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敘：一段心路

1

疾駛的麻木車 ?孤獨的街道

落葉的樹

如同車上的我

就要告別這座城市 ?在這個

無雪的冬天遠行

2

還有長長的路

城市又是一座城市

雪花早已落盡

枯枝包圍著我

陰暗著的灰灰的天空

北方 ?我就要去北方

北方的冬天很冷嗎？

在冰天雪地的北方

還有人在等待著我嗎？

3

又是一片天空 ?陽光

早出 ?大雪融盡

火車疾速駛過

窗外就是北方啊

這一望無際的大平原

4

燈光 ?餐車

列車員 ?十元錢零鈔

同我離家的心情

一起下咽

黑黑的窗外

只有滾滾車輪撞擊軌道的聲響

如同這漆黑的夜般的孤獨

將我包圍

5

火車駛過鄉間的夜色

四周沒有燈光

我鄉下的父親和母親

是否還荷鋤未歸

這冬天殘敗的景象

在這里已無法欣賞

6

過了黑夜就是

明天 ?明天

就要到達終點

終點 ?在站臺接我的人

是否還守候著我多年的心靈

我守候北方的人喲

你還在守望嗎？

7

到了北方 ?炕

盤腿而坐 ?他們的

純樸和善良 ?溫酒

我一個寫詩的旅者

無法回報他們

內心的真誠

8

今夜 ?徹夜難眠

我必須回家

我守望鄉下的父親母親

我生活在城市的孩子與妻子

我要去教養我的孩子

在下一個世紀的冬天

不再出去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