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
70 年代的中國,百廢待興,國家非常的窮,但各級政府以高標準建設起了各個鄉獸醫站,并以高規格的配備了各項器具,設施設備完善,建筑面積比當時的衛生院大多了。技術人員齊備,各村的選出優秀杰出青年到獸醫站做學徒,以師傅帶徒弟的形式培養充實當時的獸醫隊伍。每年數次組織培訓學習,提高獸醫人員的職業技能。那時的獸醫站側重于治療,防疫占比不大。不過大集體,一個生產隊的騾、馬、牛、羊、豬等飼養比較集中,飼養員和學徒都會配合獸醫工作,逮羊、抓豬、牽牛馬人手充足,工作效率很高。
工資待遇:每月幾塊錢,一年下來也有30 來元,當時的農民還在掙工分,算下來當時的年薪是農民的十倍多(圖1)。
80 年代,鄉獸醫站改制了一次,精簡了三人,他們的出路就是返回村里做村獸醫,增加了出納員職位。獸醫站當時能做到自收自支,偶爾有撥款補助,鄉村的防疫工作逐步加重。當時的培訓很重視實操技術,活的雞、羊、豬、牛、騾、馬等動物直接拉到場地,先診斷,再練習打針、輸液、灌藥,然后是麻醉手術以及縫合操作,最后再解剖講解。當然對學員來說更開心的是解剖之后,肉不能浪費,廚房會燉了給大家解饞。當時的培訓費用都是國家補貼。
工資待遇:當時的年薪已經漲到了60 多元,比當時的農民收入略高一點,不過差距不大(圖2)。
90 年代,改革的號角響徹中國大地,精兵簡政,鄉獸醫站人員的工資完全被減掉,鄉獸醫站需自負盈虧,發的工資以無法滿足生活,很多人開始另尋他路。我父親積極響應國家號召,在鄉集鎮買了一套二手房開了獸醫門診,雖歷經波折但門診的收入也還可以,當時的獸醫工作者一肩挑集體和個體兩個身份(圖3)。
進入到2003 年,又一次體制改革,撤鄉并鎮,我所在的協成鄉榮升協成鎮,各鄉鎮獸醫站被撤,員工的去路卻成了問題。恰逢內蒙古乳業興起,各級政府高度重視動物防疫工作,動物防疫員被重視,我收到了這份珍貴的村級動物防疫員聘書(圖4),也是從這時起強化了縣畜牧局和鎮政府對防疫員的雙重管理,成為動物防疫員每月可領到200 元/月的補助。這份聘書是我們徹底脫離集體制鄉獸醫站的見證,老站長陳金山雙目含淚把磴口縣協成鄉獸醫站僅剩的牌子摘下,然后鄭重的掛在了他家門口。
2003 年冬,我們這群被聘用上崗的防疫員滿懷激情投入到內蒙古奶牛布病、牛結核病的第一次篩查工作當中。當時防疫經費不足,基本的防護用具都沒有,內蒙古的冬天及其寒冷,采血的樣品保存困難,我們就將樣品揣在懷里保存,常常弄得自己一身血一腳牛糞十分狼狽樣子。我們自掏腰包做到了一牛一個采血針頭,全部嚴格消毒,人員做到進場前消毒。時間緊,任務重,克服艱苦條件,我們完成了防疫任務。
上世紀70、80 年代國家雖然窮卻重視獸醫工作,動物防疫體系以高標準建立起來。但幾經改革后,動物防疫體系不夠重視,資金困難,基層防疫員被迫自謀生路,造成了目前基層動物防疫落實出現問題。不過欣喜的是,以提高基層動物防疫和畜產品質量安全監管能力為核心,積極適應新時代,新形勢,新任務新要求的形勢下,各級政府對基層動物防疫工作重新重視起來,讓我們廣大基層防疫員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