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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泛間”的具體表現是問題設計大而空,目標指向不明確,缺乏思維導向性,示范借鑒作用較弱。這種提問產生的主要原因是提問時沒有找準角度,或者教師未從系統的角度出發考慮問題設置的層級。
案例1:在“圓的面積”的教學中,教師先讓學生分小組動手操作,將一個圓平均分成若干份,轉化成一個近似的長方形(如圖1)。教師在“轉化”這一環節上,通過四次轉化(把一個圓分別等分成4份、8份、16份、32份),向學生滲透了極限的思想。接著,教師向學生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你能推導出圓的面積嗎?

不難看出,教師提出的這個問題過大、過于空泛,對學生的引導作用較弱。
對癥處方:讓問題具有明確的目標指向。
案例1中,如果教師在實現圖形轉化后,引導學生觀察、比較、分析,將原問題進一步細化,效果就會不一樣。比如,教師提出的問題可分割成三個小問題:1.圓的面積與拼成的近似的長方形的面積有什么關系?2.拼成的近似的長方形的長相當于圓的什么?3.拼成的近似的長方形的寬相當于圓的什么?改進后的提問設置體現了問題鏈式的提問特點,三個小問題由淺入深、由表及里,后一問是前一問的發展,既利于大部分學生對問題的理解,又利于學生展開思維以及培養學生分析問題與解決問題的能力。同時,通過這些問題的引導,體現了轉化思想的思維過程。
“回聲問”多見于學生或教師解題過程中或結束后,教師的初衷是借提問,判斷學生對解題過程、方法和結論的認識情況,含有引導學生思考其解題過程、方法、結論是否合理的成分,但由于缺乏精致的設計,問題顯得淺顯化,缺乏能誘發學生進行思考的應有價值和內涵,該類提問的常見問法有“對不對”“是不是”等。
案例2:在探索“等腰三角形性質”的證明過程中,當有學生提出可以作底邊上的高,利用三角形全等證明等腰三角形的兩個底角相等并完成證明后,教師提問:“作等腰三角形頂角的平分線或底邊的中線,能否也得到兩個全等的三角形呢?”學生異口同聲:“能!”
這樣的提問顯得膚淺,缺少思維含量,使學生失去了主動思考“還有哪些輔助線添加方法”的機會,也失去了學生獨立自主進行創造性思維的空間,最終成為機械回答問題的“回聲筒”。在日常教學中,類似的“回聲問”并不鮮見,而其在課堂教學中的影響無不表現為弊多利少,這主要因為:1.回答者僅用“是”或“否”就能回答問題,盡管教師也在引導學生思考,但提問方式本身容易誤導學生不用思考,思維程度要求很低。2.這類提問難以發現學生的真實水平,“是”或“否”的判斷常包含偶然因素,即使是猜,也有50%的正確率。3.難以找到問題癥結,教師一個判斷失誤,可由多種原因導致,找不到原因就無法對癥下藥。
對癥處方:讓問題具有恰當的思維容量。
案例2中,教師如此發問未能起到充分誘導或引發學生思考的作用。探索等腰三角形性質的證明方法,目的是讓學生發現常規輔助線的添加方法,初步提高學生構造全等三角形的能力。然而,本例中,教師的提問可以說是告訴學生兩種輔助線的作法,只是問學生“行不行”“能不能”。對于本例提問,可以做如下改進:將原問題換為“除了作高,你還有其他添加輔助線的方法嗎?”或者在提出的原問題后緊跟上“為什么?”或“有何不同?”
“套路問”常見于數式運算、解方程與不等式(組)和幾何論證等知識的教學。該類數學題必須通過大量、反復的訓練才能達到要求,所以,在課堂教學中,教師為了讓學生熟悉這些規律,不厭其煩地講解、示范,提問往往陷入模式化,難以形成有效的思維力度。
案例3:在“一元一次方程的解法”的教學中,不少教師習慣于照本宣科,按照“去括號,移項,合并同類項,方程兩邊都乘(除)以……”的步驟提問,常見的語句如“下一步該怎樣做呢?”學生在接下來的學習活動中,往往是按照教師規定的程式“依葫蘆畫瓢”。然而,值得教師反思的是,在許多情況下,學生并未知其“所以然”,當然就更難以有應變思維了。
對癥處方:讓問題具有濃郁的學科特質。
案例3中,教師可按以下步驟設計提問:1.方程的結果(解)的形式是怎樣的?2.結果(解)的形式與原方程的形式有哪些差異?3.如何消除這些差異?學生不僅弄清了去括號、移項等是朝著解的形式轉化的目的,對于解含有分母的方程,也能很清楚地知道第一步是“去分母”,新的提問既有利于學生集中注意力,也有利于培養學生的創造性思維。
為避免“套路問”在數學課堂中出現,應讓問題具有濃郁的學科特質,即設計問題要圍繞教學目標,為教學服務,促進學生的發展,萬萬不能漫無邊際,隨意提問。對于問題的設計,可以從處理好問題情境與數學問題的關系入手,加強數學問題與情境之間的關系,使數學情境有利于問題的提出。
上述課堂情境看似師生之間有問有答,其實,這樣的問答實際價值并不高。因為教師提出的問題實際上已經暗示了結論,提問只是表面的,學生不必做深入思考,所謂的齊聲回答其實是屬于機械回答。這樣的提問,表面上看熱鬧活躍,實則流于形式,對啟發學生思維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