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企業合法性不足的現狀分析及對策

(東華大學，上海 200051)

1 引 言

合法性因素對家族企業的傳承與發展至關重要，增強企業的組織合法性也是企業加快進入新市場的重要條件，對企業成長具有重要的影響,越來越多的學者提出，取得組織合法性已經成為企業整合更多資源的能力。合法性在并購中發揮著極其重要的作用，合法性不僅能夠改善企業的外部生存環境，也能調節企業內部關系。除外，傳承人合法性對家族企業順利傳承有重要影響。但家族企業普遍存在合法性不足的現象，對合法性不足的現狀分析及對策討論十分必要。

2 合法性概念

根據現有文獻對合法性的研究，主要從戰略和制度兩個視角對合法性進行探討。前者以行動主體為視角，認為合法性可以主觀獲得；而后者認為合法性是一種客觀存在，合法性是制度化的一種產物，是一系列社會固有的信念,人們的行為只有遵守、符合這些信念才能夠獲得合法性。“合法性是一種普遍性理解，即企業的行為是適當的、可取的、有價值的”。企業的發展不僅僅需要物質資源，更需要來自社會的信任和認可，通俗來說，本文中的合法性更多是指認知合法性而非法律合法性。

3 家族企業合法性不足的研究分析

3.1 基于產權理論對合法性的分析

基于產權理論對家族企業制度進行分析，家族企業的合法性較弱。首先，家族企業經營權和所有權合一的形式雖然在初期有利于企業經營管理，但是也限制了企業未來的發展，隨著企業經營的規模和涉足的領域不斷擴大，高度集中的股權和單一的股權結構的弊端越加顯現出來，家族企業產權的封閉性使家族企業難以利用資本集中的方式實現規模經濟。同時，所有者的管理素質逐漸難以滿足企業規模的擴大所需的知識和能力，在經營決策方面有更大幾率產生失誤。除此之外，一旦出現產權糾紛，家族企業內部利益不一致等現象，企業將會難以發展甚至衰落。

3.2 基于人力資源管理視角對合法性的分析

家族企業在人力資源管理方面由于裙帶關系嚴重而受到質疑，給人以“任人唯親”的印象。人員招聘方面，有調查顯示[1]，已婚企業主配偶有1/2以上擔任企業管理者，子女有1/5以上在本企業擔任管理者。既使企業對外進行招聘到優秀的管理人才，也會因為信任機制難以擔當企業管理重任融入企業。顯而易見，家族企業在人力資源方面的管理行為受到社會各界普遍否定，合法性偏低。

3.3 基于代理理論對合法性的分析

基于代理理論對家族企業進行分析，家族企業面對的代理問題更加復雜。代理問題是所有企業面對的管理問題，代理理論是為了解決由于委托人和代理人信息不對稱、利益不一致而產生的損失。Eddleston[2]認為家族成員之間的人際沖突更難以解決并且對企業治理行為的影響不可忽視。在一般企業中，代理問題只需要保證經理人按照股東利益行動，家族企業的代理問題則不僅僅包含職業經理人的代理問題，還包含著家族成員自利性的代理問題以及家族大股東侵占小股東利益的代理問題。

4 相關管理建議

4.1 對家族企業接班人合法性的培養

繼承人合法性的評判標準主要來源于個體、企業及家族三個層面。在個體層面上，接班人的能力和素質至關重要，因此對接班人學習和管理能力的培養是必要的。例如，鼓勵繼承人進行高學歷教育，出國留學及參加必要技能的培訓。在企業層面，盡早讓繼承人進入企業工作有利于接班人對企業的深入了解和管理經驗的積累，也有利于繼承人在企業員工心中樹立權威。在家族層面，繼承人應努力工作達到甚至超越傳承前的績效水平以獲得家族成員的認可，盡可能多的獲得家族成員的支持。

4.2 對家族企業傳承的改進建議

結合家族企業的三級發展模式[3]可見家族企業的傳承是一個長期且復雜的過程而非一個事件。本文主要關注傳承中的合法性問題。

“傳給誰”主要研究家族企業的繼承人，家族企業接班人合法性對企業治理行為有重要影響，因此對繼承人合法性的培養極為重要，而繼承人的合法性與其持股比例、文化程度、經營管理能力、社會資本等因素相關。因此本文建議企業盡早制定和啟動接班人的培養計劃，如關注接班人的教育文化程度、安排繼承人進入企業工作積累管理經驗掌握管理技巧、有計劃地為接班人保留可投資的項目以建立繼承人合法性，培養繼承人的創新性思維。

“傳什么”主要研究的是所有權和經營權的傳承以及社會資本和企業家精神的傳承。家族企業的傳承普遍能夠順利將所有權和經營權順利傳遞，但是對于繼承人合法性的構建還遠遠不夠，本文建議在傳承之前傳承人與繼承人進行跨代資源整合，實現企業精神、社會資本等隱性知識的跨代傳承，有利于接班人合法性的深層構建。

“怎么傳”是在“傳給誰”和“傳什么”的基礎上，制定詳細周密的傳承計劃。由于代際傳承是個動態多變的過程，不僅涉及個人層面，如傳承人、繼承人、其他家族成員及企業經理人等，還涉及企業內外環境，如企業經營績效、企業戰略和發展及外部制度環境、法律政策。本文建議傳承計劃應提早制定，并隨著家族企業的發展根據實際情況不斷進行調整。

4.3 對國家的政策建議

我國處于社會轉型的重要階段，制度環境對家族企業的生存發展具有強大的約束力量。家族企業的代際傳承是個耗時耗財的過程，為了平穩度過傳承期，國家應放寬對家族企業等中小企業的股票發行和融資政策。除此之外，國家應提出相關法律法規規范家族企業的管理，對家族企業的市場準入問題和產權保護問題進行保護。有了良好的制度因素，家族企業的產權問題、代理問題、人力資源問題等合法性問題會逐漸減弱，從而實現可持續發展。

5 結 論

鑒于合法性對家族企業的可持續發展至關重要，而家族企業相較于非家族企業又普遍存在合法性不足的問題，因此本文圍繞著產權理論、人力資源理論及代理理論等分析了家族企業合法性不足的原因。為了解決這些問題，本文在建議家族企業需要對自身產權結構、人力資源方面及代理問題進行改革和優化的基礎上，對家族企業接班人、家族企業傳承過程提出建議，同時也表明國家應該為家族企業的持續發展提供良好的制度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