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遂昌淫祀與淫祠建筑

金偉明

摘 要：我國民間祭祀雜神的歷史源遠流長，并在一定區域內形成傳統。史上統治階級為維持社會的穩定，民間淫祀活動曾遭中央政府多次打擊，但禁而不絕。地處浙西南山區的遂昌縣，歷史遺留的淫祠祭祀風俗根深蒂固。遂昌淫祀現象大致可分外來神祇祭祀、地方神祇祭祀、望形生義產生的物化神祇祭祀三種。與祭祀活動伴生有淫祠建筑，或精美堂皇，或粗鄙簡單，不一而足。

關鍵詞：淫祠;民間信俗;遂昌

所謂淫祠，即為不合禮義而設置的祠廟、邪祠。依附淫祠進行的祭拜活動，即為淫祀。（唐）趙璘《因話錄》卷五：“若妖神淫祀，無名而設……雖岳海鎮瀆，名山大川，帝王先賢，不當所立之處，不在典籍，則‘淫祠也。”民間祭祀雜神的歷史源遠流長，并在一定的區域內形成傳統。一般來說，經濟文化越落后的地區，民間淫祠信仰也越濃厚。江南地區的開發晚于北方，相對于北方的黃河流域則顯落后，民間淫祠祭祀之風明顯濃于北方。雖近代江南地區發展迅猛，但歷史遺留的淫祠祭祀風俗卻根深蒂固。遂昌地處浙西南大山之中，淫祠祭祀風俗亦然。

遂昌淫祀現象大致可分外來神祇祭祀、地方神祇祭祀、望形生義產生的物化神祇祭祀三種。與祭祀活動伴生的淫祠建筑，或精美堂皇，或粗鄙簡單，不一而足。據遂昌縣境內第三次全國文物普查所登記的1074個文物點中，淫祠祭祀建筑98處，其中歸類登記古建筑的80處、近現代宗教建筑15處、石雕3處。

1 外來神祇祭祀與淫祠建筑

外來神祇即非遂昌本地的神祇，而原屬某地的地方俗神，隨著人口遷移、商業流通，輻射至某一區域乃至全國的民間崇拜對象。遂昌居民中近80%為外來移民，尤以明清時期福建移民為甚，故遂昌外來神祇祭祀受福建影響頗大。現存的天后（妃）宮有王村口天后宮、橫街天妃宮2座。夫人殿有石筍頭夫人殿、上定夫人殿、田后夫人殿、東岱夫人殿、外葛坪夫人殿、西岱夫人殿6處。五顯殿有坳頭五顯殿、王村口五顯殿、涼嶺下五顯殿、周坑五顯殿、項村五圣殿、金溪上五顯殿6處。影響整個華人世界的祭祀神祇，在遂昌同樣得以尊崇的關帝（圣）廟就有湖邊關帝廟、連頭關帝廟、瓦窯崗關圣廟、遠路口關帝廟、大馬埠關帝廟、大柘關王殿6處。龍王廟有湖連蛟龍殿、大白巖龍王廟、住龍龍殿3處。禹王廟有華洋禹王廟、蔡源禹王廟2處。

1.1 王村口天后宮

媽祖傳說是北宋初福建莆田湄洲一位名叫林默的女子，以巫祝為事，歿后不斷顯靈而享廟食。據《宋史·禮志八》記載，凡天下名在地志，功及生民，宮觀陵廟，名山大川能興云雨者，均受到封賜，媽祖正是其中之一。

明末清初，有很多福建移民來王村口開山種靛，村莊日盛，并以商業為契機。至清末，王村口已經成為多姓什居的大集鎮，烏溪江上專替王村口至衢州運載商品的小船，多達100艘。商業的興盛，使王村口成為當年的浙西南名鎮，有“小上海”之稱。由于居民以福建移民為主，航運業發達，自然有了福建人的“會館”天后宮。天后宮位于王村口鎮橋東村北端，始建于清乾隆五十九年（1794），光緒十八年（1892）重修，坐東朝西，占地面積673.67平方米。宮宇基底以卵石壘砌，門前14級臺階條石鋪砌，門樓青磚砌筑，三間四柱五樓式牌門，兩邊山墻青磚封檐，呈卷棚式。額枋上磚雕獅子戲球、人物、花卉、瑞獸等圖案，明間中心額枋中間陰刻圓底“光天化日”四個楷書大字，大額枋上部正樓當中龍鳳板位置直書陽刻“天后宮”。每層樓額枋上部置一斗六升磚雕斗拱，上為花磚挑檐，屋面板瓦陰陽合鋪，檐口鋪瓦當滴水，樓為青磚筑，脊端飾魚吻。主體建筑二進五開間帶廂廊。前廳明間為伸入天井的亭閣式戲臺，供銷社辦酒廠時被拆除，修復時改成三柱五架梁穿斗式結構，與次間（原戲房）梁架對齊，與梢間梁架相對。邊廂三間，樓下兩柱抬梁，上置挑頭梁，山柱通樓上。邊廂屋脊和檐口高度與前廳相同。樓上、樓下檐柱均置牛腿。正廳五開間，地面高出前廳0.62米。明間和次間為四柱九架抬梁結構，梢間為五柱九架穿斗結構。明間和次間柱頂端置兩跳斗拱，支撐檁條下皮，進深方向柱間均置雕刻裝飾。月梁兩端刻魚鰓紋、雀替，雕刻精細。明間前檐柱置獅形牛腿，次間檐柱置象形牛腿，雕刻精致，牛腿上枋間刻戲曲人物，枋上置一斗六升裝飾，雕刻精細。兩進梢間有樓，梢間前檐和邊廂連接，各有木梯臺階至邊廂房連接，各有木梯、石階通邊廂樓上、樓下。柱礎鼓形，礎下置方形磉盤。泥筑山墻，兩邊呈五段三級封火馬頭墻。整個建筑恢弘大氣，為遂昌現存少數精美的廟宇建筑之一，至今仍是當地舉辦媽祖祭祀活動的主要場所。

1.2 西岱夫人殿

清光緒版《遂昌縣志》記載，遂昌夫人殿是奉祀馬元君（護國夫人）、陳靖姑（臨水夫人）、李夫人（注：未考證）的神殿。護國夫人馬元君，又稱馬孝仙、馬夫人，唐代浙江平陽人，嫁景寧鸕鶿，以孝道成仙，以精忠護國受封。千余年來，在浙、閩、贛、滬一帶廣為流傳，尤以浙江景寧、慶元、泰順等地為甚。今景寧縣鸕鶿鄉橫山嶺下建有馬氏天仙祖廟，大均鄉駐地有浮傘渡、浮傘祠、浮傘仙跡等。清同治版《景寧縣志》記載，唐朝的李陽冰在縉云當縣令時，專門寫過《護國夫人廟碑記》。臨水夫人陳靖姑，又稱大奶夫人、順懿夫人，系福建省古田縣臨水鄉人。據《閩都別記》記載：“夫人本好生濟世之心，常以閭山正法攝伏魔精，救人厄難……時人以其肉身，于古田立廟祀之。夫人羽化之后，英靈復赴閭山，求師補授救產保胎之術，誓愿以救產扶嬰，治病驅邪，濟度世人。”因其屢顯靈異于世，遂為閩臺各地廟祀日隆。自宋諸代均有封贈，初號臨水夫人，后御詔榮封順天圣母順懿元君。

西岱夫人殿位于垵口鄉西岱村中，坐東朝西，始建明萬歷七年（1579），后歷次修葺，現存建筑為清道光三十年（1904）建造。一進三開間，門亭三架抬梁，兩側為天井，條石階沿，塊石鋪設，北天井立有一碑，圭首，銘文楷體陰刻，額名“夫人殿勒石”，正文十行，每行十五字，落款“大清道光三十年冬月日西岱七旦重建”。正殿三開間，明間梁架五架抬梁帶前雙步后單步，后面設神龕：次間梁架五架穿斗帶前雙步后單步，后設神龕。明間香案上香爐為明萬歷七年（1579）制，次間香案上香爐為清道光三十年（1904）制。正殿鼓形柱礎下設覆盤，前檐柱置牛腿，梁面刻花，門前設七級臺階連接村道，板瓦陰陽合鋪。夫人殿建筑紀年清楚，保存良好，至今香火旺盛。

1.3 坳頭五顯殿

《三教源流搜神大全》載五顯公之神在天地間相與為本始，至唐光啟中降臨于要源。歷代帝王給予封號，宋理宗封八字王號：第一位，顯聰照應靈格廣濟王，顯慶協慧昭助夫人;第二位，顯明昭烈靈護廣佑王，顯慧協慶善助夫人;第三位，顯正昭順靈衛廣惠王，顯濟協佑正助夫人;第四位，顯真昭佑靈祝廣澤王，顯佑協濟喜助夫人;第五位，顯德昭利靈助廣成王，顯福協愛靜助夫人。由此被稱為五顯神，其廟亦稱為五顯廟。五顯神原系宋代江西德興、婺源一帶祟奉的財神，明清時期傳至遂昌。

坳頭五顯殿位于王村口鎮坳頭村村下，坐北朝南，清道光十五年（1835）建，面積74.50平方米。主體建筑面闊三間，前有隱壁，壁西向開大門，木質，隱壁與正殿間設天井，塊石階沿，亂石鋪砌。正殿明間七架抬梁前后單步，次間穿斗結構，棟梁上書“道光十五年辛巳月初十日卯時建”。兩山檐柱間條木相連，設為廊凳，明間內金柱與檐柱間設神龕，上泥塑五顯圣君神像。天井檐柱置牛腿，雕梁畫棟。泥地，封火山墻，泥墻，板瓦陰陽合鋪。坳頭五顯殿在每年的正月十五、七月十五、十月十五三個時間還有眾多信徒祭拜五顯大帝，仍保持著較為旺盛的香火。

1.4 湖邊關帝廟

關帝廟即供奉三國時期蜀國大將關羽的廟宇。關帝祭祀已經成為中華傳統文化的主要組成部分。關羽與“文圣”孔子齊名，被稱為“武圣”。

湖邊關帝廟位于云峰鎮湖邊村中，坐西北朝東南，二進五開間兩廂式，總面積316.75平方米。一進明間七架前雙步抬梁用三柱，次間在明間前上金檁位置起脊，七架穿斗用三柱。二進地面高15厘米。二進明間七架前雙步后單步抬梁用四柱，次間穿斗用五柱。一、二進梢間和兩廂屋面分別向南北披。一進明間屋面升起，后檐柱翼角起翹，攢尖亭式。原明間設戲臺，次間前部和梢間設戲樓。二進明、次間后墻設佛龕，祭祀關帝。檐柱置牛腿，梁下飾雀替，刻花。一進明間前內柱和下金檁位置有卷棚。磚砌大門，額題“關帝廟”三字。建筑維護良好，香火旺盛。

2 本地民間神祇淫祀與淫祠建筑

2.1 蔡相廟

清王眪《剖觚原談》“蔡相”條載：“世傳五代時，蔡氏歿而為神，至今血食一方，村野俗夫敬祀不絕。然或謂其為帝，謬矣。夫天地固倫常，所以君君臣臣，豈可悖言之。”光緒版《遂昌縣志》載：“世傳五代時，蔡氏兄弟二十四人，避地居此，歿而為神，至今血食一方。”又有民間傳說蔡氏兄弟二十四人，本在山中伐木為生，因誤食了赤腳大仙用洗腳水為他們煮好的飯菜，投崖升天，受到玉帝禮遇，老大封蔡王，余者為神。蔡相祭祀由來已久，明清為盛，至今仍保留有大型的祭祀活動“七月會”。“七月會”始于明萬歷年間，迄今已有400余年歷史。每逢立秋后第一個“辰”日，抬蔡王圣像出巡十六坦，日迎一坦，合會期16日，前后共18天。每坦迎會，花樣繁多，聲勢浩大的旗葬、奎架、長龍、臺閣、大長娛蛤旗、十番……列隊有序，隊伍浩大。

遂昌境內西部鄉鎮多建有蔡相廟。王村口蔡相廟位于王村口鎮橋西村，清乾隆年間建筑，坐東北朝西南，是遂昌境內最具規模的蔡相廟。大門正處街道轉角位置，進門即邊廂屋，正屋為南北向前后兩進，三開間。蔡相廟面寬25.24米，進深14.30米，面積360.93平方米。梁架為抬梁結構，室內天井邊檐柱置牛腿，鼓形柱礎，階沿鋪條石。石庫門、門頂額題“蔡相廟”三個大字。圍墻泥筑，封火山墻，板瓦陰陽合鋪。

張坑口蔡王廟位于黃沙腰鎮楊茂源村張坑口自然村南1.5千米處，坐北朝南，清代建筑。面闊15.78米，進深11.51米，面積181.63平方米。蔡王廟為一進三開間，前置天井，天井塊石壘砌，中間塊石砌筑甬道，天井前門道，道西十三級石階，道東九級臺階。正殿明間三架抬梁帶前后單步，前檐柱間設格扇門（廟門）;次間穿斗結構，前檐柱間木柵欄。明間額枋施彩繪。檐柱間置牛腿，梁面雕花彩繪。泥墻，水泥地面，封火山墻，硬山頂，鼓形礎，板瓦陰陽合鋪。

2.2 蒙師殿

傳說蒙師是林姓法師，為唐武周遂昌金竹回龍寨人，以教化、啟蒙孩童為業。其死后，當地村民建祠祭祀，孩童入學之初即前往拜祭，系本地尊神。

蒙師殿位于大柘鎮北山村，坐南朝北，清末建筑，面積97.18平方米。為一進三開間布局，正殿三開間，后設神位。正殿與大門之間設過廊，五架抬梁與正殿柱架相連，過廊兩側為天井。馬頭門墻，墻檐有墨繪，檐柱置牛腿。泥墻，硬山頂，陰陽合瓦。蒙師殿布局完整，20世紀六七十年代還被村民辟為幼兒班校舍。現香火凋敝。

2.3 巖王殿

清道光遂昌縣令鄭鴻文有記：“遂邑北去三十里，有一村曰‘殿口，系往省通衢。村有一巖，為‘金石巖，建廟祀神曰‘巖王，由來舊矣……巖王張公即文獻公五世孫也。公諱軻，字希孟，咸通中襲蔭任平昌主簿。逮乾符、廣明間，遭寇猖獗，公乃發粟賑饑，倡義率民駐金石巖以御之。賊知有備，乃去，民賴以安……迄宋端拱（988-989）追封‘金石巖王，制祠以嘉之。”巖王張軻，即為東鄉人，因拒唐廣明年間同為遂昌東鄉人盧約造反有功，后仕吳越國，官至工部尚書、校檢、員外郎，鄉民稱之“吳仆射”（注）。

小馬埠巖王殿位于新路灣鎮小馬埠村中，坐北朝南，清道光三年（1823）建筑。兩進兩廂式，面積259平方米。一進三開間，面積51.51平方米;二進五開間，面積182.31平方米。兩進間有天井，條石階沿，內鋪卵石，兩邊廂進深3.25米。二進明間后內柱位置設神龕，檐柱間設牛腿，梁枋有雕飾。泥墻，封火山墻。一進前沿西墻邊立碑一方，圭首，青石碑，高1.41米，寬0.71米，厚0.15米。碑額剔地陽刻“巖王殿永□會碑記”，碑文直排陰刻26行，計884字，碑文記載殿會沿革、樂助名錄和會眾條規，右署“大清道光三年歲癸未首中浣吉旦”。碑座梯形花崗石質，前部和右側剔地刻卷云如意圖案。巖王殿布局規整，至今仍祀香火。

2.4 社殿（土地廟）

社殿（土地廟）為遂昌鄉村最為常見的民間小廟，稍大點的村莊均有，或建于村邊，或立于田間。供奉社公或土地正神，其像或為木石雕，或為彩畫，或為牌位，作為村落守護神，是村民情感的寄托。

毛陽社殿位于柘岱口鄉毛陽村村邊，坐北朝南，清康熙戊子年（1708）建造，民國二十八年（1939）重修，面積140.35平方米。社殿為二進式建筑，三開間布局。后殿為主殿，后檐柱間設社主牌位。前、后殿中設天井，塊石鋪設，硬山頂，陰陽合瓦。社殿建筑年代清楚。

3 望形生義產生的物化神祇祭祀和建筑

基于廣泛的實用目的，淫祀泛濫，以至于達到“望文生義”或“望形生義”的地步。《歸田錄》卷二：“世俗傳訛，惟祠廟之名為甚。”遂昌亦如此，在墻上畫一幅畫，或依托某物，即為祭祀對象。

3.1 樟樹娘

樟樹娘是一種民間信俗，不存在神祇建筑，只是在古樟樹下建一個神龕，或干脆沒有，直接祭拜。處州一帶有一種舊俗，兒女出生后要請算命先生算命。若兒女有以下情況的，就要認樟樹為娘：兒女與父母生肖相克相沖，或雙方年齡相沖;兒女一落地便命中帶有“落地箭”，稱為“犯將軍箭”（舊時恐其對家族某成員的生命有威脅）;兒女的“八字”中缺木;出生后半夜啼哭，吵得全家不得安寧等。一般3歲內必須認，直至成年（16歲）完成謝禮，即告結束。遂昌湖山姚嶺塘村口的千年大樟樹，即為許多湖山鄉民的“樟樹娘”。

3.2 巖石獵神

畬族史上以狩獵為生，因此信奉獵神。除具象的泥塑、木雕獵神之外，集體獵神多為村寨邊象征性具物，如獨特的山崖、巖石、樹木，甚至是溪流等，為集體狩獵之前祭拜、獵獲后敬獻對象。例如，山根村頭巖石獵神，以村口一塊獨立凸起近似人形的巖石為獵神象征，始祭于清同治年間，巖石高160厘米，胸徑120厘米，頭長80厘米，寬65厘米。

4 遂昌淫祠祭祀現象分析

經調查發現，遂昌淫祠祭祀對象多為常人，把人神化了崇祀祭拜，尤其是一些著名人物或曾以“忠、孝、節、義”聞名，如大禹、關羽、岳飛、湯顯祖、史可法（遂昌城隍）、媽祖、馬夫人、陳夫人、李夫人、張珂、蔡相、林法師等。另一個現象就是諸神雜祀，根據事功和實用主義，想祭拜誰就祭拜誰，自由隨便。沒有明顯的神祇道場，諸位雜神群聚一堂，除了主祀之外，常常還有幾位陪祀，主祀與陪祀之間不一定存在什么關系。再有一個現象就是淫祠建筑，或精美堂皇（王村口天后宮、蔡相廟），或粗鄙簡單，如遂昌鄉村最為常見的民間小廟社殿（土地廟）、樟樹娘等，不一而足，并不具有正宗的佛寺、道觀等傳統宗教建筑的特點，隨心所欲。

5 結語

金澤在《關于“轉型時期民間信仰的地位與作用”的幾點認識》一文中，認為民間信仰是一種歷史悠久且當下活躍的宗教文化形態。它的外部環境和內部的結構與整體的功能也不同于以往。遂昌淫祠量多面廣，星羅棋布，崇奉的神祇和香火祭祀范圍傳統深厚，類型多樣。隨著社會轉型，一些已經發展成為村社文化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作為文化傳承被保留了下來，成為鄉村自治的凝聚符號。一些淫祀現象或民俗經過大浪淘沙，去蕪存菁，已經成為非物質文化遺產，如遂昌的“班春勸農”是湯顯祖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亦為浙江省非物質文化遺產。“石練七月會”即為蔡相大帝祭祀活動，也已成為麗水市非物質文化遺產。可見，當代民間信仰是一種文化建構和文化的再生產，未來的民間信仰如何發展，在整個社會的發展中起什么作用，既取決于傳統，亦取決于我們這一代的作為。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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