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大學 江蘇 蘇州 215000)
城鄉關系的發展切實關乎到人民群眾的生活,且舊的格局難以打破,因此一直以來關于如何平衡發展一直都是政府、社會和學術界所關心的重要問題。中國自二十一世紀初以來一直采用的城鄉發展模式是城鄉統籌發展模式,到了2017年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中國社會的主要矛盾已經發生變化,新的社會主要矛盾概括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發展之間的矛盾”。這其中問題最為尖銳的領域是:城市與農村之間的發展不平衡和農村自身發展的不平衡,而“鄉村振興”戰略正是著重于這兩道重點問題,這對于解決兩大不平衡具有重要的意義。
中華民族歷經磨難、戰斗、改革和建設,迎來了從站起來、浮起來到強起來的飛躍,中國發展進入了新時代。我國社會發展的主要矛盾已經轉變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習近平,2017)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為了達成戰略目標,蘇州市的總體部署為:優化土地、人才和資金等重要資源的配置,使得從前閑置的、未開發的和外部的資源可以被有效地整合并發展,這些“新”的資源都為創造農村自身發展力提供了生長的土壤。
社會由人組成,社會的治理關鍵在于人。因此“治理有效”等同于治理人員的有效,需要的是相關人才的部署到位。基層是國家社會的根基,人才落實在基層,才能更好地將政府與人民聯系起來。“蘇南模式”和“開放樣板”的成功都證明了基層干部的重要作用,他們可以在人民群眾中承擔關鍵的帶頭作用。
農村的基層干部逐漸呈現老齡化,且年紀較大的干部由種種原因的限制,知識水平和專業知識難以或者乏于跟隨上最新的治理需求,而年輕、有能力的后備干部卻儲備不足,農村基層呈現青黃不接的尷尬局面。
這兩項問題一項也不能忽略需要同時抓起,一方面既要重視農村基層老干部的知識傳授和技能培訓工作,另一方面也需要出臺具有吸引力的政策來拉攏、培養年輕干部,可以將新舊兩代基層干部聯結起來,互相學習互相督促,這樣基層不僅保留了長久以來的治理經驗同時也注入了與時俱進的新鮮力量。只有新老兩代的領航員同心協力,才能穩健地行于“鄉村振興”之路,帶動農村的多元經濟發展,開創平衡的城鄉融合模式。這對“治理有效”的實施具有重要意義。
青山綠水是社會、經濟發展的基礎,因此環境問題對于“鄉村振興”戰略也具有重要意義。蘇州市在實施“生態宜居”方面,將環境問題放在治理的首要位置。無論是在城市中的居民還是自身就在農村的村民,都對鄉村環境抱有一定的要求。對于城鎮居民來講,農村不僅僅是農產品的提供者,還是休閑旅游的良好選擇;對于農村居民來講,對于生活條件的要求日益提高,優美的鄉村環境也成為了村民的精神和生活需求。
由于工業化的發展,城市用地緊張且成本較高,很多工業都被轉移到農村地區,這些轉移給農村帶來了較為嚴重的工業污染。除此以外,城市的生活垃圾也多數轉移到地位較次的農村地區,而農村薄弱的基礎設施和科學技術難以承擔這些污染并且消化。于是,工廠的工業污染和城市的生活垃圾污染前后夾擊農村,使得農村污染的面更廣,點更多,影響更大。
蘇州市的農業生產狀況處于平穩的狀態,2017年的全市農林牧漁業按照可比價與上年比較,增長了0.4%;全年糧食產量比上年下降5.5%。農業生產的效益提高,2017年全年新增高效農業設施面積1萬畝,新增現代化農業園區面積7萬畝,全市的農業機械化水平達到了88.8%。農村集體經濟總資產1840億元,比上年增加了7%,且基本完成了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確權登記和頒證工作。
存在問題:江蘇的經濟發展速度和水平處于全國領先位置,但是江蘇同時又是貧富差距現象較為顯著的省份,這個問題放到蘇南的確更為明顯,雖然根據數據來看,近些年蘇州城市與農村之間的貧富差距不斷縮小,但是這道坎仍然需要政府和人民付出努力來共同面對。比如蘇州近幾年農村集體工業經濟規模正處于不斷萎縮的狀態,經濟增長壓到政府身上,使得發展進入一個瓶頸時期。
中國屬于農業大國,近幾年的GDP增速穩定,但是在經濟穩速發展的情況下,農業的增長卻處于停滯不前的狀態。這種情況主要是由于隨著經濟的發展,越來越多的農民選擇放棄農業,而轉身投入其他行業。雖然家庭聯產責任承包制在一定程度上激發了農民的積極性,但是這種小規模的、分散的農業經營已經不能匹配上當起啊啊那越來越國際化的需求,擴大農業生產規模需要整合這些小型的、松散的家庭作坊,合作社的經營模式是目前較為成熟的、可參考的經營模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緩解這種矛盾。因此,加快農村經濟發展,一大手段就是加速農村合作社的發展。
“生活富裕”與“產業興旺”密不可分。只有農村產業興盛發達了,農村居民的生活才能豐富多彩,且村民的生活質量提高也會促使村民追求更好更高的精神物質需求,這種追求會反作用于農村產業的發展。
蘇州市的經濟運行總體平穩,農村居民的收入也不斷增長。城鄉一體化住戶調查顯示,2017年蘇州城鎮居民人均生活消費支出35104元,比上年增長5.4%;農村居民人均生活消費支出20298元,增長7.9%,增速快于城鎮居民消費2.5個百分點。城鄉居民生活消費支出之比由2016年的1.77:1縮小到了2017年的1.73:1。
蘇州農村居民的收入位于全省第一,高出全江蘇省平均水平48.5%。從收入結構上看,農村人均工資性收入、經營凈收入、財產凈收入和轉移凈收入四項收入全面增長,其中工資收入扮演了重要的提速角色,且增速高于城鎮,農村經濟發展潛力大。進而城鄉差距略微縮小,截止2018年上半年,由2017年同期的1.97:1縮小至1.96:1。
存在問題:首先蘇州農村居民的經營凈收入由于結構調整增速減緩。由于經營凈收入的結構的調整,雖然整體趨勢較好,但是其中第二產業的收入增速在2018年第一季度出現負增長。財產凈收入的增長動力不足,蘇州市農村居民財產凈收入主要來源于轉讓承包土地經營權租金凈收入和出租房屋租金收入,但隨著租金的穩定,持續快速增長后勁不足。隨著農村居民進城貸款買房及農業對口貸款支持的增多,一季度,農村居民利息凈收入為負。

圖1 2018年全國發達地區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與蘇州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
二是雖然蘇州農村居民收入處于增幅走勢,并且在全省范圍內數據可觀,但是,截止2018年上半年公布的全國農村相關數據來看,由圖1可得出,相較于蘇州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16618元,增速8%,其與全國富裕農村仍然存在一定差距,這些城市分別為嘉興19345元,增速8.7%;寧波18607元,增速8.8%;紹興17926元,增速8.9:%;杭州17452元,增速9.2%;上海17382元,增速9.2%;湖州17165元,增速9%;舟山16881元,增速9.6%。
針對上文鄉村老干部與新干部青黃不接的局面,蘇州市采取的措施是同時抓起培訓老干部和培養新干部兩個方面,這要充分發揮村書記的“頭羊”本領。在2018年6月,開展了村書記集中輪訓班,全市的農村黨組織書記全部要求參加相關培訓。旨在加強基層干部的專業知識和提升相關技能,為基層干部更好地為鄉村振興戰略做貢獻打下基礎。
蘇州市的農村地區對解決農村污染的側重點在于:解決生產過程中的環境消耗和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形成環保循環圈。而具體到時間方面來講,蘇州市在污染物的處理方面,借鑒了德國的污染治理經驗。德國在二戰后承受著相當嚴重的環境污染問題,為了解決環境污染德國耗費了三十年的時間進行專項治理,其中德國農村的污染治理方法就十分值得借鑒:1.將垃圾進行分類回收;2.開發建設污水處理設施;3.人工濕地污水處理;4.農業面源污染處理等。蘇州市借鑒了“人工濕地”的方法來處理污水,根據德國經驗建成了吳中區太湖柯家村濕地和太倉萬豐村濕地,并且成功運營。“人工濕地”是一項十分考驗科學技術水平的生態污水處理方法,設計者需要通過演算對整個生態系統的運作進行精密推導,來包拯運用最少的資源實現最大的效益,繼而才能形成這種低能耗、低成本的環保系統。環境治理也講究因地制宜,不同的農村生態環境需要制定不同的環境治理方針,這樣才能綜合全面解決環境問題,提升生態宜居水平。
與此同時,蘇州市今年制定了特色田園鄉村的建設目標,具體目標為:到2020年為止,全市范圍內要求建成70個特色田園鄉村,且所有的重點村、特色村建設成三星級康居鄉村。特色鄉村不僅應該保留鄉村的原始風味,還要開拓具有發展前景的領域。建設要求特色鄉村具有“形”“神”兼備的特點:“形”在于農村保留住不同于城市樣貌的農村特色風景,“神”在于要求農村將內在的精神與整體的發展相統一,不僅僅在外在呈現田園風貌,還在在內核蘊含民俗文化。這樣,蘇州鄉村的環境得到了改善,鄉村形神建設受到了重視,使得農村可以更好地落實“生態宜居”和“鄉風文明”的要求。
蘇州針對這一問題建設了農村經濟合作社。在蘇州農村,最具代表的農村經濟合作社是“三大合作”的新型合作組織,既不屬于法人組織也不屬于公益組織,是一種新型非傳統的組織。“三大合作”指的是對傳統農村集體資產、農村承包土地和農村生產經營三大方面進行改革,在此基礎上發展起來的有社區股份合作社、土地股份合作社和農民專業合作社,分別對應了三個需要進行改革的方面。
數據方面來看,到2017年年底,蘇州市大市范圍內共包含農民合作社3947家,其中農民持股比例達到95%以上;集體合作農場208家,其中農民自主經營的面積占全市土地規模經營總面積的16%;農村集體經濟資產達到1840億元,村平均收入為815萬元。這些實踐數據都表明了這種新型的經濟組織可以破解目前由于發展較快而遇到的瓶頸,其發展的速度、覆蓋的程度和滲透的深度,足以證明其已逐步成為蘇州市農民參與市場化經濟的橋梁。充分利用、整合農村的現有資源,新型的發展模式注入早已疲軟的農村經濟市場,是實現“產業興旺”的一針催化劑。
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是切實提高農村居民收入的前提。從數據上看,首先要保障工資性收入的增長。工資性收入是蘇州農村居民的主要收入來源,因此保障這項收入的增長就是對農村居民收入的保障,這需要政府提高農村就業率,擴大農民技能培訓范圍,加強技術指導,保障農民權益。
受到“263”環保行動和“331”專項整治的影響,蘇州農村居民收入結構產生了變化,占經營收入大比例的第二產業呈現下降趨勢,因為這需要政府調整產業結構,發揮當代互聯網趨勢的優勢,提升農產品品牌效應,吸引農業旅游客源,為農民帶來工資性收入以外的經濟來源的穩定增長。
2018年上半年蘇州農村出租房屋財產凈收入和轉讓承包土地經營權租金凈收入占全市農村居民財產凈收入的74.6%。優化用地布局、推進土地資源高效利用,實現資源集約化,是穩定財產凈收入的重要保障。與此同時在農村容易被忽略的監管也應跟進。金融機構可以因地制宜地為農民提供特色投資和理財方法,提高農村經濟活力。在風險可控的情況下,積極探索增加農村居民財產性收入的新模式。充分發揮市場配置資源的作用,促進集體經濟向聚集性、合作型方式轉變,進一步確權賦能,推進“三權分置”、“按股分紅”,讓農村居民享受更多股息、紅利收入。政府也應積極引導社會進本參與鄉村振興戰略,在基礎設施建設、優化創業環境、提供優惠稅收、發展特色小鎮和科技農業上發揮作用,提升蘇州市的農村整體收入。
“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關乎農村人民的切實利益,是中國長久以來城鄉不平衡和二元結構問題解決的突破口。蘇州慎重借鑒國內外先進經驗,積極探索適合蘇州農村發展道路,近年來雖然遇到了不少障礙,但是一直在求新求變突破瓶頸。
蘇州市對于新的總要求的不同層面進行了不同道路的實踐,以確保最大程度地實現“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戰略目標。像實踐中的“人工濕地”和農業經濟合作社,都在解決其針對問題的領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實踐證明是可行的解決辦法。其基層干部的培養和人才的吸引還未能立即顯現效果,需要一些時間的積累。而改善農村居民的收入結構問題,則仍需要鎮學術界和政府的繼續探索,發現一條可持續發展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