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長期以來堅持精品辦刊,力推有影響有特質的詩人詩作,精心策劃編輯“頭條”“隧道”等重點欄目,受到詩壇廣泛關注。兩年來,獲第七屆魯獎提名的10位詩人有8位在本刊刊出作品,5位獲獎詩人中有4位的獲獎作品在本刊首發。最近中國詩歌學會策劃編寫的《2018年度中國詩歌報告》中,著名評論家耿占春、高春林以專節評析了本刊“頭條”欄目詩人詩作。特予選發,以饗讀者。
在一首小詩里,特朗斯特羅姆寫道:“詞而不是語言”(《自1979年3月》)。在這里,他把詞和語言作了區分。在我看來,他可能是把語言理解為海德格爾所說的“存在的家”:語言是“安居”,而詞只是孤零零的磚塊。確實,只有融化到語言中,或作為語言而存在,詞才能夠獲得自己的生命;一旦脫離了語言,詞就會變得奄奄一息,甚至死亡。這一點,如果放在詩歌中來看,就更為明顯。我們有很多作者,要么是功利地對待詞語,將其單純地當成某種觀念載體;要么是粗暴地對待詞語,無視其歷史和質地;要么是習慣性地對待詞語,將其與真實的生命體驗隔離開來。在這些作者的寫作中,語言永遠不會到來。而在理想的狀態下,人與詞的關系應是戀人般的相遇,彼此成全和點亮。詞不應是物的奴隸,“活的詞并非指一種東西,而是猶如尋覓一個棲身之處那樣,隨意選擇這種或那種客觀意義、物質性、戀人的身體。在事物周圍文字隨意徘徊,如同一顆已被拋棄、卻沒有被忘記的靈魂徘徊在肉體周圍”(曼德爾施塔姆《詞與文化》)。本期推出詩人藍紫談詞語的文章,或許能給你以某些詩學上的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