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 兵,徐 琴
(1. 武漢商學院,湖北 武漢 430056;2. 武漢市長江中游城市群發展研究會,湖北 武漢 430020)
城市發展經歷了從以企業為代表到以城市為代表,再到以城市圈為代表的發展過程(伍新木,2002 年) 。美國城市發展起步晚,但速度極快,成為引領世界城市發展的潮流。早在20 世紀40 年代,美國就開始推行大都市區戰略,到2000 年,約1/3 的美國人口居住在至少500 萬人口的大都市區內,一些大都市區相互蔓延,進一步形成了大都市區帶。
由此看來,大都市區已經成為經濟發展的中心和基本單元,是世界范圍內城市發展的普遍現象。原有的“城市”“農村”“郊區”等地域概念和空間界定逐步被大都市區或非大都市區所取代。
中心城市發展到一定階段,城市局限性表現越來越強。如開發土地受限、城市功能外延、合作范圍擴大,與周邊城市之間形成互動關系: 生產配套服務增多、人才流動頻繁、經濟關聯日益密切、分工協作一體化發展的傾向變得越來越明顯等。這樣的地域功能實體被稱為大都市區。
武漢作為國家中部發達城市,在很多領域具備較強競爭力,例如: 智能制造、光電子、汽車制造和生物科技等。但是,在旅游開發、資源供給、物流集散和休閑文化等方面表現出明顯競爭力不足。通過對武漢周邊城市的資源分析,發現它們具備同武漢一起共同承擔國家中心城市核心職能的基礎條件,并能形成較好的區域競爭力和影響力。
湖北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視武漢在全省經濟中的“龍頭”作用,就是要規劃武漢大都市區發展格局,通過“飛地經濟”合作補強武漢國家中心城市綜合競爭力,形成更具創新影響力、更具文化魅力、更具智造競爭力的國家中心城市區域,從而對整個湖北經濟乃至長江中游城市群、長江經濟帶、“一帶一路”建設等地區發展起到積極的輻射帶動作用。
“飛出地”往往是經濟發達的地區,通常會出現用地需求驟增,資金、技術、配套服務、勞動力等生產要素不斷集聚,并日趨飽和,與土地資源日益匱乏,形成尖銳矛盾。與“飛出地”寸土寸金相比,“飛入地”的土地資源比較寬裕,可供開發的潛力較大,但是資金、技術、配套服務、人才、管理手段等生產要素緊缺又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經濟的快速發展,這是“飛地經濟”產生的背景。
美國是最早定義“飛地經濟”的國家①美國著名城市經濟學家Min Zhou 把飛地經濟定義為: 在經濟發展過程中,兩個相互獨立、經濟發展存在落差的行政地區打破原來體制和機制限制,通過規劃、建設和稅收分配等合作機制進行跨空間的行政管理和經濟開發,實現兩地資源互補、互利共贏的持續或跨越發展的經濟模式。。受其影響,我國學者對“飛地經濟”進行了總結。其中比較有代表的是張冉等對“飛地經濟”的描述。“兩個相互獨立、經濟發展存在落差的行政地區通過跨空間的行政管理和經濟開發,實現資源互補和經濟協調發展的區域經濟合作模式,通過稅收分成、政績考核等利益分配機制實現互利共贏?!倍x指出了“飛地經濟”中行政隸屬、經濟落差、管理模式、利益分配和合作目的等關鍵因素。
“飛地經濟”的發展模式。原指在區域經濟發展中,“飛出地”整批輸出項目或資金,而“飛入地”城市提供土地交由前者管理,利稅則兩者共享。“飛地經濟”發展模式是“飛出地”的發展資源受限和“飛入地”的比較優勢的充分結合,其優勢在于解決“飛出地”空間受限的瓶頸問題,并帶動“飛入地”經濟快速發展,同時又有效避免環境保護與經濟發展間的矛盾。
與傳統的開發區發展模式相比較,“飛地經濟”發展模式具有以下四點特征:
“飛出地”往往是經濟較發達的地區,發展空間是其持續發展的根本,在尋求更廣闊的空間釋放發展過程中不斷積累的能量和經驗、創造出更大的價值是“飛出地”的本能,也是其價值體現。但由于“飛出地”區位環境的限制,無法選擇在本區域進行擴張,因此,只能選擇在跨行政區劃的“飛入地”建立“飛地”園區。這一特定的限制條件形成了“飛地經濟”發展模式的分離性,即兩地隸屬不同的行政地區。
“飛入地”和“飛出地”處于不同經濟區域,因為經濟發展的不平衡性會造成兩地的巨大差異。如收入水平、消費環境、經濟政策及政府工作方式等,這些差異可能對“飛地經濟”合作帶來某些不利因素,如開發方式的選擇、招商引資的把握、投融資的方式、供應商的選擇、項目的整體規劃和政府的政策支持等方面的分歧和困難,會造成“飛地經濟”發展的不穩定性和風險性。
“飛出地”在選擇新的發展空間時往往會綜合考慮各種影響因素,如資源稟賦、交通樞紐、經濟潛力、社會環境和政策導向等,以便充分發展自身優勢、彌補自身劣勢、進一步拓展空間,并且能夠降低成本。因此,“飛入地”和“飛出地”之間只有在某些方面存在互補性,形成各自的比較優勢,才能夠實現經濟合作的共贏局面。
“飛出地”多年來在“龍頭”產業發展上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和大量的客戶,形成了較強的競爭力?!帮w出地”規模擴張后,首先考慮的是“龍頭”產業在“飛入地”的布局和發展。“飛出地”會對優勢產業進行延伸和轉移,完善其產業結構調整。通常情況,研發、設計等附加值較大、輻射力較強的產業分工環節由“飛出地”來完成,而生產制造、配套加工等環節則由“飛入地”承擔,這樣一來,在區域之間形成完整的產業鏈,“飛出地”和“飛入地”之間不斷增強產業的關聯性。
通過以上介紹不難發現,“飛地經濟”與武漢大都市區戰略存在不可分割的聯系。它們都是區域經濟發展的產物,它們也都是經濟發展到一定階段才會出現的運行模式。它們有共同之處,也有本質區別。深入分析兩者的內在聯系對解決區域經濟合作中的問題及對策研究至關重要。
大都市區本質上是一種城市功能區域,主要包括中心、腹地、以及中心與腹地之間的經濟聯系,是城市發展由“行政區”向“經濟區”“功能區”的轉變,它的范圍和邊界由其形成機制和互動作用所決定。
“飛地經濟”模式是在區域經濟發展中,兩個相互獨立、經濟發展存在落差的行政地區打破原有行政區劃限制,通過跨空間的行政管理和經濟開發,利用各自的比較優勢,實現兩地資源互補、經濟協調發展的一種區域經濟合作模式。
兩者的共同點有:
(1) 都是以經濟功能為中心的跨行政區劃的合作。
(2) 都是以實現區域內經濟的一體化為目標。
(3) 共生理論是兩者共同的內驅力。
兩者的不同點有:
(1) 大都市區是特大城市空間發展的普遍規律; “飛地經濟”則是實施大都市區戰略的重要舉措。
(2) 大都市區將構建完善的交通骨架系統、強調共同保護生態環境、劃定協同地區和政策地區,形成區域重點,最終達到交通、生態、功能、空間高度等全方位的一體化,為“飛地經濟”的發展提供條件; “飛地經濟”適應武漢市大都市區一體化協調發展的需求,對經濟格局產生較大影響,達到優化發展格局,成為解決不平衡、不協調問題、增強區域發展協同性、拓展區域發展新空間、推動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的突破口(許甫林,2018.5) 。
(3) 武漢大都市區以武漢為主中心,強化輻射功能、協同發展; “飛地經濟”以“飛地”(園區、城鎮等) 為載體,強化比較優勢、梯度發展。
通過以上分析,并結合各自的特征,武漢大都市區與“飛地經濟”主要存在以下關系:
(1) 武漢大都市區為“飛地經濟”發展提供實踐平臺。沒有武漢大都市區戰略的實施,“飛地經濟”很難持續、高質量地發展。
(2) “飛地經濟”是解決武漢大都市區發展不平衡、不協調的突破口。沒有“飛地經濟”模式的運用,武漢大都市區很難實現區域內的一體化發展。
通過以上介紹不難發現,“飛地經濟”與武漢大都市區戰略存在不可分割的聯系。它們都是區域經濟發展的產物,也都是經濟發展到一定階段才會出現的運行模式。它們有共同之處,也有本質區別。深入分析兩者的內在聯系對解決區域經濟合作中的問題及對策研究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