域性貿易協定，在日本等國家的極力堅持之下咸魚翻身，不但復活而且生效了。這一協議的生效意味著在中國和美國之外，其他的第三方正在試圖改變國際貿易規則。與此相對的是，作為頭號經濟大國的美國越來越強調雙邊貿易關系，以從中獲得單方面利益，為此不惜重開《北美自由貿易協定》談判，并以《美加墨協議》替代。不光美國的貿易政策繼續趨向保守，歐盟也是如此。主要標志是2018年歐盟基本完成了對外國投資審查機制的框架搭建。

這些變化是2019年全球經濟增長放緩的部分原因。世界銀行在2018年年底發布的報告稱，這一年的經濟增長可能達到3.1%，但今明兩年增長將減速，到2020年降低至2.9%。世行經濟學家Ohnsorge甚至警告說，未來10年可能是上世紀90年代以來經濟潛在增速最慢的10年。

從1990年代發展至今的世界貿易組織，其多哈回合談判可能已經很難堅持下去。2018年12月初中美兩國首腦會晤時已經達成共識，對世貿組織進行改革。從目前的方針來看，由于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在許多問題上存在分歧，世貿組織改革作為頂層設計，各方難以達成相關的共識。這一改革進程將會非常艱難。但在同時，區域經濟體加深合作將是大勢所趨。這里面既包括CPTPP這樣的差異較大，部分因為地緣政治原因而集合在一起的協議，也包括主要發展中國家主要的區域合作框架“金磚五國”。當然，無數大大小小的雙邊和多邊貿易機構也在為區域經濟一體化貢獻力量。

中國需要和各個經濟體以及區域經濟合作機構進行更多的合作。一方面，中國需要跟更多的經濟體達成自貿協定，目前正在談判的自貿協定約有10余個，涉及20多個經濟體。中國和東盟的經濟合作關系不斷加深，并正在和日韓開展合作談判；另一方面，需要提升開放程度，改善企業營商環境。2018年12月出臺的負面清單管理制度，就是在管理者層面上的最新改革。2018年年中實施汽車產業開放，看似是個應對外部環境變化的戰術，實際上出于深謀遠慮，影響全球整個格局。以中國的經濟體量來說，依托市場影響力而在規則制訂中獲得發言權，是一種改善自己貿易環境的有效方式。

2019年在激流當中開啟大幕，但并不能樂觀地認為它的結尾必然是百川入海，風平浪靜。合作、包容、創新和發展，是過去40年來中國的主題。今天，它的意義在于，即使出現了各種跌宕起伏，它仍應該是中國面對暗流涌動的世界時最好的定海神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