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周公宅的“華仔”

■張 虹

一天，朋友來看我，在辦公室里，我們相對而坐。她說：“周公宅水庫很美，在這里工作你真的很幸福。”我請她看看窗外，她一轉頭，立馬嘴巴大張，眼睛直直的，驚呆了，“哇！好漂亮的鳥兒，這什么鳥啊？”

此刻，有個小家伙，正優雅從容地站在窗外墻沿上向屋內探頭探腦，還時不時撲棱一下翅膀，它就是我們口中的“華仔”。

“華仔”學名叫紅嘴藍鵲。在浙江省寧波市周公宅水庫庫區，這樣的紅嘴藍鵲有很多。它們常常三五成群，拖著長長的尾巴，嘎嘎地相喚著。清晨或傍晚，沿著水庫九號樓向二道壩方向漫步，偶爾會有紅嘴藍鵲從右側林子里飛出，飛越道路，忽地立于左側的桂花枝丫上，向你凝視，一點也不避人。

“華仔”從小就被水庫員工華民照顧馴養，加上員工們經常給它喂食，不知不覺中，大家都成了“華仔”的好朋友，“華仔”也就定居在周公宅，成了水庫親密的一員。它經常旁若無人地閑庭信步，也常常大模大樣地登堂入室，儼然成了周公宅“參公”的鳥。大家友善的呵護，也讓“華仔”成了周公宅水庫一道移動的靚麗風景。

“華仔”稱得上高顏值，它的美，是你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的那種美。因為“華仔”，我幾經上網問“度娘”。原來，紅嘴藍鵲是鵲類中鳥體最大、尾巴最長、羽色最美的，屬國內非常珍貴的鳥類，也是我國21 種國家級重點保護鳥類之一。近距離觀察“華仔”后，我才知道時尚不僅是人類的事情，動物也可以：高雅的藍裙襯著白色的裙邊，頭上簪著白色的頭飾，嘴上涂著猩紅的口紅，長長的紅色襪套套在腳上。尾羽頎長，中間兩枚更為突出。當它舞動翅膀滑翔時，更顯得輕盈婀娜、楚楚動人，儼然一副歐洲中世紀貴族模樣，體態端莊、雍容華貴，十分美麗。這種美，讓人覺得安靜、含蓄、內斂，令人驚嘆。

網上還說，紅嘴藍鵲是中國神話中的青鳥，是王母取食傳信的神鳥。它象征著對夢想與希望的追求，被譽為幸福使者。紅嘴藍鵲在周公宅水庫常見，這得益于周公宅的自然生態和文化環境。在這里，每日除了員工外，無捉鳥、捕獸、樵蘇之人，當然這也是周公宅水庫及水庫員工的幸事。由于美麗，在古今花鳥畫中常可見到紅嘴藍鵲的倩影，它是一種寓意吉祥的鳥，長尾代表長壽。“華仔”就是我們周公宅的吉祥之鳥。

“華仔”不挑食，既吃葷也吃素，魚、肉、昆蟲、蚱蜢、蜘蛛、螞蟻、蝦、青菜、蘋果……沒有它不吃的，只要能到嘴的，它都想嘗試嘗試。可能是“華仔”喜歡草地，也可能是喜歡草地里的螞蚱和數不清的蟲子，它經常光顧食堂邊上的一片草地。它覓食的樣子很是可愛，有點散漫，有點悠閑，不慌不忙，看到螞蚱，猛地一啄，然后用兩只爪子摁住，用其鈍圓錐形的猩紅短喙去撕拉螞蚱，把螞蚱分解后吞到肚子里。

“華仔”不僅漂亮，也很聰明，特別是在藏儲食物方面，技藝高超。一天中午，“華仔”在草坪上捕食，我們大家從食堂出來給它喂肉、包子、玉米，為它改善生活。你喂一口，他喂一口，它很快就飽了。它銜著玉米，踱著方步，低頭東張西望。突然，它撥開草叢，巧妙地將玉米粒塞進草坪縫、樹根縫里，然后叼起樹葉一片一片地把縫隙蓋起來。這時，我們才意識到“華仔”是在藏貯食物，以備冬日取食。乖乖，實在是太聰明了。

“華仔”很愛干凈，每天都會在溪邊沐浴。如此潔凈的家伙，怪不得羽毛這樣的靚麗。來到溪邊，它先瞄下四周，看看光天化日之下，有沒有人在偷看，若感覺很安全，就將整個身體扎進淺水中，不斷地扭動著身軀扇動著翅膀，剎那間激起了無數小水珠，好爽快！它還是不放心，再瞄下四周，沒人，再扎進水里，撲騰撲騰，水花四濺，然后起身把脖子歪過去，用嘴巴當梳子，東啄啄，西啄啄，又把頭埋進翅膀里梳理肚子下面的白色羽毛。它梳理羽毛時最有趣，長尾巴先張成扇形，使勁往上翹，脖子用力往后伸，用嘴夾住羽毛從根部梳向羽尖。梳理完畢，它又張開翅膀，扇一扇，一抖擻，全身羽毛便蓬松起來，顯得更精神、更可愛。

“華仔”活潑又淘氣。早晨五點，我睡夢初醒，就聽到一片啁啾，披衣而起，見“華仔”在枝間跳上跳下，在樹間飛來飛去，有時呈滑翔姿勢，從樹上滑到地上。滑翔時，兩翅平伸，尾羽展開，非常飄逸，形似孔雀。

日子一天天過去，“華仔”也一天天更加淘氣。有時，辦公室的紗窗未關，“華仔”便會飛進來，停在電腦屏上，饒有興致地盯著電腦屏幕上的美女一動不動，然后嫻熟地走到桌子邊，望著桌上的月餅，又望了望我，好像在問:這月餅能讓我嘗嘗嗎?還未等你答應，它就動作靈巧地去啄食。呵呵，藍鵲進屋，喜氣盈庭，人鳥和諧，亦鄰亦友。

“華仔”是典型的“見客瘋”。一天，水庫來了幾個驢友，穿著迷彩服，頭戴花帽。“華仔”很興奮，從樹上飛下，戲謔地掠過他們的頭頂，然后隱藏在樹林中。驢友摸摸頭，轉身看看，沒人啊，于是繼續前行。這時“華仔”又嗖地一下掠過他們的頭頂，隱身在了樹梢上。驢友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沒有發現它。在水庫員工的歡笑聲，驢友憨笑著走了。又一天，來了幾個客人，大家行走在去往3 號樓的道路上時，“華仔”姍姍地來了，站在馬路中間。面對陌生人，它采用“進三步退一步”的策略，試探著客人們的友善度，見大家沒有惡意，便放心地上前扯著一位美女的鞋帶玩起來。多么美麗的精靈啊，大家俯視著“華仔”，紛紛拿起手機，咔咔定格，釋放著無比的快樂。

周公宅因有藍天、白云、青山、綠水而靜美，也因有了“華仔”更顯生機勃勃，靈氣活現。“華仔”是周公宅美麗的精靈，我們將更加珍惜呵護，讓“華仔”繁衍生息，讓人鳥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