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流沙的養生秘笈

張光茫

著名詩人流沙河生于1931年，已是快90歲的人了。他兩鬢如霜，依然雙眼睿智深邃，神態恬淡超然，做事手腳利落，行走健步如飛，全然不像一位高齡老人，其養生秘笈值得人們借鑒學習。

青年時期的流沙河在四川大學農業化學系讀書。剛人大學的他和當時大多數熱愛文藝的青年一樣，興趣迅速轉向了新文學。巴金的小說、魯迅的雜文、曹禺的戲劇，還有艾青、田間、綠原的詩歌都讓他沉迷。他開始向報紙投稿，陸陸續續發表了十來篇短篇小說、詩、譯詩、雜文，其代表作有《鋸齒嚙痕錄》《獨唱》《故同六詠》《蟋蟀國》等。他的詩作《就是那一只蟋蟀》《理想》被中學語文課本收錄。

流沙河日常生活極為簡樸，一是“吃少”，二是“吃營養”。他酒不沾唇，吃菜以素淡口味為主，偶染葷腥;主食是稀飯、面條、軟餅、玉米糊。早晨7點多，他會起床親自下廚做玉米糊：先將玉米粉熬制到黏稠，再在里面加入蘋果碎塊一起煮，起鍋后再酌加一小勺芝麻醬和蜂蜜。這道早餐他堅持吃了20多年。

流沙河最愛莫過芝麻醬，近乎每餐必備，常拌于稀飯、面條或菜肴內同食。他特地對芝麻做了考證：“過去有些道士，修到一定火候，不吃別的，專服胡麻，延年益壽。所謂胡麻者，即芝麻也，又稱脂麻、油麻。”在《胡麻飯考》一文中他說，“舊時老嫗信佛吃素，以脂麻醬佐餐。我雖不吃素，也嗜脂麻醬，月可4斤，自己覺得利于保健”;“我吃玉米糊放脂麻醬加蜂蜜做早餐，既有別于胡麻飯，亦稍異于胡麻餌，改善氣色有效，余則非我所知”。

晚年的流沙河絕少參加會議、活動，謝絕社交應酬，大部分時間是在家里讀寫、待客，極少出門，屬“資深宅男”。偶爾出來，也只是去成都市中心的大慈寺與老友喝茶，或到成都圖書館為市民講《詩經》。他一輩子沒搞過體育鍛煉，卻始終是“瘦肉型”，從來沒發過福，行走時步履矯健。他常說，“我是40歲的腿，80歲的面容，50歲的心態”;“我占便宜是因為負擔輕，體重才兩位數，99斤”。

流沙河年輕時曾就讀川大農業化學系，對農事尤其關注，所寫亦頗多“書魚知小”此類的文章，譬如他對芝麻、鹽豉、豌豆尖、魚腥草、大白菜、花椒、薇菜、蓋澆飯、糙米飯、小麥粥、大麥粥、饅頭、蒸餅、面餃、米花糖、生菜、馬苜蓿、荔枝、蕪菁、蘿卜、魔芋、葵等食品、菜蔬的考證。他通過“考吃”抒發了對知識的純然熱愛，也敘述了自己“清淡自甘”的飲食習慣。

流沙河詼諧幽默，豁達樂觀，始終保持著一種積極樂觀的心態。他年輕時因《草木篇》一詩被劃成“右派”，監管勞役前后共二十年，卻始終沒有放棄生活的信念，并以自己的才華贏得了愛情。如今的流沙河淡靜從容，笑看人生。讀書、寫作和揮灑書法是流沙河最重要的3項日課。他的客廳壁上，懸著自書的兩個勁秀大字“知還”。他的書法，一如人品，純正而生靜氣，透出一股儒雅純正和寧靜淡泊之氣。“虛室生白”是他常寫的四個字，也是他從莊子那里學到的養心箴言。

年過八旬后，他完全保持低碳心態，朝夕伏案，屬“活到老學到老并工作到老”的人。他平素慣以“調侃”口吻談世態，具有典型的“川式幽默”性格。飲食、運動之外，精神的減負，才是流沙河養心的真正內容。他常告誡自己：不要攀比，不要好勝，更不要貪多。輕松愉快才能健身，才能戰勝疾病。

由此觀之，流沙河的有節起居、規律生活至今有助于他的健康生活。而良好的心態，更是生命中的一劑靈丹妙藥。只有熱愛生活，才能身心俱健，延年益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