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理想主義者,藝術創作是我尋覓夢想的實踐,是我實現精神超越的途徑。 情感的永恒、人性的蒼涼、生命的孤寂都被我寄托在創作追求之中。
30年前,中央美院派遣我赴俄羅斯留學,俄羅斯文化和中國文化的激烈碰撞,使我意識到:人類的精神更需要跳出民族和國界,關注人性中所共有的情感。
我們身在繁華喧鬧的都市,卻也無法改變心中的那份孤寂和凄苦,喧囂的背后是我們內心深處的孤獨,這孤獨存在于每個人心靈的深處,而只有那個角落才是我們可以藏身的凈土。俄羅斯著名藝術評論家得米特連科曾這樣評論我的畢業創作《孤獨》:“那貫穿畫面的地平線劃分開了月光下的曠野和夜空,這種構圖下的風景有一種死一般的寧靜,作者把孤獨的情緒推向了高點,使這種悲劇式的情感達到了一種極限,一個沒有任何出路的極限。”
這種“極限”的情感一直在我的作品中延續。“極限”的視覺效果也是我追求的藝術語言。
“極限”構圖在西方傳統繪畫中并沒有被重視,即使像籍里柯的《梅杜薩之筏》這樣的悲劇作品,也是采用了非常傳統的正三角形構圖。但在東方人的哲學中,“空”“無為”等思想都有一種“極限”的含意,這種“極限”既包含一無所有,又表示無所不有。在東方構圖中,“險”字就是“極限”在視覺中的延伸。我的作品手法雖然遵循傳統,但我從構圖開始就試圖打破傳統油畫畫法的束縛。我經常使用中國條幅式畫面尺寸與2.5∶1的長形構圖,在視覺沖擊上做到某種“極限”。我也一直努力將中國哲學中的“空”的概念表現到極致——空的“極限”。
極度簡練的表現手法是我在作品中追求的另一種“極限”。色彩只留下極端對比的黑與白,光影中只有明與暗,沒有中間調子,沒有過渡面,沒有一切小細節,空空的天,黑黑的水,宛若一尊尊石刻般雕塑的渾厚造型,我希望用這些極簡單的物象給觀者留下強烈的震撼。正如我們每個人的心中的那條分界嶺,善與惡、美與丑、光明與黑暗,它們那么單純,那么明確。而生活中我們又拿許多中庸加以掩飾,我們在生活中無法做到大膽地舍去中庸,而繪畫藝術卻能給我留下自由的表現空間。
簡練的手法、“極限”的構圖、結實的體塊、夸張后呈現出的強悍張力都是我追求的“極限”的視覺效果。同時我還迷戀對力度的表現和描繪,而這力是被壓抑的,仿佛永遠低沉的頭,有一種束縛在鎖鏈之中的無奈。在我的理解中,只有那種矛盾中的力量是最強烈的,只有那種束縛的力才更具有爆發性。
我雖然不斷追尋孤寂的極限,但我的大多數創作離不開對生活的感受,多以現實為依據,從生活中獲取靈感;而這些對現實的感悟結合在非現實空間,可以使情感的表達更為流暢,使思維像脫韁的駿馬自由地馳騁。
我的作品創作周期很長,我的構思周期更長,我喜愛進入創作的意識中,體驗那份空靈與孤寂,那時候,我會忘掉生活的自我表象,忘掉喧囂的城市,步入藝術的空靈中,尋覓心靈深處的召喚。

葉南 《千年長城萬古殤》 布面油畫 350cm×800cm 2018年

葉南 《英雄》 布面油畫 250cm×120cm 2018年

葉南 《月圓》 布面油畫250cm×120cm 2018年

葉南 《心靈的召喚》之一 布面油畫250cm×120cm 2014年

葉南 《心靈的召喚》之三 布面油畫250cm×120cm 2014年

葉南 《春鎖》 布面油畫 110cm×100cm 1998年

葉南 《關系之懸念》之二 布面油畫 120cm×250cm 2018年

葉南 《途之三》 布面油畫 80cm×80cm 2017年

葉南 《途之一》 布面油畫 80cm×80cm 2017年

葉南 《鼓》 布面油畫 80cm×80cm 2017年