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西門
我大哥已經退休,兄弟幾個在老家聚會時,自然會說起養老。
“我們都想回來住。”他說的“回來”,是回到鄉下的老家。
我大嫂向往的,看來也是那種房前養花、屋后種菜的生活。
我認識的一位朋友,市級機關工作,老家有母親和兄弟居住,他閑時除了跑步爬山打球鍛煉身體以外,最近我還聽說他給母親新修了房子,而且,他對退休后到鄉下養老心向往之,巴不得馬上就住到那個農家院子去。
他還有很多規劃,養雞、種菜、釀酒……活力無窮,其樂也無窮。
種一塊菜地,養幾只雞鴨,住一處老屋,池塘清澈,花香滿院,已成了很多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這個可以有。
坦白地說,那個離開已有幾十年的老家,我是說過“窮山惡水”,但那是從前。
從前沒條件,最基本的“三通”好比水中月鏡中花,人像雞變的一樣天黑就睡,吃水要爬坡上坎去挑,公路?和詩一樣都在遠方。
至于網絡,聽都沒聽說過。
現在當然不一樣了。
坦白地說,鄉下的房子和人居環境,不須費大力花大錢就地改造后,其田園風光猶勝城市的別墅。
而且,住在鄉下,不妨“土”一點,山、水、林、田、草、屋等等,都可因地制宜,就地取材。當然,“土”決非破破爛爛,雜亂無章,雞飛狗跳,臭不可聞,而是每天一覺醒來,有寧靜無喧囂,有清新無污濁,有自在無緊張,有鎮定無焦慮,綠樹村邊合,青山廓外斜,這就是許多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何況再老的人,踏著飽滿滋潤的土地,看見萌發的芽,盛開的花,結好的果,也會欣欣向榮的。
“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把上海之外的所有地方都看作“鄉下”的上海人,到浙江的鄉下養老已有好多年了。浙江到處是清秀的山水,嘉興、湖州、紹興等地方,農家樂提供吃住游接送一條龍服務,“吸引上海人前來養老”還寫進了民政局的規劃報告中。
想起來,當初要是秦始皇派出去的那批人再努力一點找著長生不老藥,那這事兒誰也不用操心了。
但既然你我陸續要面對,也別想的太復雜,“這個世界上的復雜,多是緣于一個簡單的問題。”
報紙上說,云、貴、川、渝、桂幾省市區正在打造3小時以內的高鐵經濟圈,中午還在昆明甩米線,下午就到重慶吃火鍋喝啤酒,感覺就是眨眼間的事。
兩岸猿聲啼不住,高鐵已過萬重山。
據說,貴州已實現了縣縣通高速,而且旅游發展突飛猛進。這幾年云南雖然慢一點,但只要你活得長,稍安毋躁,自家所在的地方縣縣通高速都不是夢。
交通的便捷,除了吃喝以外,還意味著一旦在鄉下有個頭疼腦熱,乃至三長兩短需要及時救命的,拖進城市也方便。
樹挪死,人挪活。既然到哪里都如此方便,沒有必要在一處地方倔驢一樣死守。只留在城市,或者堅守鄉村,都非人性之道。
我敢肯定地說,在城市和鄉村兩者之間隨意地棲居的“城鄉聯動”新型養老模式,將成為新型老人時髦的養老選擇,也是養老產業大有可為之處。若能善加經營,當是新的經濟增長點。
春天在春城賞花,夏天到鄉下避暑,順便打理菜園子,秋高氣爽,享受完自己的勞動果實后,結伴旅游,冬天雖冷,也別窩著,而且用不著跑到海南,云南就近就有西雙版納溫暖著你。
學者張宏杰說:“仕和隱是中國讀書人兜里隨時揣著的兩副牌,可以從容進退。”當然,那也是從前。
現在,要我說,城市和鄉村,都可以是中國人詩意地安放身心的地方,退不退休都可以隨意鏈接。
在職的時候,就聽黨話感黨恩跟黨走,自覺地同以習近平總書記為核心的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盡心竭力做好本職工作,等到退休了,不妨來一次任性的選擇:到鄉下去養老,why do not ?沒有什么不可以!
那時,我們的兜里也隨時揣著兩副牌,一副打雙摳,另一副斗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