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愁思

○山東省萊陽市第一中學 滕 睿

多少個清晨與日暮，我聽著、看著、嗅著，也想著……聽到了山間泉水的叮咚，看到了崖邊聳立的雪松，聞到了荷塘蓮花的馨香，想起了家鄉屋檐下一窩嘰嘰喳喳的嬌燕。

猶憶老家一條古巷，晴天有陽光灑滿青石臺階，雨天有雨絲飄落屋頂門前。很久以前，很多個平淡的清晨，我聽著滴滴答答的雨聲起床，踩著紅色雨鞋出門，呼吸著有淡淡薄荷清香的空氣，享受著生活的寧靜、自然的饋贈。如今我離開小鎮已有好些時日。窗外的雨下了一夜，狂風怒吼，裹挾著暴躁的雨點，不停地敲擊著窗戶。我睜開眼，眼前掠過的，竟是古巷的青石板路，以及灑落在上面的溫柔的雨滴。

周身是霧霾，我堅定地踏上火車，去重溫小鎮的清朗。逐漸地，我逃離了鋼筋水泥的叢林、車馬喧囂的鬧市，然而霧霾執著地伴隨著列車一路行進，像一道屏障，阻隔我去擁抱自然。突然，我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心慌意亂。平整的路結結實實地在腳下鋪開，不知會延伸到哪里，手機提示已到達目的地。我的心突然下沉。我的古巷？不，我相信這絕不僅僅是我的童年記憶，這更是幾代人的精神歸宿。如今，它就像被龍卷風席卷而去，沒有留下絲毫痕跡，它順其自然地到來，又無可奈何地離去。

站在街道中心，隆隆的轟鳴淹沒不了生命的哀嘆。眼前大張旗鼓、肆無忌憚地上演著的，是一部叫作《利欲熏心》的丑劇。我發現，貪婪一旦綁架了人類的智慧，它就會像一頭巨獸，無情吞噬這郁郁蔥蔥的土地。不敢設想，如若貪婪依然肆無忌憚，許多年后，我們的星球是否還會生機勃勃？

“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我想在這片鄉土上發聲：每寸土地，自然都曾用它飽經滄桑的手輕輕摩挲過，勞動人民都曾用汗水澆灌過，年年歲歲它承載著人們美好的祈愿，是我們溫暖的港灣。停下吧，為了保衛我們在這個星球上的綠色家園，為了未來生生不息的子子孫孫，停下這殘忍又得不償失的狂妄吧！我想高呼：你可以將一腔抱負獻給荒涼與貧瘠，而別將武器刺入那些歷經歲月的柔軟肌膚。停下蹂躪的腳步吧，去端詳吐芽的柳絲，去撫摸破土的青草，去嗅嗅欲開的野花，趁著陽光還愿灑向你臉龐，趁著和風還愿親吻你額頭，懷一顆赤誠的心，與美麗的大自然共同迎接每一個朝夕。

點評

作者講述的是自己回鄉的場景，他原先以為家鄉還有鳥語花香的古巷，但現實里見到的是一個已經世俗化的地方。面對這一情況，作者既感到遺憾，也有些許憤怒，他期盼家鄉能回歸美好的樣貌。作者的文字飽含情感態度，只是對古巷的描述還未能做到特征鮮明。希望日后作者的文筆能夠愈發細膩。（張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