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創新”：高質量發展的路徑探索

□文雁兵

“上有蔚藍天，垂光抱瓊臺”，在藍天白云之下，人民才會更有幸福感。當前中國和浙江的快速工業化和城市化遇到了資源環境問題和發展動力問題，如何統籌環境資源與經濟發展的關系，以及綠色發展與創新發展的關系，已成為中國和浙江當前亟待解決的重大問題。全球新一輪產業革命兼有創新、綠色兩大特征，對于中國來說，創新問題解決不好，發展動力難以成功轉換，容易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環境問題解決不好，綠色家園難以成功守護，無法翻越“庫茲涅茨曲線”。高質量發展亟待科技創新生產力與生態環境生產力的結合，亟待綠色發展與創新發展的融合，需要“綠色+創新”。綠色創新是推進綠色轉型、經濟發展方式轉變、走向生態文明新時代的新發展動力，對浙江深入推進“綠水青山”變成“金山銀山”的實踐具有重大意義。

綠色創新的兩重屬性

綠色創新是指在經濟、社會、文化、科技等各領域創新活動中，基于各項資源的充分利用和自然生態的有效保護，有效推動知識、技術、制度等各方面創新，最終實現經濟、生態及環境的全面協調發展，追求經濟、環境及社會綜合效益和發展可持續性，這種綠色創新可概括為“綠色疊加創新”。綠色創新具有雙重外部效應、較弱的技術推動和市場拉動效應、較強的規制推動和政策拉動效應三大特性。其中，最顯著特性是雙重外部效應，指在創新階段和擴散階段都能產生積極的溢出效應，但同時可能會出現兩個問題：

創新階段的“第一重外部性問題”。與一般創新一樣，綠色創新企業的基礎研發具有正向知識溢出效應，會使其他企業免費或低成本獲益，綠色創新企業會比競爭對手承受更高的成本壓力，進而會抑制綠色創新企業的研發行為。

擴散階段的“第二重外部性問題”。不同于一般創新，綠色創新因提高資源和能源使用效率而產生環境收益，全社會獲益而綠色創新企業可能無法獲得與其投入成本相符的創新收益，導致企業投資創新動力不足。雙重外部效應進而決定綠色創新具有較弱的技術推動和市場拉動效應、較強的規制推動和政策拉動效應，故不同于一般創新，發展驅動力不再局限于技術革新及市場需求，還需政府政策積極干預和引導，即需要技術創新、市場需求及政府政策三方的共同推動。

綠色創新的四條路徑

創新是五大發展理念之首，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具有統領發展全局的意義，其內涵包括三個層面：一是宏觀層面的全面實施。推進理論創新、制度創新、科技創新、文化創新等各方面創新，讓創新貫穿黨和國家一切工作，讓創新在全社會蔚然成風。二是發展類型的理論概括。依靠各方面的創新，將我國從原先的“跟隨型發展”“模仿型發展”轉變為“創新型發展”“引領型發展”。三是微觀層面的系統落實。激發創新創業活力和推動“大眾創業、萬眾創新”，釋放新需求，創造新的有效供給，推動“四新經濟”的蓬勃發展。

綠色是永續發展的必要條件和人民追求美好生活的重要訴求，人類的文明史就是利用綠色資源提高生活質量的歷史。對勇立在“互聯網+”和數字轉型潮頭的浙江來說，工業互聯網的良性發展、智能制造的良性推進、未來城市的良性建設，綠色創新能夠為其注入持久動能，而浙江綠色創新的引領發展和創新發展，至少有四條路徑：

路徑之一是綠色技術創新。綠色技術一定是能夠實現物質能量轉換、鏈接的循環技術，讓環保從成本中心走向價值中心的技術。浙江應重點創新節約資源和能源，避免、消除或減輕生態環境污染和破壞，即生態負效應最小的“無公害化”或“少公害化”的技術、工藝和產品，包括污染控制和預防技術、源頭削減技術、廢物最少化技術、循環再生技術、生態工藝、綠色產品、凈化技術等，并發揮綠色創新技術在價值鏈、產業鏈、流程鏈當中的作用，強化以“產業綠色化、綠色產業化”為主線的綠色發展轉型思路，發揮綠色技術創新在浙江綠色創新中的推動作用。

路徑之二是綠色制度創新。綠色創新是一種跨界的、融合的動力形式和經濟形態，算好“生態賬”“經濟賬”需要建立起行之有效的制度安排和政策支撐，以便能夠強力引導全社會綠色創新發展。浙江應重點做好自然資源核算和產權制度、政績考核制度、環境管理制度、地區間環保協調和利益平衡制度、綠色經濟政策、綠色技術創新政策、綠色生產管理制度、生態財富管理制度等綠色制度創新。

路徑之三是綠色價值創新。綠色價值創造過程是綠色創新增長和綠色資本增值的過程，綠色創新價值的實現是綠色創新技術和綠色創新經濟得以發展的關鍵環節。浙江重點應在綠色經濟、綠色營銷、綠色消費、綠色會計、綠色金融、綠色貿易、綠色工廠、綠色企業、綠色園區、綠色包裝、綠色產品、綠色建筑等方面重視對綠色創新價值的發現、認同、展現和再創造。

路徑之四是綠色文化創新。人是發展的主體，綠色治理的執行、綠色理念的落實、綠色創新的實施、綠色行動的開展首先需要人人具備綠色消費、綠色生產、綠色生活、綠色發展、綠色創新的觀念與文化。浙江應重點培育綠色文化，培育民眾的生態意識、低碳意識、節約意識、環保意識，讓綠色理念深入人心，讓綠色行為等轉化為浙江人民的自覺追求，為浙江人民的綠色生活、綠色發展和綠色創新的自覺性和自信心提供寬松的、積極向上的文化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