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中知情濃

趙薇

凡卡傷心地嘆口氣，又呆呆地望著窗口。他想起到樹林里去砍圣誕樹的總是爺爺，爺爺總是帶著他去。多么快樂的日子啊！凍了的山林喳喳地響，爺爺冷得吭吭地咳，他也跟著吭吭地咳……要砍圣誕樹了，爺爺先抽一斗煙，再吸一陣子鼻煙，還跟凍僵的小凡卡逗笑一會兒……許多小樅樹披著濃霜，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等著看哪一棵該死。忽然不知從什么地方跳出一只野兔來，箭一樣的竄過雪堆。爺爺不由得叫起來：“逮住它，逮住它，逮住它！嘿，短尾巴鬼！”

爺爺把砍下來的樹拖回老爺家里，大家就動手打扮那棵樹。

“快來吧，親愛的爺爺，”凡卡接著寫道，“我求您看在基督的面上，帶我離開這兒。可憐可憐我這個不幸的孤兒吧。這兒的人都打我。我餓得要命，又孤零零的，難受得沒法說。我老是哭。有一天，老板拿楦頭打我的腦袋，我昏倒了，好容易才醒過來。我的生活沒有指望了，連狗都不如！……

（選自課文《凡卡》）

對比閱讀

在村里，沒有人不說我娘長得丑的，或許就是這個緣故，在她嫁到李家之后，人們先是叫她丑媳婦;在生下我以后，不管長輩小輩的又都改稱她做“丑娘”。

…………

當時我不明白丑是什么意思，因為娘待我特別好，臨走的時候，她給我做了一雙毛邊布鞋，一個小書包，書包里除裝了一支鉛筆外，還塞下了滿滿一袋雞蛋。我依稀記得就在她把我送到村口時，我第一次看見她流下了眼淚，淚水大滴大滴地順著她的臉頰直落到我的小手背上。

我的娘確實不漂亮，黑黑的膚色，原本挽成髻的頭發，在解放的那年她自個改成了齊耳短發，額頭上一塊大大的胎記，在黝黑的臉上是這樣的顯眼。為此，我心里像滿含著委屈，在公開場合很少提及她，更不愿把同學領到家里……

婚前幾天我和愛人終于趕到家里。到家了，不知怎么，我發現屋里空蕩蕩的，看著爹和弟弟的眼睛又紅又腫，我一問才知道娘已在一個星期前病逝了，爹說是娘病重時交代他不讓我們知道的，要不會沖了我們的喜。收拾她的遺物時，我發現一切都是經過精心整理過的，唯見一塊紅綢布包放在她平時靠頭的那一面，我急忙打開一看，原來是兩雙精致的毛邊布鞋，一大一小，顯然一雙是給我的，一雙是給她的兒媳婦的……

（文段節選自《丑娘》）

我來說

凡卡在給爺爺寫信，回憶把他帶回了和爺爺在一起的快樂的時光。爺爺的咳嗽聲、砍圣誕樹、逮野兔等情景鉤織的畫面在凡卡的腦海中重新回放了一遍。想必此刻凡卡的嘴角是微微上揚的，這個時候的他是幸福的。然而，回憶越是美好，現實越顯得殘酷。每天餓得要命，孤苦伶仃，受盡了虐待與折磨。在城里學徒生活凄慘的處境與和爺爺在一起的快樂生活簡直天差地別！這是對凡卡鄉下生活和城里生活狀況的對比描寫，讀者的心境隨著凡卡鄉下和城里生活的變化波瀾起伏，不由得心疼起這個素未謀面的小家伙，產生情感上的共鳴。

你來寫

這是《丑娘》一文的選段。讀完這段文字，你是不是和作者一樣，心里既感動于丑娘對“我”的愛，同時又陷入深深的自責呢？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選段里的哪些語句能夠觸動你的情感？它在寫法上有哪些獨到之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