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子彈

◆詹亮湞

上周五放學后，毛小毛獨自一人坐公交車回家，正值下班高峰期，堵車嚴重，公交車在街上緩慢地挪動著。突然紅燈亮了，公交車停了下來，前方排著長長的車隊，看樣子得等上一段時間了。為了打發時間，坐在靠窗位置的毛小毛看向窗外，欣賞黃昏風光，讓勞累了一天的眼睛和腦子放松放松。就在這時候，街上一陣騷動，隨即響起一聲尖叫：“抓小偷啊——”毛小毛一驚，定睛一看，只見不遠處的一棟百貨大樓下，一個高大魁梧的漢子拿著一個錢包在人群中橫沖直撞。

突如其來的危險就像在人群中倒入一壺滾燙的開水，人們四下奔散，街上頓時亂成了一鍋粥。有的人嚇哭了；有的人嚇蒙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有的人慌了，鞋子都跑丟了；有的人跌倒了；有的人竄進機動車道，汽車鳴笛聲大作……街上隨處可見行動不便的老人和未成年的孩子，要是不盡快制服那個小偷，還不知道多少無辜的路人要被撞倒。

報警！是的，早就有人報警了。你瞧，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從不遠處跑來，只見那警察手握一把手槍，槍口朝天，一邊跑一邊喊：“站住，站住！”不會吧！抓個小偷用得著拔槍嗎？毛小毛疑惑不已，卻見那警察突然停下腳步，雙手握槍，瞄準奔跑的小偷。

“不要啊——”毛小毛嚇得叫了出來。“砰——”一聲槍響過后，小偷慘叫一聲：“啊——”開槍了，警察真的開槍了，這小偷罪不至死啊！毛小毛張大嘴巴，久久沒合上。再看那小偷，竟然沒有倒地，還在往前跑，不過速度慢了很多，就像電影里的慢鏡頭一樣，連剛學走路的孩子都比他快。這是怎么回事？那小偷剛才還健步如飛，怎么一下子就像被絆住手腳一樣行動變遲緩了呢？

警察收起手槍，快步上前，輕而易舉地將小偷撂倒在地，并給他戴上了手銬。過了一會兒，一輛警車呼嘯而來，載著小偷絕塵而去。毛小毛還沒反應過來，公交車就開動了，離那棟百貨大樓越來越遠。

回到家，毛小毛來不及放下書包，就跑到爺爺房間迫不及待地把路上的見聞告訴了爺爺。毛小毛的爺爺毛老先生是一位退休多年的老獄警，毛小毛想讓爺爺為自己解惑。

“爺爺，那名警察用的是什么‘秘密武器’啊？太神奇了吧！”毛小毛問毛老先生。毛老先生摘下老花鏡，樂呵呵地說：“孩子，那算不上‘秘密武器’，全國的警察人手一把那種手槍呢。”

“太神奇了，剛開始我還以為他要擊斃那個小偷。”毛小毛笑著說。“那手槍里裝的不是普通子彈，而是裝有緩慢劑的特殊子彈。小偷的動作之所以一下子慢了下來，是因為被裝有緩慢劑的子彈擊中了。”毛老先生說。毛小毛瞪大眼睛：“緩慢劑？”“是的，那是一種能讓人迅速慢下來的藥水，不僅動作變慢，新陳代謝也會慢下來。其實，這種藥水最早在監獄里使用，后來被改良裝在子彈里。”毛老先生慢慢地說道。

“爺爺，您能不能說得再具體點？”毛小毛搔了搔頭。毛老先生笑著說：“這孩子！全國各地監獄里的罪犯吃喝拉撒要花掉一大筆錢，為了節省這筆開支，科學家研制出了緩慢劑，讓罪犯的新陳代謝慢下來，速度僅為正常人的十分之一。體能消耗少了，罪犯就不會覺得餓，3天吃一頓飯，一頓只需一片面包加一杯豆漿。這種緩慢劑只能維持1年時間，所以每年都得注射1支，所幸費用并不高。”

毛小毛說：“這也太不尊重人權了吧？罪犯也是人啊！”“你放心，注射緩慢劑后，罪犯只是行動變遲緩、新陳代謝變慢，思維并不受影響，照樣可以和正常人一樣思考、看書等。而且，我們只給刑期5年以上的罪犯注射緩慢劑，這能給犯罪分子起到震懾作用。自從有了緩慢劑，監獄里的打架斗毆事件少了。你想，罪犯動作遲緩，還沒等他們打起來，獄警就趕來制止了。”毛老先生說道。

“那有解藥嗎？不然剛才那個小偷豈不是要等1年之后才能……”毛小毛還在想著那個小偷。“當然有解藥！到了派出所，警察自然會給他解藥。”毛老先生說。毛小毛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他希望有了緩慢劑的震懾，人們不再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