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綺染
路過很多風景遇見過許多人,一路走來一路遺忘,有些人啊走著走著便散了,于是散著散著也就不見了。
圍子推薦:人生那么長,陌生的會遇見,遺失的也許會回來。
初一時剛到一個新的集體,恰是人生地不熟,走進新班級時都是挑的女生旁邊,把肩上的書包放置凳子上后我主動開口和身旁的女生自我介紹:“你好,我叫李七瞳。”女生愣了半秒后笑著回答我:“你好,我叫Y。”
這是我上初中以來第一個朋友,但卻不是最后的那一個。
我和Y的友誼始于一句話終于一句話,開始時沒和她當幾天名義上的“朋友”,整日和小學時同班的好友牽手笑鬧,她在一旁安默。現在的我仔細想那么一瞬間明白,過分的是我,尷尬的是她。
可她并沒有說過什么,仍是體貼的那一類女生。
后來到了一個學期要結束時,發(fā)生了一件事情使我們本就岌岌可危的友誼直接走向了滅亡,事情的經過我總是假裝記性不好的樣子不想去回憶。總之經歷了那件事情之后,我們原本隔著幾排的座位也開始默契地遠離了彼此。
初中畢業(yè),同學錄從四面八方飛過來落入我的桌肚里,顏色各異的同學錄里我看到了Y的名字。
Y在背面寫了一段剛開始的自我介紹以及兩三句對那時分開的疑惑。我到現在仍記得她寫的是什么,那段初到班級時遇到的友人的溫暖時光卻是被我親手扼殺掉了。
多年之后的老教室里,兩個梳著馬尾素面朝天的女生自我介紹著。
“你好,我叫李七瞳。”
“你好,Y。”
這顆星芒迷失的有些久遠,她是小學時期被我撿到的。
我和她是一個學校的隔壁班,兩個人的距離隔了幾排桌椅和一堵墻,我和她在補習班里慢慢熟悉直至坐在了一起。我們一起寫作業(yè)、分辣條、抄作業(yè)、打鬧、用計算器算著那該死的數學題。
還有便是和彼此享用那時間有限的童年。
記憶深刻的一次是一個周五,她把作業(yè)寫完之后打算回家,而我也是打算把作業(yè)囤著回家寫,于是我們一拍即合,她、另外一個朋友和我踏上了去她家的路。
一同并肩走過的路呵,還在誰的心里面啊。
我記得和她分享過的糖塊兒,記得那次回家卻因父母擔心挨揍的那一晚,記得有時鬧小脾氣的互不理睬,也記得她生氣時喚我名字的平靜……
后來小學畢了業(yè)。手上沒有可以留下QQ或者微信的手機,甚至連電話號碼都不曾留下來過。聽說她去了某個初中,聽說她仍安好,聽說……僅僅只有聽說二字了。
我記憶里的H姑娘明明是個愛笑的姑娘啊,可為什么我想到她時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呢。
J是我小學的同學,關系還算不錯。初中則是一整年的同桌。
聽說也親身感受過她人品不怎么樣,據說是個背地里愛嚼人舌根的人。
自己也聽過別人說她在背后如何議論我,可自己仍和她處著朋友。一邊交朋友一邊暗地里也不屑于她的長舌。
她花錢蠻“大方”,有那么兩三個人借她錢直到畢業(yè)也不見收回了半分,她說不太好意思要,我聳了聳肩默認她的說法但也沒有繼續(xù)發(fā)表言論。
體育考試前聽說她媽媽懷了二胎,我不知曉男女只知道她想因此讀個技校因為要照顧媽媽,可到現在我也不知,她在哪兒?去了哪個高中或技校?她媽媽給她生了個弟弟還是妹妹?
畢業(yè)就散了,再也沒有了聯(lián)系。
上個學期開學不久聽小瑩子說見到了她我便立刻激動不已,知道了她那時的發(fā)型、衣著也便沒有了。前一段時間翻了同學錄輸入她留下的QQ號想問她是不是J,可一字一句打出后也挨個刪掉了。
第二次放棄找到她,卻不是第二次的想念。
J姑娘啊,我對你,甚是想念。
喜歡Z先生的那寥寥幾月,L幫了我不少。拍了他許多照片、告訴我他的喜好信息,他喜歡的那些原因我都記在了一個本子里,時間負責淡化筆跡也負責讓我忘記。
和L吵架,打起來,和好,再打,再和好。
皮來皮去的日子呵,轉眸便畢了業(yè)。
和L一個高中,分完了文理班我和他隔壁班。
見面時我揮手和他打招呼,他看著我點了點頭。
嗯,沒了。
可時光告訴我,還未完啊。
不信你看啊。
某一個下午整個教室里坐滿了人,臺上的老師一臉嚴肅,臺下的學生悄悄地輕聲細語,其中的兩個聲音耳熟不已,有一段對話我們挑出來聽聽:
“哎李七瞳你看,Z的正臉照哦。”
“哇,L你真棒啊!”
“那你看啊,還有啊,我剛才問了Z的地址啊哈哈,你看啊這條路走過去有家奶茶店,走過以后有一個小區(qū),然后……”
“等會兒等會兒!奶茶店之后是啥?”
“你個豬!是小區(qū)!”
“啊,然后呢然后呢!”
小學時期的朋友似乎是最多的了,誰知道是怎么回事兒。
C是從五六年級開始的吧,那時我中午會去一家市場里熬過中午放學的時間,和C熟識到一定程度也便父母皆知了,上了初中以后她在我家玩電腦、煮泡面,和我一起補課、吃糖、談天、拌嘴、吵架、打架。
那一回的架吵在了我家門口,雙方的指甲留在對方的身上些許印記,也許沒多久這印記也便散了,可這傷人的指甲和事兒卻一直沒法散。
我記憶里的她撈出鍋里飄著的湯料袋,在電腦上登錄自己的QQ號碼;往嘴里送一筷子米線的同時往我碗里夾兩塊魚丸;聚精會神盯著鍋里的冷面的金黃程度……我這么想了三四分鐘忽然嘗到了一點咸味,你說奇怪不奇怪。
初中畢業(yè)散了的時候一張同學錄飄到了桌上,順著陽光傾斜的方向。
滿滿的一頁紙再看幾遍會流淚的那種。她說你愛畫畫要堅持,她說八年多的時間感謝陪伴,她說祝你考個好高中。嗯,你放心吧C同學,我會盡我最大努力考高中,我也會堅持畫畫,我也感謝你的陪伴。未來那么多年,希望能和你一起呀。
可惜的是,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個學校,過得好不好,除了QQ的動態(tài)提醒和她少見的自拍以外。
也便是一無所知。
一共有4個女孩兒1個男孩兒,抱歉的是男生朋友極少,且每個人都吵過、冷戰(zhàn)過,當時認識他們時都極不成熟(貌似現在也是),每個人都默契地揮手告別、遠去。
多希望能將他們像天上的星芒一樣永遠留在我的記憶里。星芒是閃耀的,星芒是不朽的。閃耀的他們不朽的記憶。
但是記憶它在,你們便也在。你們若忘記,那請讓我銘記。
祝你們,安好。
編輯/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